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薛青的意愿,这句话他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个薛青,唉。
石庆堂等人忙起身肃容应声是。
“正因为宝璋帝姬是如今大周唯一的天子血脉,四大师才更会慎重,会好好的教导。”陈盛说道,“我并没有直接跟四大师来往过,从当初先帝的描述中,四大师是一位很好的教书先生,一个非常合格的老师。”
他的神情带着几分追忆。
“先帝自小聪慧,一开始就被选中为太子,尽管如此,也跟随四大师学习很多年,直到登基的前一天,才拿到手书,可见四大师的严谨。”
“如今先帝只余下宝璋帝姬一人,又不得不藏匿十年之久,她要学的很多,四大师必然要慢慢的好好的教授。”
“大家不要胡思乱想,乱了朝廷,正中某些人的心思,以名不正言不顺的名义来弄权,意图再捧出一个任凭摆布的小皇帝。”
在座的人肃然,应声是。
“去吧,比起先前现在更要小心谨慎。”陈盛道,“除了秦潭公的余党要清查,还有王烈阳一党造谣生事,大家都打起神应对。”
诸人起身应声是告退。
踏踏的脚步声远去,日光已经西斜,狭窄的值房里安静又沉闷,陈盛坐在书案前未动,身边一个老仆来斟茶。
“你怎么看?”陈盛问道。
老仆道:“我与相爷您的看法一样,我并不认为四大师是不相信殿下。”
陈盛点点头,眉头又皱起,轻叹一声:“只是现在的问题是”
“薛青。”老仆接过话道,“薛青她说的那句话做的这事,必将引发麻烦,拖得越久越麻烦。”
陈盛伸手掐了掐额头,道:“这个孩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啊,怎么会”唉叹一声。
老仆道:“相爷,也只有聪明人能做出这种事了,看看她这一句话将朝廷立刻打乱了。”摇头,“不要想她为什么了,必须尽快将她抓回来,把事情说清楚,有个定论,否则,殿下的处境会越来越麻烦。”
陈盛道:“我知道,我知道。”抬眼看向外边,暮色沉沉。
薛青,藏在哪里?
要是拖得再久,这件事就没有回头路了。
“薛青。”
暮色中的皇城的宫道上有两人并肩而行,宋元沉沉道。
“不管她藏在哪里,我不要活口。”
听到他这话,旁边的男人抬起头,正是兵部方奇,有些惊讶道:“殿下不是说要请她回来说话。”
宋元神情木然,道:“现在不需要她说话了,只有她死了,事情才一了百了。”冷冷一笑,“至于那些传言,无根又能存活多久,不要听这些读书人们满口君子大义,没了这个人,一切都是胡言乱语。”
是啊,如果当初秦潭公成功的杀了宝璋帝姬,任凭弑君的传言满天飞,又能奈他何?
“至于殿下。”宋元看向前方,暮色里神情满是骄傲,“她本就是个坦荡的人,是神圣的大周天子,恶事就由我来做便是,我宋元岂怕做恶事留恶名。”揣着袖子在身前肩头挺阔稳步向前。
方奇明白了应声是,又神情复杂,只是这个薛青,是亲生女儿啊,叹气一声跟上去。
“这些京兵大多是王烈阳的人,不要倚重他们。”
“调外边的兵马来,立刻马上追查。”
“只要见到,杀无赦。”
宋元低沉的声音在宫道上轻响,消散在暮色中。
夜色笼罩了京城。
宵禁依旧,搜捕依旧,街道上马蹄声不断,不时的有家门被敲开,嘈杂喧闹一片。
知知堂里有人影在门前小心的倾听戒备,后面张莲塘的屋子里一众年轻人围坐。
“裴焉子让小厮来说被蒋家关起来了。”一个年轻人道。
“别的呢?”楚明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