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刻,吴东国将领才恍然大悟,为何那监守潜州的耶律将军悄无声息地被庆国新皇破了城,一息之间死的死俘的俘,潜州眨眼间又被庆国一个才登基的毛头小子给夺了回去!耶律将军之才,比起他胡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这庆国的少年天子一出手,他胡生才知,世上真有人是老天爷的宠儿,若不是老天爷偏宠,一个人,一个区区少年,如何能强大到如此地步,简直不是人!
可那少年,就是一个人,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绝世少年。
“放箭!”马背上,少年高高而立,他身后的兵马早已严阵以待,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又飞上了天空,向着洛水城高大的城墙呼啸而去。
砰砰砰
冷冷的箭雨落在城墙上发出三声爆响,将领胡生躲过箭雨的袭击,却没料到守城的兵士已经溃不成军。他刚想呵斥,迎面一阵冷风吹来,他屏息回头,对上一张倾城倾国的少年面孔,少年微微一笑,长剑冷冷穿透了胡生的胸膛。
胡生,死。
“冲啊!”
“冲回洛水城!”
大庆将士们欢呼着冲向大开的城门,少年天子依然闪身在最前方,长剑所过之处,吴东贼子片甲不留。
云润生落在洛水城城墙上,远远看着下方带兵冲杀的少年,回想曾经种种,过去的少年爱哭又娇气,即使被锦衣卫逼到绝境也不曾杀一人。如今的少年,依然爱对着他又哭又娇气,却已经贵为天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已经能够正视国仇家恨和生死。
他杀的不是人,是需要泄出去的恨意。百姓的屈辱,先皇的怨恨,他的仇恨。
“爹,那是谁?”
“那是……肯定是我们庆国皇帝派来的新将军!”
“可是,吴东国贼子说我们庆国最强大的陛下归天了,没人能救我们。”
“那就是庆国新皇帝派来的新将军!你瞧,他多年轻,比你大不了一点呢!”
“他真厉害啊,把敌人都杀死了。”
“是啊,真厉害哈哈哈哈,杀的好杀的好全都杀死!”
“爹,我们还是庆国人,对吗?”
“对对!我们还是庆国人,生是庆国人,死是庆国的鬼!”
天黑时,血流成河的洛水城终于沉入寂静。
少年天子亲眼看着兵士将最后两百吴东国俘虏押下去,他擦了擦剑上的血,还剑入鞘。
万全立刻上前:“陛下,可要沐浴更衣?”
少年天子点头:“你去安排,今夜有人陪朕一起用膳,找点酒来。”
“遵!”
少年天子笑意盎然,挑起漂亮澄澈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漆黑的夜色,那笑容夺魂摄魄,直叫人瞧一眼便想随他去出生入死。
可是这笑容,这天下只有一人可见也。
少年天子转身去了屋中,屋外层层叠叠围满了护卫,便是苍蝇也难以飞进来。
黑暗中,一道影子悄无声息钻进屋中。
少年天子正好脱下战甲,穿着洁白的中衣浑身舒坦地躺进椅子中,踢起双脚飞出鞋子,懒散成泥。
进屋的黑影稳稳捉住两只鞋,弯腰轻轻放下,随后走向瘫软懒散的少年:“很累?”
少年摇头,又点头:“不累,杀人如切菜。我稳在上风,戏耍一样对付吴东贼子,但是,看着满城被奴役过的庆国百姓,即便赶跑了敌人又如何,留下的伤疤永远不会好。”
云润生很理解的点头,多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