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话必然要严查。”
有了朝堂里大人们的一声令下,数千官兵从里外将撒泼闹事打滚的举人老爷们驱散劈开一条路,待榜单张贴在众人眼前时,已经夕阳斜照。
榜单一经张贴就铁板钉钉了,骚动的考生心里其实也清楚先前是瞎混闹,还是先关注自己的成绩吧,只要自己中了,管它谁当会元呢,反正自己也当不上,榜单前重新恢复了人山人海挤来挤去,不时响起我中了或者我没中苍天无眼的大笑大哭。
其实也不用他们挤,自有号兵大声的唱着名次,只是这种事还是自己亲眼看的刺激。
康云锦终于挤到了照壁前,看着霞光照耀下闪闪亮的墨字。
“云锦兄,恭喜你啊,你是一百七十八名,中了中了。”身边的人大声喊道,拍打着他的肩头。
康云锦看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排在最前边的那个名字。
薛青。
“这就是舞弊!”他喝道,“他是君子试考生!怎么能考中!”
虽然四周嘈杂但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他这话,这话也不陌生了,喊了半天了,但先前大家没看到成绩跟着混闹,此时看到成绩心思就不一样。
“君子试考生怎么了?”人群中响起声音,“我就是君子试考生,我就考中了。”
这样的声音旋即七七八八响起,果然如大家所料的那样,这一次有不少君子试考生被取中。
康云锦道:“我从来没说君子试考生不能取中,只是这薛青绝不可能取为会元!”他转身看着众人,“会元,什么叫会元?寒窗苦读十年,历经县府道乡三试,上万文章选而出,他薛青,一介小童怎能当得?”
读书科举多辛苦多艰难在场的举人们都知道,闻言心有戚戚,但也有人反驳。
“怎能以年龄论之?十四五岁得中进士的自来不少。”
“康云锦你年长才中,不能嫉妒人家青春年少啊。”
康云锦神情愤怒道:“我岂是因为年龄质问他?我是因为他的文章,他才做了几篇文章?”伸出手指,“县试一场而已!你们可见过他的文章?”
薛青的诗词倒是盛传,文章嘛的确不曾见过。
“把他的文章放出来,让我等看看。”有人便大声喊道,“是奇才还是庸才,一看便知。”
这一点不用考生们叫嚷,等着看薛青文章的人多的是。
会试主考带着一众副主考携榜单成绩并前五名的试卷已经向朝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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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等待成绩送来,朝会也暂时停下,小皇帝被请到后殿歇息用膳,百官在侧殿等候,有太监们送上茶点小食,好让诸人垫下肚子,四位辅政大臣自然不用在这里挤着,各自回自己的值房。
“知道那薛青颇有才气,但能中会元真是出乎意料。”
“虽然说是青霞先生的高徒,到底是年幼,又是初次参加科举,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奇才。”
“是奇才还是其它才,待看看再说吧。”
“外边的考生们还在吵嚷舞弊呢。”
侧殿里百官们顾不得歇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今次的会试你们有没有发现,从一开始就有些怪异....往年哪有死主考的。”有官员低声说道,透过高高的窗看向外边,暮色沉沉,宫灯正在逐一点亮,“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火捻子轻响,点燃的灯光瞬时充满室内。
王烈阳坐在软椅子上,面前摆着茶点小食,但显然无心动用,室内站立着五个官员,神情皆凝重。
“相爷,这可真是意外,会元竟然成了薛青,咱们明明安排的是阮思立啊。”一个官员低声说道,又恼怒,“这薛青是谁插手的?”
王烈阳手指敲着扶手,道:“这朝中能插手的也只有陈盛和秦潭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