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事传出来,朝中对何家不了骂声一片,可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天子也无所作为。各地倒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美人成了稀罕的战利品,为了物尽其用,父子共yín 一女也是常事,即使行了婚礼,换妻之事也常有发生,各地甚至习以为常,视礼教规矩为无物。
袁家老爷子将次女的婚事交给天子做主,分明是既向天子表了忠心,顺便又攀上了元灏这颗大树,老谋深算得很。
这桩风流韵事素娥早就听莲心讲过,不过此刻仍点头装作受教模样。
因她歪着头,鬓上发钗微微坠下,似要脱落。
萧绎伸手抚上素娥如云绿鬓,摘掉她发间的发钗,三千青丝披散而下,莹白的脸在黑发之间清绝到妩媚。
伸手将素娥的长发撩到耳后,看着她娇美的侧脸,低头轻轻吻着,“素素,你可喜欢吴郡?”
素娥不由自主道:“我常听沁雪提起吴郡,一直十分向往呢!夫君为何这样问?”其实素娥曾经在外四处游历,遍访天下富饶之地,也在吴郡待过一段时日,整个吴郡城经济发达,民风开化,就连吴郡女子也比他处自由自在,素娥十分喜爱。但萧绎应是不知道自己来过吴郡的。
萧绎听她言语惘然,柔了神色安抚道:“圣上陆续钦点了几位京官巡抚南边各处要地,我揣度着圣上的心意,吴郡亦在其中,我也想在地方上多历练摸索几年,就是想着你在洛京长大,离了洛京,不知你可适应?”
素娥闻言,又是吃惊,又是暖心。吃惊地是萧绎想法不同常人,别的人哪个不是挤破脑袋往京里来,他却要到地方上去,忍不住眉眼一弯。更暖心的是,他明白自己因身为女子而困于后宅烦恼,寻常夫妻万事都讲究个举案齐眉,男主外女主内,他却不因自己是女子而小觑,征询自己的意见,怎么不叫她感动?”
素娥连忙撒娇拽住萧绎的胳膊,仰头柔声唤道:“夫君,我可以的!我听说吴郡的灯市热闹繁华,比洛京不遑多让。到时候你就带我去看看花灯吧。”
萧绎见她此等撒娇情状,放声大笑,替她整整碎发,温声道:“好,到吴郡我就带你去看花灯。”
素娥听了,很是高兴。又想着那元灏贵为世子,镇守吴郡,且他又是沁雪未婚夫君,离京前也该招待招待,陈煊又是元灏姑表兄弟,由他作陪也好,便让萧绎选了一天,夫妻共同置办酒席招待元陈二人。
楚王京中别府。
楚王世子元灏新纳入府的侍妾含霜正服侍着前夜宿在她这儿的元灏梳洗穿衣。
含霜乃是上次陈煊所赠的红姐儿,貌美楚楚,元灏当场便用了。见她伺候自己之前仍是处子,于床帷间也多姿态,便纳了入府。
她自幼习风月之术,颇能揣摩男子心思,深知元灏是个虽好女色、却不太把女人放在眼里的性儿。在他眼里妇人女子只是服侍枕席、生儿育女的工具,讨男人喜欢的玩意儿,平日里宠宠无妨,可入不了他的心。
故而此刻含霜就也不叫下人服侍,接过丫鬟送来的锦纹云履,跪地给元灏套上,唯恐让元灏有丁点半点不喜。
但见元灏半晌一言不发,知他多半为什么事在心烦,做不经意状道:“世子爷,怎得半天不说话,可是昨夜奴伺候的不好。”
元灏搂过含霜,在她唇上一亲,温柔道:“怎么会,卿卿温香软玉,实在让孤销魂得紧。”他亦天潢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