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满城妇孺老弱拼死抵抗,福将军被敌军一箭射死,洛水城溃不成军………最终失守……”
“该死”朝堂上,天子怒不可遏,拔出佩剑便砍向前来通报的兵士。
那兵士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满朝文武幡然醒悟,顿时有几个老臣冲出来阻拦发疯的天子,宁世子是京城名扬在外的才子,做了驸马都尉后被天子允许上朝听政,天子对这个女婿印象还不错。此时眼见天子发怒要当朝杀人,宁驸马立即便跳出来阻拦:“父皇三思!父皇万万不可!”
“哧!”天子怒极高叫一声,忽而头一仰,喷出一口污血,整个人轰然倒地。
“陛下!”
“陛下!陛下!”
“父皇!”
“快宣太医!”
公主府中,百无聊赖地宋毓秀正在研究之前四公主送来的颜料。他将每一瓶颜料都挑出来再三尝试,做好自己能看懂的标识。
这些颜料明艳鲜亮,他随手描绘了院中的蔷薇花,洁白的宣纸上,娇红、嫩黄,深紫、淡粉,乳白,五颜六色的花朵灿烂开遍,惟妙惟肖,鲜活无比。
陡然,少年执笔的手一颤,一滴墨汁染上繁花,霎时间一片污浊,丑陋不堪。
少年丢下笔,闭了闭眼:“父皇……”明明想看淡,却为何每每有心灵相通的感受。这就是血脉的牵扯吗?
屋中,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
少年闪身出现在宫中,直奔庆帝的寝宫。
寝宫前,近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界限以外,遍地都是默默跪拜的文武百官,庆帝的儿女,嫔妃。
宋毓秀忽然出现,打乱了沉寂的气氛。
“毓秀公主请止步,太医正在为陛下诊断,任何人都不许入内!”
宋毓秀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没看到贵妃娘娘。
“你去通报贵妃娘娘,我有丹药说不定可以救治父皇。”
近卫军统领面不改色:“贵妃娘娘下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包括我?”宋毓秀瞪眼。
“任何人。”
“毓秀公主,近卫军亦是听令行事,哎,你不如随我们一道,在外静静等候,为父皇祈福。”宁驸马忽而走过来,好言相劝。
宋毓秀瞧都不瞧他一眼,“没有人能拦我,父皇若是有个好歹,我……”
嗡
激愤的少年忽而一晃,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围死寂无声。
宫门嘎吱开启。
一位老公公匐地而出,尖声哀哭:“陛下……驾崩了!”
那尖利的声音在宫外久久回响,宋毓秀的脑中一直嗡嗡嗡地作祟,只觉得那声音真远,远的好似听不真切。
他说了什么?
陛下……
陛下如何?
陛下……驾崩了……
何意?
“呜呜呜哇……陛下!”
“哇哇父皇!”
门外的嫔妃和和公主皇子们顿时哭声决堤,满朝文武随之附和,一时间,偌大的场地,尽是哀哭之音。
啪。
满脑子混沌的少年幡然清醒,怔怔看着哭泣的人们。
父皇……死了。
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