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柳择雅治微微一笑。
算他j婆吧!从佐治孝雄自他父亲死后就改由宫结贵智诊治,他就该明白他对自己的感觉,偏又是要拿自个儿的热脸去贴冷p股。唉!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医疗器具,卷起齐藤光野和服衣袖,准备为他量脉博。
“欢庆会一切都打点过了吗?”蓦地,齐藤光野开了口。
一思及半年前的魁主交接大典,他就禁不住担心。鬼煞组在关东雄霸多年,多的是帮派想取而代之;他老了死不足惜,怕就怕对方得手一回还想再来一回;他实在无法想像那后果——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真是让他痛彻心扉,他可不想再受一次。
“魁主请放心!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对方不来算是命大!若来管教他死无葬身之地!”佐治孝雄沉着脸冷笑。
半年前,刺客暗杀鬼煞组的新魁主得手,硬是教他这个鬼煞组智谋团的总指挥人栽了个大觔斗,至今犹觉颜面无光:虽说在事后短短一刻钟就逮着了刺客,但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这回……哼!
“哦?说来听听!”
“魁主,还是等你做好了检查再说,免得影响了你的心情,那检查就不够准确了。你说是吗?柳泽医生。”看着按照步骤一项项为齐藤光野检查身体的柳泽雅治,佐治孝雄淡笑着说。
“是的,佐治先生。老魁主,我正想说呢!公事虽然重要,但您的身体也要顾。你可是齐藤家的大家长,又是鬼煞组的支柱;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请您等我检查完再说好吗?”柳泽雅治温柔说着。
“这……好吧!”两票对一票,齐藤光野只有屈服的份。
时光就在柳泽雅治各项身体检查中缓缓流逝,就在一切要结束的时候,房门又响起了叩叩敲门声,室内三人莫不相互对望。
“谁?”齐藤光野皱起了眉。
“是我!父亲。我可以进来吗?”郭靖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室内三人当场均惊诧的震在原地。特别是齐藤光野,在听见“父亲”两字根本就当场傻住,压根不知道要回应。
“老魁主,少主在等你说话。”还是一旁的柳泽雅治率先反应过来,微推了推齐藤光野的手臂。
“父亲,我可以进来吗?”郭靖海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隆——隆史,你快进来吧!”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齐藤光野有点不知所措的开口。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鼻一酸,老泪差点滑下眼眶。
郭靖海推开房门走进,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武田浪。
“武田,你在外头候着!”
既然大伙都在场,倒也省了他一番工夫。他视线在掠过柳泽雅治时稍稍停驻,面对这儿时玩伴,六年未见,感觉倒也生疏得紧。
“老魁主,检查完了,我先下去了!”迎上郭靖海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柳泽雅治顿觉心头一紧,忙不迭的拿起器具恭敬说道。
“嗯。”齐藤光野点点头,眼睛直盯着郭靖海。
“老魁主,你的情绪似乎过于激动,我还是留下会好一点。”看见齐藤光野这模样,柳泽雅治又忍不住担心的说。毕竟一星期前的晚筵席上,齐藤光野被他气得差点心脏病发。
“柳泽医生,你放心吧!这回我会注意的。我想和我父亲谈谈欢庆会上的事。”郭靖海含笑的挑了挑眉。
不愧是医疗团的首席医士,心思恁地细腻;只是这回不比以往,谁还有那个心情针锋相对?
“欢庆会?少主,你该不会是——”佐治孝雄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郭靖海,那莫测高深的笑脸委实教人瞧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佐治先生,你说我是个聪明人,对于继位魁主一事,我自然不会做出愚蠢的决定;我既然无力改变现况,倒不如尽心参与会好一点。老实说!我还真怕我会跟我大哥一样,所以……我可不想步上他的后尘!当魁主当然得像我父亲一样长命,那才享受得到荣华富贵,你说是吗?”郭靖海自嘲的扬起嘴角。
“隆史,你终于想通了!真是太好了!鬼煞组有你继承,我就放心了!”齐藤光野欣喜若狂的说。
刚刚还教他烦恼c心个半死,现在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上苍对他终是不薄,在他失去一个儿子之后又找回一个儿子,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老魁主,你的情绪太激动了,万万不可!”柳泽雅治向来温和的脸,在瞧见这一幕时霎时又紧张起来。高血压的患者最忌过于兴奋或生气,更遑论齐藤光野还有心脏病,这教他如何放得下心?
“柳泽医生,不碍事。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和隆史好好谈谈。对了!佐治,
你不是有好的对策,快告诉隆史!“齐藤光野朝他挥挥手。
在他心情如此愉快的情况下,最不需要的就是医生的叮咛和嘱咐扫了他的兴!
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发生的,他还想举杯庆贺一番哩!
“是的,魁主。少主!那我们就移驾到书房,那里比较适合接下来的话题。”
佐治孝雄亦欣喜的说。
“嗯,佐治先生说得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父亲,那我们去书房谈吧!”看了柳泽雅治一眼,郭靖海望向齐藤光野。
说真格的!他的身体是不容许过分激动,何况他的来意也不好让太多人知晓。
“好、好!我们这就去书房。”又是两票对一票,齐藤光野自是只有同意的
份。
“少主,那就请你切记不要让老魁主过于情绪激动。”柳泽雅治只有再度叮
咛。
“我晓得,谢谢你了!柳泽医生。”郭靖海朝他点了一下头。
“少主,这是我应该做的!”柳泽雅治目送着三人朝寝室相连的书房缓步踱去,这才转身离开。
夜幕就在纱美奈心慌意乱中悄悄降临,一直警戒着自己不能来、不该来!但双脚彷若自有主张,完全不听大脑使唤。她又来到近日来所挖掘的地d,看看已比原有的规模又扩大了一倍,足够她全身而过不会卡住,她——果真顺利爬了进去。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屋宇,她硬是克制着内心的渴望喊煞车,不行!她不可以再放任自己的情感无止尽的沉沦……她留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强迫自己往先前来的地方折回,但视线在瞟过庭院中的水池,她猛地停下脚步。
糟糕!她竟然忘了那个宝贝的珠宝盒!既然有这个机会,她岂能错过?她忙不迭的立刻奔向水池边的第二棵银杏树,弯下身努力的耙开泥上……
当手触及一铁制的物品,纱美奈不禁欣喜一笑。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拂去盒上的污泥,然后赶紧站起身要往来路走去。
她得动作快点,不能教他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红豆,你好像走错方向了!”
在暗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后,郭靖海简直无法相信她只是拿回了珠宝盒就要打道回府!她不是深爱着他吗?为何他给了她机会她却不把握——这算什么?!事实明摆在眼前已由不得他不信——他的小红豆居然要落跑了,这怎么可以?!不会是早上真把她给吓坏了吧!他不得不如此安慰自己颇受打击的男性自尊。
“啊——”纱美奈倒抽口气的愣在原地,只因她竟听见少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迟疑的转过身,只见他环抱着双手站立在她面前。
她“啊”的一声惊叫,随即捣着嘴,手中拿着的珠宝盒立时碰的一声掉落在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人影——是他、真的是他!她赫然腿乏无力的瘫坐在地,下知该如何反应,她怔然的看着他。
“看见我有这么可怕吗?”她一副见鬼的模样,教他是既好气又好笑;尤其是她手捣着嘴的骇然模样,表情委实爆笑到了极点。
他不禁摇头洒然一笑,眼角在瞟见掉落在地的珠宝盒,他略挑了挑眉,然后半俯下身子拾起。
“啊!不可以——”她如遭电殛的跳起阻止,但为时以晚的看着他打量着她的珠宝盒。
“为什么不可以,这东西是你的吗?”他邪邪一笑,促狭的朝她眨眨眼,然后拿着珠宝盒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它是我的,能不能请你把它还给我?”他根本就是在戏弄她,拿着她的东西在她面前招摇,逗她取乐,但她却不能也不敢造次。
“我有没有听错,这是你的?我记得这是你从树下挖出来的东西吧?既然这东西在魁居,而我是魁居的主人?想当然尔,这东西自是属于我的。一旦属于我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无视于手中的珠宝盒,他颓然的发现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
唉!看来这话她怕是没能意会哩!
“但,它是我的,真的!是我五个月前藏在这里的。真的,我不会骗你!也下敢骗你,少主!”他居然要占为已有?纱美奈惊慌叫道。她已经一无所有,她不能再失去这唯一可以思念、拥有他的东西,她不能!
少主!郭靖海皱起了眉,不能接受的看着她一副宛若被判了死刑的模样。
“好吧!你说这是你的东西,那你告诉我这珠宝盒里有什么,若完全无误我就还给你。你认为如何?”他暂且隐藏起内心的下院。
少主!她都已经是他的女人,而且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说什么她都得好好的补偿他。
“我、我不能说!”纱美奈心头一震。
这里面全放着有关他的事物,她不能说!说了教她如何再以平常心来面对他;况且她都决定要将这份爱深埋心底,不然未来她该如何活在无法拥有他的生活中?对这份难以实现的爱渴切得几乎要撕裂扯痛她的心。
“不能说?那就是说这不是你的东西喽!那就让我来看看这珠宝盒里究竟有什么东西。”郭靖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作势欲打开已然上锁的珠宝盒。
“不行!你不可以看。”眼看他就要打开珠宝盒,纱美奈心一急就扑上去想夺回,压根却忘记她曾经上锁;但这一来反被他揽入怀中,活像是自动投怀送抱的落入他怀中。
“我为什么不可以看?小红豆,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一手搂住她,一手举高珠宝盒,让她压根构不着,徒在他身上摩来蹭去,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煞是舒服得紧。
“没有!这里面什么都没有?”纱美奈气极败坏的矢口否认,双手犹未死心的想抢回他手中的珠宝盒;偏她的手硬是构不着,徒然是白费力气。
“小骗子,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会这么紧张?呵呵……要我说,这里面一定藏有稀世珍宝,否则你哪会这么急着抢回去?”郭靖海戏谵的瞟过她焦急的神情,内心却涨满了喜悦。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没有稀世珍宝,有的不过是一些记载他相关资料的杂志剪报;看来她对他的心是不容置疑,只是让他瞧一眼有这么严重吗?她为什么不愿给他看呢?
“没有稀世珍宝,真的!少主。这里面的东西对别人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可对我来说,却是无比重要的东西。少主!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纱美奈有点绝望的垂下手,红了眼眶。
“好吧!我不看就是了。瞧你!这珠宝盒好像比你的性命还重要似的。”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拧痛了他的心,郭靖海微微一笑,举高的手垂王她面前。
反正他早就瞧过珠宝盒里的东西,看不看都无所谓,没想到却真逗哭了她……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哄女人呢?再度感觉到她的柔软,那记忆的甜美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品尝回味……
“这珠宝盒本来就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她喜极而泣的一把夺回揣在怀中,才发觉自己和他竟如此接近——
“啊!”她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就想推开他以隔开两人的距离。
不该这样的!她都决定不再和他接近了,更遑论是肌肤相亲。
“要叫可不是在这儿叫吧?走吧!我们在这也待得够久了。瞧你!脸上、身子都脏兮兮的。不过——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洗个鸳鸯浴。”她的推阻让他的情欲高涨,尤其在她的小手使力贴着他的胸膛,瞬间他的身躯像着火般的炽热灼烫。
鸳鸯浴!纱美奈倒抽口气。他不会是说真的吧?在迎上他阗暗双瞳中闪耀着如火般的炽烈光芒时,她慌乱的匆匆移开视线,心跳却如擂击般乱了次序。
“我要回去了!”她脸不争气的胀红,思绪亦不自主的飘到上午那缠绵悱恻的欢爱情景……噢!她不能想,停止、停止!
“回去?才刚来就要走。再说抱着珠宝盒会比抱着我好吗?”郭靖海眼睛眯了起来,对她羞红的脸颊一阵心荡神驰。
“你说什么?”纱美奈错愕的抬头看他,神智有点反应不过来。
珠宝盒和他——难下成……不会的!不会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把东西藏在这里,所以他又怎么会知道珠宝盒里有什么东西?
“我说什么?”他心中一震,佯装不解的耸耸肩。
他竟然会犯下这种错误!!只因为他己忌妒一个珠宝盒竟可以在她心中占有一重要的位置,而他这个本尊却什么都不是!他忌妒这样不平等的待遇,所以……
“你说——”纱美奈顿然住口,在他深情的注视下说不出口。
“我说什么,你说呀?”他挑了挑眉,唇边掠过一抹了然的促狭笑容。
这个小红豆包子!早先不认识他的时候,对他大胆的倾吐爱意;现在却反倒害羞别扭了起来。不过——他喜欢!
“我——”
“我看我们不如到寝室里说会好一点。”他邪邪一笑,不由分说便拉着她的手往玄关走去。
“不行!我不去。少主,你放开我!少——”纱美奈瞠大眼的挣扎,无奈他的力气远胜出她许多。
“你再叫我少主,小心我打你小p股!”他狂笑的语出威胁,半拉半搂着她一路走进玄关来到寝室;远远的就瞧见武田浪站在房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这家伙!早先黏得他死紧,现在倒还识相。
“不要!我不要进——”一被拉进玄关,纱美奈的心几乎停摆。
不要!她不要!她抗拒得如此辛苦,为何他还要给她“妄想”的机会,她只想保有对他无尽的爱意啊!她不要……
“住口!你不想教武田浪看笑话吧!”她的心情全显现在她脸上,她的恐惧惶然揪痛了他的心。郭靖海放低嗓音轻声细语,期望能安抚她内心的不安和害怕,只因他尚未对她表明心迹……走道自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唉!他还是快些将她带进寝室,省得她对他的爱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纱美奈怔然顿口。
可不是,前方寝室门旁正站着鬼煞组的第一护卫武田浪,那冷峻的脸庞,面无表情的瞅着他们,恐惧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瑟缩进郭靖海的怀中。
郭靖海自然乐得趁机拥紧她。早知道武田浪这表情对她有用,他就不会惩罚他去挖大地d——要一个堂堂护卫做这种佣仆的工作,着实对他算是种严重侮辱!不过,他该因此明白纱美奈在他心中的地位。
“少主……”远远就瞧见郭靖海强拉着纱美奈往寝室走来,武田浪在心中叹息。
这么个优秀的主子配得起条件比她不知好过千百倍的女子,好比薰夫人……只可惜终是晚了一步,而罪魁祸首正是他。在她第一次擅闯魁居的时候,他就该杀了她!偏他一时失算,让她就这么闯入了少主的世界,完全来不及阻止……被这个身分卑微,家世低下又相貌普通的女佣给夺走少主的心,完全是他的错!偏他已无力挽回这一切。
“嗯。”郭靖海微点下头,看着武田浪打开寝室房门,然后才拥着几乎整个头完全埋进他怀中的纱美奈走入房中,并随手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