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看着秦潭公。
秦潭公看着他,道:“目的不是结果,是意义。”
“这件事,这个意义都很简单。”
“我就是要看看,天是不是容我这样做,我也要让先帝看看,就算我让他的女儿活着,老天爷也不容她。”
什么?陈盛凝眉,这算什么目的?
“我一开始是想抓住那个逃走的孩子,但后来觉得这盘棋可以另外的玩法。”
“我抓你们,杀你们,放过你们,看着你们惊,看着你们怒,看着你们悲喜,看着你们择选。”
温和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六月的天气里陈盛彻骨寒。
秦潭公看向陈盛,眉眼温润,嘴角浅笑。
啪的一声脆响,如同棋子落盘。
“看,就算让你们活着,你们也是下了一盘死局。”
秦潭公手里的茶杯捏碎,大笑起身。
疯子!
陈盛站起来,喝道:“你说什么意义,说什么天不容,先帝还不是你杀的,今日这一切还不是你亲手推动的?”
秦潭公笑声不绝没有理会人转身向外走去。
“秦潭公,你以为这样你就为所欲为了吗?别忘了,皇寺四大师”陈盛道。
话音未落,秦潭公的笑声停下。
“陈相爷,说到皇寺”他道,人转过头来。
皇寺怎么了?陈盛撑着桌面的手颤抖。
秦潭公却没有说下去,而是道:“你知道先帝为什么会死吗?”
先帝?
“当然是被你杀了。”陈盛喝道。
秦潭公看着他笑了笑,道:“陈相爷,你如此忠君,却对自己的君并不了解,你忠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说罢一脚跨过门槛。
身后传来陈盛的喝声。
“秦潭公!你站住!”
秦潭公拂袖,屋门没有关上,但身后的陈盛却如同撞上铜墙铁壁,人向后跌去,再抬头,秦潭公已经在院子里施然远去。
“秦潭公!”陈盛没有再追出来,他知道自己是追不出来也追不上拦不住的,“既然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中,你现在出来做什么?棋局不是已经定了吗?”
没有回答也没有停顿,秦潭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夜色里的皇宫沉沉安静,死去的禁卫们的尸首已经被拖走,地上的血迹宫人们正在清理,新换的禁卫已经重新遍布。
宫门前有侍卫上前手捧红袍玉带,秦潭公走近停下脚,皇宫门灯火的照耀下他温润的面容若有所思。
“棋局是已经定了。”他道,“只是棋子还是有些意外。”
他默然一刻,看向一旁,一旁侍立着十几位将领。
“笃已经到了边境了?”秦潭公问道。
一个将领俯首应声是:“他并没有往京城来,是真的向边境而去。”
秦潭公回视线看向宫门外,地上灯火明亮,天上夜色浓墨。
“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