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旅途中风风雨雨经历不少,但是这一次的势头充满了危及性命的侵略性。在颠簸的环境下,云润生和虎子干净利落地忙完工作,时间尚早,然外头的天空已经全黑,乌云滚滚遮天蔽日,大风大雨肆意席卷,浪涛声滚滚而来。
许三少和李奎站在船舱外看船员们忙前忙后,两人神色严肃,好在依然镇定,时不时的商议两句。
看到云润生和虎子从厨房出来,许三少便随口叮嘱道:“云六,今夜风雨大,你待着别随便出来晃荡。”说着补了一句:“虎子也是。”
“多谢三少。”
“三少可以尽管吩咐我……”虎子却道,他并不是厨子,只是一个打杂的,以前什么事都要干。
许三少不置可否:“算了,你以后好好在厨房干,学了手艺日后用得上。体力活就不需你插手,少你一个不少。”多一个小屁孩又没用。若是学了不错的厨艺可以独当一面,三年后云六不上船,虎子便可以顶上,总比他又去寻摸新厨子强。
“多谢三少爷!”虎子激动磕头。
忽而一个浪头砸上船来,晃得大伙东倒西歪,虎子直接滚出半米,幸而云润生眼疾手快牢牢将之拽住。
许三少等人经验十足倒是没事儿,他看了云润生一眼,赞许道:“看你清瘦文弱想不到有几把力气,不错。”别说,他一直觉得云润生比虎子还弱不禁风。
“我记得云六你不懂水性?”
云润生点头:“不懂。”两辈子都没机会学。
这下不等许三少开口,旁边的管事李奎便忍不住吐槽:“你一个海边城镇长大的男人竟然不懂水性?”他们这些人大多数出生在海边亦或是距离不远之地,女子且不说,男子不通水性的真难找。不过想想,云六以前好歹是个富家少爷,家里又出了读书人,自然不会和其他男子般光着膀子去海边浪。多年前的炎夏,一帮子闲得手痒嘴贱的读书人在海边吟诗作赋,恰恰撞见另一帮子光屁股玩水解暑的少年,当即大呼世风日下,唰唰提笔作诗,字字讽刺,就此事还弄得这帮读书人在圈里红了一把。自打那以后,读书识字的后来人更讲究形象,鲜少去海边尽兴玩水,就怕被同类痛批。
许三少曾经是读书人,不过不是同类,他帮腔道:“云六怕是忙着跟云老爷学手艺,哪有闲工夫玩水。”
李奎可瞧不上那些不会玩水的同乡,“你一个不懂水的厨子别在外面添乱,进屋去躲着吧。别让大风吹进海里还得劳烦人下去救。”
这管事嘴巴真欠,真不知道水生看上他哪点,云润生摸摸鼻子理所当然地回了屋子,行船这些事儿他还真帮不上忙。
“你不会玩水?”云润生一进屋,黄粱就逮住问。
云润生不高兴了:“我不会玩水,不懂琴棋书画,你有何话要说?”瞧把你得意的,这小样太骄傲了。
黄粱赧然道:“咳咳,你不懂水干嘛跟着跑船,多危险啊。”
“大小姐,你怎不干脆来一句‘何不食肉糜’?”上船做饭是那个云润生唯一的活路,为自己也为养家中老小。
“云道长,是我说错话,我赔罪。”
“哼。”云润生看样子没领情。
“别生气了。”黄粱立刻递上一杯水到云润生嘴边,结果刚抬起手,大船猛地一晃,一杯子冷水全浇在云润生脖子里。
“……”
黄粱来不及道歉,大船左右剧烈的摇晃起来,屋中小件物品哗啦啦摔成一片,他自个儿得牢牢抓着一根柱子才没倒下。云润生脸色微变,身姿稳健地往外走,头也不回道:“你好好待着,我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