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两个女子不叫断袖,叫说不出口啊。”
哄笑。
如果不是被管事的呵斥告诫,醉仙楼都要掀翻屋顶。
“春晓姐姐,你不用觉得丢人啊。”一个女子倚着门笑,“你认不出来错付真心,那些大人们还不是也认不出来,状元都给了。”
春晓停下哭,倒不是这个安慰了她。
“状元!”她一拍席子站起来,“什么状元!骗子!”抬脚冲了出去,“还挂着那些狗屁文章干什么,撕烂它。”
对哦,高台上张贴的薛青的文章,女子们嘻嘻笑着跟出来看,春晓拎着裙子很快跑上高台,醉仙楼里的人们嬉笑围观,倒也没有人阻止,是要撕掉啊,薛青以后不是状元了,可没有道理再挂着了,得惹麻烦,直到响起一声尖叫。
“我的心肝!快住手!”
春晓按着一张文章回头,看李会仙急急的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因为着急干脆跑起来,丰腴的身子肉颤。
“妈妈。”春晓扑过去,“你的心肝我可是丢了大脸了”
还没靠近李会仙就把她推开了,春晓哎呀一声跌坐地上。
“妈妈。”她扭身娇嗔,“你这就不爱我了,我是你的心肝啊。”
李会仙的手小心翼翼的抚着悬挂的文章,道:“这才是我的心肝”又回头道,“春晓啊你是娘的宝贝。”
春晓坐在地上恼怒道:“妈妈,薛青是个女的,你还留着这个干什么?惹人笑啊。”
李会仙转过头得意洋洋:“谁敢笑咱们,我告诉你们,薛青是不是女的无所谓,适才宫里递话来,这薛青是为帝姬殿下做的文章,这是帝姬殿下的脸面,谁都不许嘲笑。”
帝姬殿下发话了?
醉仙楼里安静下来,春晓也从地上起来。
“为什么啊?”她不解道。
李会仙道:“能为什么啊,薛青她做事都是替帝姬做事啊,可不能说她是错,那岂不是说帝姬殿下错了。”说到这里又笑开花,对着春晓伸手,“还有啊我的心肝宝贝,也没有人会笑你的,帝姬殿下亲自点你的名了,说你上一次呵护薛青有功,让秦潭公没有抓到薛青,也是锄奸铲恶,你要被奖赏啦。”
春晓瞬时瞪圆了眼,发出一声尖叫,跳起扑倒李会仙怀里。
“真的吗?真的吗?”她连声问道,又不待回答自言自语,“帝姬殿下要赏我什么?让我在祭祀大典上当主跳吗?”
醉仙楼是隶属教坊司的,当朝廷举行祭天祭祀大典的时候,会有伶伎人表演,宫廷伶伎不够,会从教坊司中抽选,能在祭祀大典上跳舞奏乐那是一个妓女最大的荣耀,不用说主跳了身价倍增啊。
李会仙翻个白眼,伸手点春晓额头:“我还不想送死呢,你那舞再练三年吧。”
春晓嘻嘻笑,李会仙却不似说笑话,转身就喊人找最好的舞蹈教习来醉仙楼里的人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虽然帝姬殿下不可能赏赐让春晓去祭祀大典上跳舞,但帝姬殿下是记住春晓了,帝姬殿下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春晓以后厉害啦,风光无限呐。
“这可比有个状元恩客要厉害多了。”几个女子笑嘻嘻说道。
春晓脸上半点羞恼也无了,得意洋洋,又想到什么伸手掩住脸:“哎呀我还没梳妆呢,大家不要看我。”蹬蹬向楼上跑去,身后一片真真假假的笑声。
春晓迈进屋门拉上靠在门上重重的吐口气。
“谢天谢地。”她喃喃,视线落在妆台上,熏炉里香气袅袅,那里有她早上到的一张胭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