朗的大厅,人群正在进进出出,透过走动的人群,灯火辉煌的大厅,可以看到他三个护卫正站在临街的门口警惕的看着四周。
段山的速度很快,没有丝毫的畏惧紧张,一如往日冷静木然,他希望他身后的人要跟上,跟着他来到听雨楼外,然后迎接一场鏖战,他虽然不想与他对战,但很愿意亲眼看看他与人拼杀的场面,看看那把刺穿了宗周的咽喉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样,或者落在左膀右臂身上的拳头是怎么样的凶猛.,或者薄片的裁纸刀.....
念头闪过,段山心里一凛,错了....就在同时身后有风袭来。
廊桥边的绿竹如同秋风扫过刷拉拉的摇晃,竹叶翻飞。
段山的脚停在廊桥下,同时一条绢恍若云霞从天飘落,围住了他的脖子罩在他的肩头垂落地上,有人从他身边越过也被罩住,抬手挥动。
“哎呀怎么掉下来了。”他喊道,脚步不停向前,手中拉扯绢。
段山看着从身边奔过的人,因为绢遮挡视线模糊,但这么近擦肩可以看到这人瘦小的身形,以及青衫,他的头上只是多了一个帽子,衣衫并没有换,可见来的多匆忙以及急切,已经到了不在意被识破的地步.....薛青,杀人者。
但这句话他已经喊不出来了,他被杀了。
割断他脖子的是竹叶,四片,钉住他身体的是竹竿,一根。
原来这少年最擅长的并不是硬杀,而是,暗杀。
遮挡罩盖的绢随着那少年扯开远去,喧嚣以及璀璨灯火一瞬间消失,他陷入了黑暗。
自始至终那少年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一眼,一瞬间只是从那边跑来穿过天井跑到这边的廊下。
廊下有几个伙计在忙碌着点燃更多的灯。
“这绢掉了,你们绑结实点。”
少年说道,将绢扔在他们身边,急匆匆的沿着走廊跑开。
两个伙计有些不高兴:“大家都忙着呢。”但那少年充耳不闻捂着帽子在人群中摇晃转眼不见了。
“都会偷懒。”
“越老实的越多干活。”
“快点吧,绢我去重新绑上...姐姐们的歌舞就要开始了。”
伙计们抱怨嘀咕着,夜色渐浓,涌进来的人更多,听雨楼不复白日的安静文雅。
门被推开,外边的说笑声传进来,少年人站在门边施礼。
“啊薛青,进来,不要这么客气了。”
“不是在国子监,也不是考场。”
屋中的男人们笑着招呼,薛青应声是迈进来将门拉上,纵然大家都表现出长辈的和蔼随意,但少年还是难掩些许拘谨。
安抚少年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赞美他,让他展现自己的所长。
“薛青啊,你来京城这些日子有什么最喜欢的景致,做一首诗词来听听。”一个男人说道。
这看似定了题又不限题是最容易的,此举是为了捧场蒋显,总不好为难薛青,做不出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康岱在一旁笑道:“不急,坐下来慢慢想。”
薛青应声是依言在末席坐下来,那边陪坐的妓女察言观色手中琵琶曲调更柔和,以影响这少年思索。
......
......
天井中的舞台有乐声铮铮的响起,四面楼道里站着不少人说笑着观看,议论着今晚的开场是哪位妓女,但也有人不关注这些,天井那边的廊桥边伫立的人只看着旁边假山,大约是欣赏灯光下跌落的如珍珠般的流水。
三个护卫站在廊下迟疑片刻,似乎犹豫能不能去打扰,对视一眼最终一人点点头,自己迈下台阶向廊桥奔来。
“大人。”他站在几步施礼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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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薛青抬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