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天光洒入阁楼之中,杨侗缓缓的睁开眼睛,自穿越以来,这绝对是睡得最沉的一次。
初冬的寒气被窗纸隔绝在外,但杨侗仍旧不愿从被子里出来,有一种‘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
“夫君该去与诸位先生议事了。”长孙无垢如同慵懒的小猫儿一般瑟缩在杨侗怀里,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如同蝴蝶振翅。呼吸也有些凌乱,最终忍不住按住了在自己胸前那作怪的大手,清冷的声音里,少有的带着几分娇嗔。
宽敞的床榻上躺着四个人一点也不拥挤,水天姬、李秀宁还在一旁酣睡。为了怀上骨肉,她们昨夜痴缠得很晚,水天姬蜷缩在杨侗的胸膛上,娇嫩的俏脸上,还挂着承受雨露后的满足和欢畅。
李秀宁在最里面,紧紧地搂着水天姬,被中半遮半掩身子,足已让雄性动物疯狂,鼻端萦绕着淡淡香气与空气中传来的暧昧气息混合在一起,不断刺激着杨侗鼻腔。
对于长孙无垢来说,这种场面哪怕不是第一次,仍旧有些不适应,感觉实在有些荒yín ,却又不舍那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强健臂弯。
从一开始认命般的婚姻,到如今已经变得离不开,尤其是聚少离多的婚后生活,让之前并不深刻的情感,在思念之中一点点沉淀和升华。
将这个女神般的天仙化人拉到堕落人间的过程,一直是杨侗最喜欢的感觉。此时听闻长孙无垢不舍却又不得不说的劝谏之语,杨侗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太过在意,继续抱着长孙无垢温存,风雨过后的美丽女子身上,总有一股令男人着迷的魔力,让他爱不释手,不舍得分开。
又胡闹了一番之后,杨侗才强行让自己离开温柔乡,一时的放松是可以,但太过留恋,只会磨平心中雄心壮志,‘温柔乡乃是英雄冢’真不是乱说的。
对于“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杨侗在后世是很认同的,因为历史上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太多。从幽王烽火戏诸侯,到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等等事例,无不证实这话的意义价值。
但自与小舞成婚以后,杨侗有点改变了想法,‘温柔乡是英雄冢’并不绝对。
说那话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遇上小舞、长孙无垢、水天姬、李秀宁这种熟知大是大非贤惠妻子。
她们四人在生活中张弛有度,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劝说的时候劝说。
作为妻子,她们一个个都尽心尽力服侍着自己的丈夫;作为儿媳孙媳,她们真心诚意的陪同长辈聊天,以尽孝道;作为一个望夫成龙的女人,她们以身作则。不管爱好为何,每一人都如东晋祖狄般,闻鸡鸣而起,不是练武就是读书,以身作则、以己为榜样的感染督促杨侗,完完全全是模范妻子。
常人获其一,已经人生最大的幸运,而杨侗一人独占四人,完全称得是艳福齐天。
将被子盖在李秀宁身上,免得冻着,又跟着长孙无垢说了一会儿话,两人这才起来!
看着为镜中为自己打理头发的长孙无垢,以及还在沉睡的水天姬和李秀宁,笑道:“她们今天估计是爬不起来晨练了。”
“昨天晚上闹得那么疯,妹妹们哪里还起得来啊?”长孙无垢没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两人收拾停当,出到了外间!
小舞已经安排好了温馨早餐。
精致碟中装有几样素菜,或是翠绿晶莹、或是嫣红欲滴,有的用清油清炒,有的是精盐腌渍……有雪白馒头、油烙馅饼,还有用砂锅盛着的白米粥……看上去令人舌底生津、食欲大涨。
与钟鸣鼎食的奢华全然不符。
长孙无垢连忙上前帮忙准备。
“小舞,都跟你说几回了。”杨侗一伸手,将她手中的碗筷抢了去。从后搂住略微有些变化的娇躯,故意沉着脸,怒道:“这些事,让下面的人做就可以了,你现在可是国宝。就算是皇帝的女人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杨侗搂着她日小舞和长孙无垢粲然失笑。
“真霸道,不过夫君,你不就是大隋的皇帝么?”小舞嗔怪的笑骂一声,身体却又软了几分。
“夫君?”
“嗯?”
小舞犹豫了一下,一双凤眸忧色流露,柔声道:“几天前,我们姐妹逛了逛邺城,感觉城中奢侈之风日盛。”
杨侗自从进入北方以后屡屡大胜,让隋朝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由于政策得当,民生在短短几年里已经恢复到乱世前的水准,作为隋朝第一块地盘的冀州,发展更加迅速,比乱世之前有过之而无及!
隋朝的战争已经由被动防御转向主动,一场接一场的大胜,一个敌人接着一个敌人的倒下,也使隋朝越来越稳定,由此带来的是繁华富庶。与之相对应的,便是奢侈之风的兴起。作为隋朝中心的邺城,勤俭朴素风气已经渐渐散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尚未现世,但并不妨碍睿智的隋朝人理解这其中的道理。
小舞和长孙无垢知情达理、生性简朴,看不惯铺张浪费,最近刮起的这股奢侈之风令她们十分反感。
“是啊!”长孙无垢坐在了杨侗的另一边,也很担忧道:“据说是从两名官员的家眷引起的!”
“哦?怎么回事?”杨侗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位妻子。
“有两名官员的家眷在一家蜀锦店铺相遇,衣着朴素者,遭到奢侈者嘲讽,一气之下买了价值不菲的首饰……奢华之风便由这里开始了。”
“你们想让我制止这种不良风气?”杨侗明白两人的意思了。
“是啊!这很不好!”
“你们倒是说说,不好在哪儿?”
小舞说道:“人皆攀比之下,会让一些官员铤而走险,滋生贪污索贿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