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疼的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司恒动了,他站起身,走到木桶前,手上拿着兑好的玉瓶,瓶口轻移,往里面滴了一滴东西进去。
“忍着点。”
那滴液体刚进入木桶,安顺脸色就变成煞白一片,翻起白眼,半响后,他才恢复一丝神智,微微吸了口气。
身上像是有刀子在割,要把他的皮肉筋骨一一分开。安顺从未体会过这种痛法,疼得他有一瞬间想要大喊放弃。
但他做不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权利,他甚至连昏死过去都不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不紧不慢地往木桶里不断加入液体。
除了头颅,安顺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疼痛以及如影随形,却无法分辨处于什么位置。
滴完玉瓶内的最后一滴,司恒停下动作,在旁边安静等候。
安顺的感觉没有出错,他的皮肉筋骨确实被一一分开,灵乳吊着他的命,只要稍有差错,他就会一命归西。
被剥离出来的经脉自然比在身体内更好去处杂质,司恒法力运转,渗入灵乳下方,找到经脉,逼出经脉中的杂质。
经脉脆弱,在法力进入时便变得千疮百孔,但破破烂烂的经脉在杂质逼出之后,却神奇地开始缓慢恢复。
这也是药的效果。
杂质被一点一点驱除,灵乳又渐渐开始发灰,木桶上方又多了一个玉瓶,往下滴落液体。
这次滴的灵乳并未经过稀释,液体浓稠,一滴下去,原本发灰的液体又变成乳白色。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久到安顺以为自己身在地狱,旁边的男人才终于停下动作。
木桶上方的玉瓶回,司恒手上又多了另一个瓶子。
安顺认识这个瓶子,他猛地瞪大眼,却没办法阻止,只能看着那些液体又一次滴落进来。
相比之前,司恒现在的动作要快得多,液体滴的速度快,安顺也会觉得越疼。
有那么一瞬间他疼得失去了所有知觉,眼前尽是灰暗,下方是一处深渊,深渊中带着安静又祥和的味道,诱惑着人进去,就在安顺一只脚踏入深渊时,他突然会想起自己很久之前,祖父把传家宝交给自己时说的话。
“安顺乖孙以后肯定也能成仙人。”
深渊退去,神智重新恢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疼痛,眼前的男人挑了挑眉,有些诧异:“难得。”
再之后,痛觉终于找到对应位置,等他从木桶中踉跄着爬出来时,安顺竟觉得浑身上下无比轻松。
捡起地上的衣物遮身,他朝司恒行了个大礼:“多谢仙长再生之恩。”
“先别忙着谢。”刚刚的一番动作也耗了他不少心力,司恒稍作休憩,对他道:“还剩头没剖开呢。”
以为自己半只脚踏入仙途的安顺……
……
司恒在给安顺疏通经脉的时候,其余弟子也全部到齐。
玄言本想找司恒询问是否升船,但走到门外,却发现房间布置了阵法。
以为师兄是在教徒弟以人打扰,玄言也不多事,转身往回走。
反正跑这趟不过是因为司恒的统领地位,不管问不问,这船都是要往前走的。
玄言一边走,一边暗自羡慕师兄与他徒弟的感情,昨天那样的情况,不是所有徒弟都敢站出来。
再说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