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认为薛青只是一个人,没想到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能紧随着官府做出这些事,可不是平民百姓能做到的。”宋元道,视线扫过在场的官员,“朝廷里有她的同党,人数应该还不少。”
被宋元的视线扫过,在场的官员们些许不安。
“不应该啊,她还没有进入朝廷呢,哪来的同党。”
“下官认为王相爷极有可能参与其中。”
大家纷纷开口询问猜测自证。
“她当然不会是一个人,从她在宫门说出那句话以后,她就不是一个人了。”宋婴说道,手中批阅奏章,并没有因为宋元陈盛的话而停下。
宋婴不是先前未成年的小皇帝,作为帝姬储君,国事断断决都送到她的面前。
“臣会严查,将这些人找出来。”宋元道。
陈盛道:“殿下要不要下诏解释,平复这个谣言。”
宋婴道:“不需要。”停下笔看向陈盛,明亮的宫灯下神情平静,“孤为此而出来解释,才是荒唐可笑,只要这个人不在了,事情就结束了。”
陈盛垂目,道:“可是谣言”
宋婴打断他:“孤不在意谣言,也不惧谣言。”
说这话站起身来,旁边侍立的太监忙捧茶递来,宋婴接过,看着陈盛宋元。
“孤知道朝中诸如王相爷之类对于目前的谣言乐见其成,还会推波助澜,但那又如何?就算将来谣言散布,孤又有何惧?他们想要的,在孤掌握之中,既然在掌控之中,都是小事,无须在意。”
目前来说王烈阳等很多官员想要的是借助真假帝姬这件事弄权,但薛青要的已经不是权,而是天。
“天不容她。”宋婴道,将茶一饮而尽,重新坐回去拿起了奏章。
宋元应声是:“她这是自己告诉天下人她谋逆叛乱,自作孽不可活。”
陈盛要说什么最终俯身应声是。
沉寂许久的京城夜市随着春日的到来复苏,酒楼茶肆营业,街上的民众也不再脚步匆匆,河中的划过的船上还有丝竹歌弦回荡。
但春夜的悠闲喜乐又被马蹄脚步声打破。
一队官兵疾驰而过,并没有向以往出了城门,而是撞开了一户家宅。
“你们干什么?”
“刑部搜查”
“大胆,我家老爷是”
“让开”
这宅院位于偏僻的巷子,但嘈杂尖叫混乱还是传到了大街上,引来民众忐忑不安的围观和议论。
“这是太常寺方大人家啊。”
“怎么突然就被抄家了?”
“是抓秦潭公余孽吧?”
“不应该啊,方大人可跟秦潭公没什么来往的”
“大概是因为方大人喜好宴乐荒废政务吧。”
“得了吧,勤政的会被抓,荒废政务的什么时候被抓过?”
“我倒是听说”
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旋即又压低听不清了站在人后的一个年轻人神情凝重迈步要上前听,肩头被人按住,他一惊回头。
张莲塘对他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年轻人哈了声,抬手拍他的胳膊:“莲塘少爷,好久不见。”
张莲塘对他笑着点头:“最近太忙了。”
年轻人道:“这京城就我们几个同科同乡了,我听说春阳少爷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