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技明显不输成钧分毫。
成钧减缓了一点车速,眼睛往左边车镜中看,没有看到蒋兆添的车影,左边唇角勾起,眼睛转到右边,笑容刚浮出一点,嘴角就直接了下去。
他以为掉到后方的车,从右后方正以迅猛的速度冲上来,通体纯黑的车身,在黑夜中像一头凶猛的野兽,追赶进犯领地的入侵者。
有意思,回国这么天正愁没找到刺激的东西,现在好了,有人主送上门。
不回下礼,显得他多吝啬似的。
成钧两边唇角同时弯起,笑容从心底里发出来,他控制着方向盘,当蒋兆添开上来两辆车车头并列时,他忽然往右方打方向盘。
于是两辆车瞬间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蒋兆添在成钧车子拐过来时,立刻控车闪避,但周围都有车,这个躲避也就打了一定折扣。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蒋兆添紧缩着瞳孔,旁边车里亓素已经抬手抓着车门上的把手,神色间没看出有什么变化。
相比他的沉然冷静,蒋兆添明显情绪上的波动要大些。
从繁华的街道朝都城外环线上开,周遭车辆不再那么密集,成钧就撞了那么一次,之后到是没有再控车前去撞蒋兆添了。
到也不是因为他担心出什么车祸,他那些年都是在刀尖上淌着血过活,这么点小撞击,对他而言完全不构成危险。
不过忽然间有了点怜香惜玉的心情,坐他车里的青年脸和身体都这么漂亮,要是一不小心,撞坏哪里,他可能会难过。
前方道路竖着警示牌,道路正在维修,是条死路,成钧车速已经加到最大马力,定点没有降速的迹象,轰隆声里,车辆从告示牌旁擦过去,掀起地上尘土飞扬。
尘土还未完全沉寂下去,又一辆车滑了进去。
路灯光线微弱,但依旧能看清前面什么状况。
道路的尽头是个硕大的巨坑,这里在修地铁,刚挖出深坑。
车里没有开顶灯,只有中控台上各种仪表还亮着,车里一片寂静,连彼此呼吸声都几乎完全听不到,成钧右脚还踩在油门上,汽车超速行驶,深坑离得越来越近,几乎在咫尺间,下意识的,成钧朝右边瞥了眼,青年面容冷静,侧脸如冰刀雕刻出来,仅是难以靠近的寒冽气息。
那股寒气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迅速蔓延开,浸进成钧心脏里,让他觉得心脏都隐隐有发麻感。
车头已经快濒临深坑边缘,成钧两手猛地转方向盘,将盘给打满,同时脚下配合着,一脚踩死刹车,车头擦过坑道边缘转到了左边,车尾被甩出去,几乎离了地面。
汽车堪堪停靠在坑道边,其中右后方的轮胎,有一半悬空,哪怕刚才晚那么一秒,这会汽车连同着里面的两人都得一直坠落下去,来个车毁人亡。
在死亡边缘来回一趟,成钧只觉血管里血液完全沸腾起来,这种惊险刺激的感觉,才是他熟悉喜欢的,他背脊微微躬着,呼吸急促了半分,眼睛晶亮发光,显然是真的兴奋到了极点。
亓素低垂下眼,看自己两只手,手指条件反射的呈现微颤,心里是不怕,但身体在这种激烈的飙车中,有点反应。
他猛地攥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松开指骨的同时,缓缓吐出一口气。
解开安全带,去推车门,没有立刻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