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左天成一声令下,投石车将装满火油的陶罐在联军头顶上掠过,轰然砸进人群、砸向井阑车。
陶罐碎碎之后,一支支火箭飞了出去。顿时烈焰腾起,浓烟四起,火势的杀伤力虽远不如石块,但引起的恐慌却能打击联军士气、打乱联军攻营的节奏。每次火光冲天而起,联军士兵便会大喊大乱的四处逃窜。也有六架井阑被火油淋到,当火箭钉上,熊熊大火瞬间燃烧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个大火球,上面的弓箭手纷纷跑下,一些找不到梯子的士兵为了逃兵,从上面纵身跳下,摔得手脚俱折,很快就被地上的大火吞没。
这时,一支联军士兵扛着撞木冲杀上来,随着一声闷响,营墙剧烈摇晃,紧接着又是第二次猛烈冲撞,板墙一角终于被撞得塌陷下来,形成一道两丈余长的缺口。
在前方指挥作战的蒋善合和冯智戴大喜,相顾一眼,将善合大声道:“给我杀进营去,第一个杀进大营者,赏金五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数百联军士兵挥舞战刀疯狂冲向缺口。然而迎接他们并非是宽敞的大道,而是一条条羊肠曲径,每条道路只容两人通行,两旁则是由一根根深埋在地的锋利鹿角,当他们陷入其中,稍有不慎,便会被尖刺伤到。数十步外,则又是一道高达丈长的营墙。
当联军士兵进入之时,一开始还能保持克制,相互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挤进,容许他们腾挪的空间也就越来越小,拥挤之下,纷纷被刺中。
而此时,第二道营墙上出现了一队队隋军弓箭手,他们抱着一张张大弩,对着联军将士便是一轮猛射。
弩箭的射程虽然不如弓箭,但只要在射程范围之内,威力却是无与伦比,两石大弩,可以射穿七十步内的重甲。随着一片片弩箭的发射,便见联军将士成片成片的栽倒,纷纷被弩手收割着生命。
与此同时,缺口两侧的隋军士兵在两名校尉的带领下,抡起武器乱劈乱砍,杀得涌入的联军士兵血肉纷飞,一连杀死数百人,终于顶住第一波疯狂进攻,于是双方在缺口之前展开了血腥争夺厮杀,营墙上的隋军士兵则是将一个个用来防御火箭的沙袋扔下,将这两丈来宽的缺口补上。
后面瞭望搭上的张镇周却很冷静,军营中还有六万士兵没动,只要指挥得当,完全可以依靠营寨抵御住敌军疯狂进攻,尽管敌军两倍于己,但战斗力却远远不如自己的士兵。
此时见到营前联军又陷入了密集的模样,喝令道:“投石车改用碎石,砸向两百步外的敌军。”
隋军的投石车有三道标尺,臂杆停在不同的标尺之内,石块的射程也不同,压到最底下是四百步,中间是两百步射程,停在高处的时候只有百步射程。
士兵们听到命令,便迅速调整射距,铺天盖地的碎石很快猛地抛射出来,碎石越过防御守军头顶,向营寨外的两百步砸去。
这一范围是敌军最密集之地,上万名联军士兵手执盾牌抵挡箭矢,但他们却挡不住空中砸下来的碎石雨,随着一块块石头凌空砸下,士兵们被砸得骨断筋折,血肉模糊。
营寨外的联军士兵顿时大乱,纷纷掉头奔逃,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没有后继支持,攻入营寨的士兵难以维持,很快就被歼灭干净。
蒋善合和冯智戴大声喝骂,却止不住败退士兵,眼见敌军投石机攻势凶猛,确实杀伤力极大,只得调转马头回去找询问。
冯智戴望着井阑车的冯盎和孟海公,大声说道:“父亲、叔父,敌军的投石车太犀利了,导致我们功亏一篑。”
冯盎和孟海公在高处指挥全局作战,他将前方战事看得一清二楚。
冯盎向隋军大营望去,冷冷道:“隋军军营并非如想象中坚固。我们也用投石车砸毁寨墙,便可以直接冲进敌营。”
冯智戴说道:“可是我军的投石车还没到……”
“……”冯盎看着在对方投石石和弓箭压制下,伤亡不断加剧的部队,心中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以及将黑的天色,沉思片刻,才说道:“鸣金收兵,让士兵就地休整、吃干粮,等投石车到了,连夜攻营。另外指派一支jūn_duì ,将受伤士兵送回大营。”
“喏。”冯智戴接令而去。
“铛铛铛~”
随着清脆的鸣金声响,联军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
隋军军营之内,瞭望墙上的张镇周对身边的房玄龄说道:“第一天算是过去了。”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绝。过了今天,接下来就好办了。”房玄龄拿着望远镜观看敌军后军,又笑着说道:“看样子,冯盎和孟海公是打算再接再厉,今晚怕是还有一番苦战,大将军当要有心理准备才是。”
“嗯!”张镇周看着没有撤走的敌军兵军,以及掩护前军后撤的重装大戟士,叹息道:“要不是有这支重甲士,这时正是让骑兵出击的大好时机。”
“无妨事。”房玄龄呵呵一笑:“别忘了,我们还有另外一支骑兵在外面。”
“这个徐世绩虽然是李密的大将,可他真有本事吗?”张镇周皱眉道。
“徐世绩有没有本事,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圣上。”房玄龄说道。
张镇周放心一笑:“说得也是,圣上识人用人之能,无出其右。他说徐世绩有本事,那定然就有本事。”
“不错。我不相信徐世绩,但我相信圣上。”一旁的秦琼亦是笑道。
————————————————
昨天过节,带着孩子玩了一整天,所以只更一章。抱歉了。
有月票、推荐票的兄弟,还请投本书,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