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吼声中。
男人只觉得两耳嗡嗡,一瞬间不辨所在,耳边似乎是人的吼叫,但又不像是人,他记得小时候跟随家人行路在山野,夜晚遇到狼群的时候,那从山林深处传来的狼嚎
孩童也早已经不再拍手,双手捂住耳朵在筐里缩成一团。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一眨眼,男人的耳边渐渐恢复了安静,路上有脚步声,鸟鸣声,风声,再看城门上,没有悬挂的人,也没有奔走的白衣年轻人
幻觉吗?
“爹,害怕!”筐里的孩童哇的哭起来。
而大路上有更多的人奔来。
“怎么了?”
“刚才是什么在叫?”
“是狼京城怎么会有狼?”
嘈杂询问满满,人们神情惊恐不定,不是幻觉啊,男人回过神,神情也变的惊恐。
“不是狼,是人!我看到了!”
“啊什么人?”
“很奇怪的人,光溜溜的挂在城门这里”
“匪贼吗?长什么样?”
“不像是匪贼啊,样子没看清,很快就被人拉上去了,官兵也不管的”
“哎不过说起官兵怎么今日的城门还不开?”
对啊,这话让大家都看向城门,虽然现在城门戒严,但天亮还是及时打开的,现在太阳都要升起了,城门还是紧闭的。
怪人,怪叫,城门紧闭,京城里出事了吧?
晨光照亮京城,京城的街道上也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窥探询问,一队队官兵疾驰而过,人群惊散退到街边,看着这官兵过去才再次聚拢。
“城门到现在还没开,还戒严呢”
“适才的怪叫你们听到了吗?渗人”
“昨夜出事了,说是匪贼”
“别傻了,京城里哪有什么匪贼”
“有人被袭击了”
“什么人?怎么回事”
低低的议论在城中到处响起,官兵们倒也没有制止大家的聚集,只在某一处戒严不许人靠近,但还是有不少人远远的窥探,这条街两边的房屋几乎全部倒塌,一群官兵正在清理,街上有水渍,如同被大水淹过,另有一队官兵在推扫泥水,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没有血迹没有死尸没有兵器,不像是描述的匪贼乱斗的场所,倒像是地动啊着火水灾啊之类的。
或许谣传夸张了吧。
张家商行里,端坐的张莲塘放在桌上握着折扇的手攥紧放开又攥紧。
“确认是咱们的车夫”面前的管事低声说道,“但没有让看尸首,说是要仵作核查。”
“他那边呢?”张莲塘道。
“薛少爷那边不知道,不许人靠近,官兵守着。”管事低声道,“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张莲塘嗯了声,道:“人手都配足了吗?”
管事应声是:“知知堂那边,还有咱们这里都配足了。”
张莲塘起身,管事忙道:“莲塘少爷,这时候你还是在这里吧,安全一些。”
有少年从外边掀门帘走进来,道:“人都通知到了。”
张莲塘点头道:“走。”说罢向外去,管事无奈只得任他去,赶着院子里侍立的护卫们跟上。
十几个护卫拥簇着在街上行走自然引人注意,且不止张莲塘的十几个护卫,清晨这段时间这条街已经来了好些少年人,个个都有护卫拥簇,知知堂所在拥挤嘈杂,这些少年们虽然风流但出行一向低调,这种被护卫拥簇出行的时候前所未见,街边的民众都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