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润生透过镜子看着少年认真而又稚嫩的脸,低声说“我和叶琼羽只是朋友,他是我目前遇到的唯一一个同道中人。人品也不错,所以相处还行。”
“哦。”少年低应,继续梳头。
对着稚气未脱的少年,云润生总有一丝罪恶感,很多话到嘴边便咽下了。
但是少年明显是个急性子,遇上他的事一点就炸。泪腺发达又爱哭,一哭他就头疼,妥协,不坚定。
“我虽然喜欢男子但也不是遇上优秀的就动心。”
“……”少年沉默。
“咳,说这些为时尚早。再过不久就到了相约的月圆之夜,你的事最要紧。”
“嗯。”
头发很快梳好了。
云润生站起身,没有错漏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恋慕。
真是
云润生轻轻呼吸,难得主动牵起少年的手,别有深意道“先去吃饭。饭后去一趟许三少家。今天我亲手做了几道醋溜肉,酸地狠,你的最爱。”
少年闻言雨过天晴,口水泛滥“是吧,我就是最喜欢吃醋。”可下饭了
呵。
云润生无声闷笑。
小醋坛子。
第42章共筑新家
小小的平县,年底到年后开春以来,闹得沸沸扬扬地几件事无非便是秀女被骗献祭的血案,才安稳度过去的石台府瘟疫以及许家弟偷兄妾的丑闻。
到如今春暖花开,百姓们家家户户忙得脚不沾地,可许三少绿帽子的影响仍未过去。
许家贵为当地第一大户,朝中有二品大员,族内又有船厂又有码头,真是样样好处都被占了。本地人说起许家没人不羡慕不敬畏。
世人皆有凑热闹看笑话的心理,许三少的小妾闵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闹腾,满大街都知道常年跑船多年无子的许三少被亲弟弟给绿了。
别说外人如何笑话,便是许氏家族内长辈们亦是震惊无匹脸上无光,第二天便开祠堂处置了小妾闵氏,重罚了许四少。
许三少自打那以后一直没出门,连过年都没出去拜年,也不开门迎客。年后一出门便直接找上家里的长辈提出分家,以往许家只分大房二房三房,许三少要的是和自家兄弟们分家,尽管长辈们不乐意,但比起闲读书的许四少,长辈们更看重跑船经验丰富的三少。倒是公允的同意了分家,许三少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还有意料之外的补偿,譬如独属于他个人的一艘大楼船。
分家事毕后,许三少毫不犹豫便带着妻妾搬离了县城老家,一家人去了沙洲府城定居。
云润生和黄粱在虎子的带领下来到许三少的新宅,一进屋云润生便眼睛一亮,道“这房子比原本那栋更别致。”
屋内许三少匆忙出来相迎,瞧着瘦了一些,但是神奕奕红光满面,“云六弟黄公子,哈哈哈,你们携手来我家,真是蓬荜生辉啊。”
“许三哥别客套,找我来可是有事”云润生笑言,男人要面子,特别关系着绿帽子这种丑事,许三少不找他,他肯定不会自讨没趣上门。
许三少羞赧“真不愧是云六弟,我的心思你一瞧便知。”
“行了,你我之间不需客气。”如果说最开始是因为感激许三少对云家的雪中送炭,到后来一番接触下来,云润生已将许三少当做朋友,尽管某些观念存在差异。
许三少将两人带进屋后的院落中闲坐,那儿的凉亭下早就备好了丰盛的茶水点心。
黄粱随意的品了两块点心,笑道“你们两慢慢聊,我去旁边转转。”
“黄公子不必,黄公子坐,尽管坐。”许三少哭笑不得,他哪敢支开黄公子,别说对方身份不明,但看云润生对他的重视也该一视同仁“反正我的老脸已经丢尽了,如今还讲究什么。今日就当朋友闲话家常。”
许三少幽幽一叹“闹到这局面,我许三才是醍醐灌顶。别说兄弟是财狼,自从锦荣不在了,竟连一个可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们两不会笑话我。”
黄粱只默默吃东西不说话,他和许三又不熟。
云润生亦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当断则断,总比事后才知道要好。”
“没错。”许三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