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殿下这个状元的身份当庭指罪相告,天下亦是注目,朝廷抚慰民意做些什么也是合情合理。”那人接着笑道。
薛青更是点头,道:“我本意正是在此,梁..”声音略有些迟疑。
“梁凤,梁润泽。”康岱忙介绍道。
殿下与石庆堂梁润泽方奇等人接触不多,见过几面记不清名字也正常。
“润泽先生。”薛青道,看着他,含笑点头,“你说的很对。”
润泽先生还礼。
薛青看向陈盛,道:“相爷,我都说清了吧?”
陈盛道:“说清是说清了,但你还是瞒着大家做了这些事。”脸上没有了笑意,神情凝重,“我们不知不晓一旦有差错就不可挽回,实在是危险。”
薛青也神情郑重,道:“但我依旧认为这件事不能告诉你们,必须我自己来,否则一旦有差错,也是危险。”
君臣第一次起了争执,在座的人都坐直了身子,但神情并没有紧张,反而几分感慨,陈盛说的危险是指薛青会陷入危险,而薛青所说的危险则是指会让他们陷入危险。
二人相视,室内沉默一刻。
陈盛叹口气道:“殿下,这世上的事没有万无一失。”
薛青抿了抿嘴:“但青霞先生一个失就够了。”
陈盛竖眉道:“你如果这样想,青霞先生就白死了。”声音拔高,“你身为帝姬,要考虑的不是生死,而是匡扶正统,怎能妇人心性?我等不畏生死,你却畏畏缩缩,那死去的人岂不是可悲?你只身赴险,这不是勇谋,而是假仁假义,你如果有了危险,才是会导致更多的人死去。难道殿下你想看着大家措手不及不得不冒险赴死吗?”
随着他的话,灯下的少年小脸虽然还绷紧,但微微发白,眼神微微慌乱,她依旧没有说话,那是少年人用于掩饰惶恐的倔强啊。
石庆堂道:“相爷,殿下,还小...”
陈盛道:“殿下没有资格当小孩子。”
康岱道:“相爷,殿下知道了,知道了。”
陈盛看着薛青,道:“殿下知道了吗?”
薛青垂目嗯了声。
这就可以了,康岱忙对陈盛使眼色。
陈盛道:“殿下不要埋怨老臣多嘴,委实现在不是意气的时候,就比如今日,你这样贸然前来....”
薛青嗯了声。
康岱道:“殿下,相爷是担心你。”
薛青忽的笑了,抬起头看他点点头,道:“我知道的。”
见她一笑,康岱松口气,这一笑让室内的气氛也缓和了。
陈盛的脸也似乎板不下去了,摇摇头,道:“好了,殿下,快回去吧,从青楼里来,身上的脂粉气快要散了,有什么事我们会去见殿下的。”
石庆堂也道:“殿下是状元公,接下来要多有应酬了。”那见谁都不奇怪。
薛青对在座的诸人点头,诸人施礼,看着少年人向外而去,门外老仆相送,隐没在夜色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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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对殿下是不是太严苛了,正是少年得意来与咱们报喜。”康岱不安说道。
陈盛道:“正是少年得意才要泼醒她,如不然她越发得意,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润泽先生笑道:“康大人不要担心,相爷严苛待殿下,你可以去安抚。”
康岱面色微红,道:“怎可那般!岂不辜负了相爷的良苦用心。”
润泽先生道:“非也,严苛是相爷该做的事,殿下也不会辜负相爷的良苦用心,康大人关怀殿下是为臣本分,殿下也会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