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到张童仁这么说,大感扫兴,面带愠色,不过张童仁是主将,也不敢不听,只得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不到一会儿,只听到‘砰砰砰砰’之声不断,包括张童仁在内,一个个倒在了桌上、地上,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邴元真笑了起来,他的酒是兑了水的劣酒,醉人的是酒里的蒙汗药,他虽然也喝了一些,不过事先吃了解药,并没有被迷倒。他慢慢的站起身,走向门口,踢了踢身边的人,都没有丝毫动静。
不过外面士兵喝的酒都是好酒,也没有那么多蒙汗药可放,但邴元真知道魏军有‘断头酒’的传统,且隋军大举入境,只要有酒水在面前,生怕看不到明天太阳的将士都会喝,只要量足就会醉人。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左右,樊钦率领八百余人冲进了军营。军营内都是烂醉的士兵,以各种姿态醉倒在地上。
樊钦这八百余人既有他的兵,也有邴元真的亲卫和隋军细作,如今大家目标统一,即是把江都完整的献给大隋皇帝,他冷声下令:“把营门关上!”
十几名士兵将军营大门关上了,樊钦抽出战刀,带着一大群人冲入营中,恶狠狠的说道:“兵分四路,三路入营,把军中将领全部杀了,上至将军,下至校尉、旅帅、队正,一个不能留。石先生随我去中军。”
他知道李密对jūn_duì 掌控极高,军中大大小小武官都是他的心腹,一旦这些人酒醒,带兵闹事,除了动用大军镇压,别无其他办法,如果把这些李密心腹屠了,jūn_duì 就处于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不足为患。
“喏。”
众人应命散开。
……
江都南门有七百名士兵镇守,主将在一个多时辰前被去叫去军营喝酒,一直没有回来,由信将张彻带领。士兵等了这么久,不仅疲惫不堪,还诚惶诚恐,生怕隋军攻破城池,将自己给杀了。
这是,樊钦率着七百余多人列队而来,在他身边是邴元真,他手持张童仁的令箭,催马上前问道:“张彻何在?”
士兵纷纷起身,一名校尉奔下城头,拱手应道:“禀太师,末将正是张彻。”
邴元真举起令箭,高声道:”张将军有令,张将军接管无人防卫的水门,南门由樊将军镇守,尔等立刻赶去防御,若误大事,皆斩!”
军令如山倒,令之所至不敢不从,张彻接过令箭,回头对士兵喊道:“统统跟我去水门。”
七百名士兵纷纷跟着张彻向城西水门奔去,邴元真和樊钦对望一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军营中的大大小小将校已被处决,士兵们又已经喝醉,江都城几近成了不设防一般,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异常简单了。
不过喝醉士兵终有醒来的时候,他们兵微将寡,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邴元真对身边的石浩道:“请石先生去禀报圣上,南门已经拿下,请圣上派兵入城接管军营!”
石浩拱了拱手,“两位大力支持,立下不世之功,我见到圣上时,一定如实禀报。”
此时城门已开,吊桥也放下了,石浩策马冲出城门,向沉沉夜色之中奔去……
与此同时,杨侗和十几名大将在玄甲军的护卫下,在大营之前远远的注视江都城,城内的黑冰台至今都没有消息传来,想必是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杨侗知道邴元真在魏军中的地位和威望,只要他全力配合,江都城完全可以不战而下。
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一名骑士正向这边迅速奔来,早有士兵迎上,“来者何人?”
“我是江都情报堂鹰扬郎将石浩,有紧急情报禀报圣上。”黑暗之中,一人大声说道。
杨侗听得很清楚,令道,“将他带上来!”
不一会儿,石浩在玄甲军士兵监督下走到杨侗面前,深施一礼:“末将石浩拜见圣上。”
“石将军平身。”杨侗笑道:“你这些年在后方与敌人斗智斗勇,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是我们大隋的无名英雄。朕一直想见上将军一面,今晚终于宿愿得偿。”
得到皇帝褒奖,石浩心中异常激动,深施一礼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当不得圣上赞誉。”
“当得,当得。”杨侗看着石浩,问道:“石将军不惜冒险出城,城内发生了何事?”
“禀圣上,江都南城门已被邴元真和樊钦率军接管,张童仁和所有队正以上将领皆被杀死,魏军士兵如今个个烂醉如泥,为免他们醒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请圣上派兵接管江都城、接管军营”
杨侗闻言大喜,对尉迟恭说道:“尉迟,带两千名弟兄和石将军前去探查!”
“末将遵令!”尉迟恭点齐两卫士兵,跟随着石浩向城内奔去。
杨侗又命三万名骁果军前来营前集合,整装待命。
不多时,尉迟恭派人回报,“启禀圣上,南城门已被我军控制。”
“哈哈,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杨侗哈哈大笑,对一旁的苏定方命令道:“定方,你和老牛带领士兵进入江都城,夺下各处重要据点,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末将遵命。”
二将拱手一礼,率领大军奔向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