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高原高平原地区湖泊遍布,多玛一带无四季之分,只有冷暖两季,在多玛谷以东的茫茫草原之上,有一个名叫玛隆错根的湖泊,此湖由数十条冰雪融化的河流注入,最终形成了一面蔚蓝万顷的高原明珠。
玛隆错根湖四周被高山和草甸间杂包围,由于这里处于火山地带,沿岸数十里草原绿草茵茵,牧草丰美,辽阔的牧场和充足水源使这里成为党项羌的王族的过冬之地。但是随着党项被吐蕃、吐谷浑瓜分以后,这已是吐蕃的地盘了。
这天下午,在距离玛隆错根湖约有三十里外的一片森林旁边,王雄诞带着两千玄甲军疾速向东奔驰。
这时,熟悉地形斥侯校尉马骅对王雄诞说道:“王将军,再向东走就是数十里长的沼泽地,而且禄东赞的大军也正往这边奔来,要是迎头碰上,我军恐怕有大损失,卑职认为先休息一下为好。”
王雄诞勒住战马,见不远处有一条蜿蜒向北的小河,便打量一下四周地形,发现北方隐隐可见巨大的雪山,近处一片戈壁滩,向马骅问道:“有没有便道让过那片沼泽地?”
马骅想了一下,说道:“确实有这么一条路,只要沿着这条河流往北走三十里,就到玛隆错根湖,过了这个湖畔,有条宽约一里草地通过沼泽另一头。这时节的沼泽异常难行,说不定禄东赞或许也走这条路。”
王雄诞下令道:“全军调头向北!”
全军依令北行十余里,有两名斥候疾奔而至,禀报道:“禀将军,在前方发现了吐蕃军的粮食补给队伍,足有上万只的羊。”
王雄诞连忙问道:“有多少jūn_duì 押送?”
“人不多,除了三百多个牧人,只有三百名士兵押送。”斥侯答道。
“三百人的押送队能干嘛?唱歌还是搞笑?”王雄诞愤怒的看向斥侯,道:“你们难道不能走远一点吗?这要是个坑,我们怎么办?”
马骅解释道:“将军错怪他们了。”
“何解?”
“万多羊走在一起,味道特别重,几十里外野狼都能闻到这味儿,晚上一定会来吃羊,所以这三百名骑兵防的是偷羊的狼,不是我们。”
“原来如此,真是长见识了。”王雄诞恍然的一拍脑门。
“将军。”副将程处默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的说道:“区区三百人,我们完全可以一战全歼,包管一人都逃不出去。”
“我们的任务是不断骚扰禄东赞,让他以为我军兵力不足,放心前去和圣上决战,要是全歼了,谁去报信?”
“我忘了。”程处默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我们怎么打?”
“以我从贼多年的经验来判断,玛隆错根湖肯定一条大鱼。”王雄诞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目光闪闪的说道:“你带一千人马择地埋伏,务必堵住他们退路,绝不能放一个人回去报信。我和马骅各带五百人马,从左右两侧袭击他们的队伍,至于南方通道,就让给他们送信。”
“末将遵命。”程处默、马骅依令部署。
。。。。。。。
过了不久。
牧人赶着上万只羊沿着河边浩浩荡荡走进了隋军的埋伏圈,两边各有一百五十名骑兵护卫,时不时有豪迈的歌声传来,完全没有处于战争时期的紧迫、紧张感。
就在后面的队伍彻底进入埋伏圈之时,北方传来激烈的马蹄声,只见东北方和西北方各出一支骑兵,如两支离弦之箭,疾如风、密如林的向羊群席卷而来。
玄甲军来得太快、太突然,吐蕃骑兵还处于惊疑不定的时候,玄甲军已经冲到百步之外,押送士兵顿时一片大乱,纷纷拔刀迎战,而牧人魂飞魄散,顾不上羊群就拼命拨马逃命,羊群受到骑兵冲击,也四散奔逃。
“顶住!顶住他们!”
一名吐蕃将领高声大喊,但他的声音在雷鸣般的马蹄声之中,根本传不出多远,而且吐蕃骑兵被敌军煌煌气势震慑,一些人看到气势睥睨的敌军冲来,又被一阵弩箭扫射,不由心中一寒,心想就凭他们这三百人上去也是送死的份,当下毫不迟疑就向南逃走,然而当一人逃窜的时候,其他士兵也纷纷效仿,大量吐蕃骑兵在前面溃逃,被玄甲军跨马追杀,哪怕有些人想要反击,也被溃兵冲散裹挟。整支队伍如雪崩一样,溃败之相一发不可收拾。
玄甲军毫不留情,箭如雨发的把吐蕃士兵全部射死,很快就双流合一,以势不可挡的力量杀进敌军之中,顿时血雾弥漫,尸首分离落地,惨叫声不断响起。连同来不及逃走的十几名牧人也惨死在乱箭之下,数千头散漫的肥羊也成玄甲军的粮草补给。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玄甲军在河边宰羊烤肉,热闹异常,程处默找到了王雄诞,禀报道:“将军,我带弟兄们清点了下敌军,除了逃走二十几个敌军和部分牧民,其余全部歼尸首分家。”
“有没有俘虏?”王雄诞听出了程处默的言外之意,笑问道。
“末将抓了一个百夫长,他一一交代了,要是想知道玛隆错根湖的具体情况,将军不妨多多盘问。”
“有没有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