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自有重臣高官们心,对于大多数官员来说,还是可以歇假享受年节的轻松。
酒楼茶肆人满为患,豪门权贵家宴日夜不停。
富贵有富贵的欢乐,穷门小户也有自己的喜悦,京城知知堂所在的街上,小童们奔跑嬉闹而过,过年期间知知堂停了学堂,大多数长安府的学子们都回家团聚。
此时在屋内团坐的人不多,裴焉子柳春阳张双桐在内,楚明辉回家去了,趁着过年把亲事说定然后再安心读书。
咯吱一声门响,裹着斗篷的张莲塘走进来,抖落一身的酒气。
他的脸上眼中清明并没有丝毫的醉意,很显然这是在宴席上沾染的。
看到他进来,柳春阳急忙起身道:“莲塘,你是不是也听说了?”
张莲塘嗯了声:“听说什么?”
“她,她的事啊。”柳春阳急道,那句话还是说不出口。
“陛下跟侍卫在宫廷嬉戏。”张双桐替他说道,“现在皇城的禁卫换了好些人,都是选的长的好看的。”
“别瞎说还不一定呢。”柳春阳忙回头呵斥他,“是谣传呢。”
张莲塘坐下来,笑道:“帝师王相爷已经为此训斥陛下了,看来不是谣传。”
“啊我听说了,陛下诚恳认错,然后写了一大篇自诫书给了王相爷批阅,引经据典,据说好些典相爷都不知道,于是在家翻找书卷,已经三日没有出门上朝也没有见客了。”有年轻人笑道。
屋子里响起笑声。
“真是要累死相爷了。”
“她这么忙文章竟然还进益了?竟然还有相爷不知道的典?哪里读来的?”
应该是那几架古书吧,她真的去读了啊,柳春阳欣慰,但旋即又不安,那那一架不该读的呢?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更有要紧的,他摇摇头甩去杂思。
那禁卫的事是真的?
其实也猜到不是谣传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柳春阳坐回椅子上,喃喃:“怎么会这样,我已经进言过了,她怎么还”
张双桐竖耳听到,用脚踹他:“你进言什么了?她还有什么荒唐事?快说来听听。”
柳春阳恼怒踢开他:“她才没有。”
张双桐耸肩撇嘴:“她不做荒唐事才怪呢,谁能管得了她,以前没有人,现在更没有。”
张莲塘笑道:“不用担心,她是喜欢玩乐但有分寸的。”
柳春阳愁眉似乎没听到,这边一直看书的裴焉子忽的抬起头。
“她今年多大了?”他道。
张莲塘道:“过了年十八了。”
裴焉子哦了声,将手中的书合上站起身来:“我去见见她。”
张莲塘怔了怔,柳春阳抬头皱眉道:“你不要去进言,还是再问清楚一些”
裴焉子打断他道:“我不是去劝诫的。”
“那你去做什么?”张双桐笑道,“不是陛下荒诞,还有什么事能让你觉得有趣?”
其他人也都看向裴焉子。
二十二岁的裴禽裴焉子也不再是当年少年模样,面容更加清朗,下巴丰润了几分,此时站起来蓝袍长身玉立,伸手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白斗篷,回头道:“我去跟她自荐当皇夫。”
室内鸦雀无声,除了视线,众人的神情也凝滞了,张莲塘握着茶杯,张双桐嘴里含着一块年糕,刘春阳瞪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