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见礼过后,夏言便亲切的道:“惟中,什么事啊,还要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严嵩闻言,一本正经的道:“首辅大人,下官是想找您商议一下鞑子的事情,这会儿大明东南、西南皆已平定,就剩下西北的鞑子了,如果能一举将之击溃,这天下就太平了,我们就能合力共创太平盛世了。”
这话正好说夏言心坎里去了,要想将大明推向中兴,鞑子的问题首当其冲,只要将鞑子击溃,去了这个后顾之忧,大明中兴,指日可待。
夏言不由饶有兴致的问道:“噢,你可有击溃鞑子的妙计?”
严嵩闻言,却突然叹息道:“妙计什么的倒是不用了,因为西北边军本就是大明有数的精锐,这会儿山西的曾铣和陕西的仇鸾又都是领兵打仗的行家里手,只要给他们提供充足的粮饷,让他们召集足够的边军,收拾鞑子,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只可惜,这粮饷,唉。”
这粮饷怎么了,夏言自然清楚,因为这会儿西北边军的粮饷主要来自于盐引的收益,而盐引的份额这会儿几乎都控制在杨聪或者说阳明一脉手里,他们压根就没有话语权。
夏言闻言,不由郑重的道:“你的意思,只要给曾铣和仇鸾足够的粮饷,让他们招募足够的边军,这鞑子的问题就能彻底解决吗?”
这个当然,是屁话!
严嵩的目标可不是收拾鞑子,而是收拾阳明一脉。
他假装义愤填膺道:“是啊,阳明一脉就是不想让我们夺取这收拾鞑子,平定西北的不世功勋,所以故意克扣粮饷,让曾铣和仇鸾无法施展开手脚,这帮家伙,其心可诛!”
这话倒也不是完全在冤枉阳明一脉,因为杨聪的确有这么一点意思,他为什么要出钱出粮为夏言和严嵩去博取功勋呢?
再说了,就算他提供足够的粮饷,曾铣和仇鸾也不一定能击溃鞑子啊。
他们要真有这本事,历史上就不会出现隆庆朝的俺答封贡了。
俺答封贡表面上是鞑子臣服于大明,从此不再进犯,实际上却是大明以开放边境马市为代价换取西北的安宁。
这种方法,不能说错了,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大明边军拿鞑子没办法。
这帮家伙,就算给他们足够的粮饷又有什么用!
夏言可不知道历史上发生的事情,阳明一脉故意“克扣”西北边军的粮饷倒是有的,至少,曾铣多次想扩充边军去进剿河套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饷而搁置了。
这帮家伙,着实可恶,夏言闻言,不由咬牙道:“那你说,怎么办,这件事,他们的确做的太不厚道了。”
严嵩闻言,心中不由一阵鄙视,你个白痴,人家为什么要对你厚道?
不过,表面上他却是装作深有同感道:“是啊,他们太不厚道了,简直是公私不分,这盐引,不能让他们继续把持下去了,南京户部尚书张时彻也该换掉了!”
换掉南京户部尚书张时彻?
这可是跟阳明一脉撕破脸啊!
南京户部尚书张时彻可是礼部尚书张邦奇的亲侄子,而这会儿张邦奇正是阳明一脉在朝中的领jūn_rén 物,拿他的亲侄子开刀,他还不跟你翻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