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看到你给我烤肉了啊。”
“那东西自然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才好。”脸上的手指划到脖子上,男人开口道:“可以睁眼了。”
“哦”伊舟刚一睁眼,就转头盯着司恒,想在他脸上发现类似于羞愧的表情。
然而他失败了,司恒面色一如往常,什么东西都看不出。
对方手指捏在他下颚上,强硬地把他的头掰回去:“这么扭着洗不干净。”
“可这明明一个小法术就能搞定的事情。”伊舟嘟囔着,说话的时候喉结在男人手心滚动:“师父你偏那么麻烦。”
脖子上的手撤走,头顶被人敲了下,司恒淡淡的说:“剩下的自己洗,不许用法术。”
早就被各种法术样惯了的人哀嚎一声,撅着嘴不干:“为什么不能用法术!”
“这是对你不尊师重道的惩罚。”
“谁说我不尊师重道了,就会给我扣高帽子。”伊舟愤愤不平,又不能真的像个黑炭一样滚出去,只好不清不愿开始给自己搓洗。
他洗的时候司恒就在旁边看着,在他洗到肚子的时候突然开口问:“你的心魔就是这个?”
“什么?”伊舟愣了下。
“心魔就是秃头吗?”司恒问。
他的神情很认真,原本以为只是在刚捡到徒弟时的一时兴起,若无人提起他都要忘得差不多。
但若是真的因为他一个动作,成了徒弟的心魔……
光是想想,司恒就后悔不已。
男人眉头微皱,眼底带着悔恨,让原本准备胡说八道一番的伊舟突然就住了嘴。
“不想提就不说了。”见他这样子,司恒心中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用比往常更为轻柔的动作揉了揉徒弟的发顶。
“心劫跟这个没关系。”伊舟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说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灵气,没有修士,却有着修真界许多没有的东西,望着徒弟神采飞扬跟他描绘那个世界的重重景象时,司恒眼底暗色渐深。
“我有个书柜,里面放着全是藏的手办。”说到自己的爱好,伊舟有点卡壳,想各种比较贴近的东西来形容他的爱好:“手办就是一个你很喜欢的东西,比如妖兽啊或者是人啊,把他们做成模型藏起来,就这么点大。”
伊舟用手比了个高度:“有些手办还可以动,不过那些价格太贵了,我都买不起。”
他说这些的时候,没注意旁边那人的表情,司恒听完形容,把徒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嘴角突然多了丝笑意,肯定道:“那确实很有趣。”
伊舟睁大眼,有些兴奋:“我也觉得特别有趣,看到它们心情就能变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伊舟情绪开始低落下来:“可是我爸妈都不让我玩这个,后来我生病,就没有再看到它们了。”
伊舟对他的病形容很少,不过三言两语,但光是这寥寥数语,也能窥得他的痛苦。
脸颊边多了只手,大拇指放在自己眼角,伊舟抬手覆上去:“师父我又没哭。”
“嗯。”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生病之后我爸妈就很痛苦,我妈一见到我就要偷偷去哭。”他努力若无其事地说:“本来他们还想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的,因为生病那个事情也耽误了,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他们有没有生。”
心劫过后,原本被尘封的记忆全部苏醒,伊舟甚至想起很久之前走问心路时看到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个葬礼是冥冥之中让他回到另一个世界,还是只是普通的幻境,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希望他的父母能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