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了。
当他们四人一绕到前院广场,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无以数计的灯笼缓缓飘起,就可以看见以伍老太君为首的几百名弓箭手埋伏在那。每位弓箭手的弓都已经拉成满弦,只要一个命令,白雨棠等人就会万箭穿心而死!
“欢儿,乃乃对你很失望呀!”伍老太君沉痛的说着。
忽地,亭欢抽出自己的佩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乃乃,请您让他们离开吧。”
伍老太君冷冷的扫视了一下白雨棠:“为了这个女人,你竟敢背弃我们,判离自己的国家!?”
“对不起,乃乃…因为…孙儿已经是她的人了…而且…肚子里还有她的骨r…”
“你!?”伍老太君张口结舌,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当然白雨棠也是,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被男人所保护的一天…望着伍亭欢那毅然绝裂的表情,白雨棠的心里五味杂陈。
趁着伍老太君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伍亭欢对着白雨棠等人说道:“我们走!”
伍亭欢的箭仍是架在脖子上,纵使弓箭手们的技术高超,不会误伤到他,但依伍亭欢那刚烈的性子,他是绝对对吻剑自尽的!伍老太君一点风险也不想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共骑三匹马儿离开。
伍亭欢将白雨棠等人一路带出了城外。他对着白雨棠淡淡笑道:“你走吧!”
“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白雨棠问着。他若回去,绝对会背上判国通敌的罪名的。
伍亭欢摇头:“我娘刚刚才恢复神智,我要回去照顾她。”
“但是你乃乃…”
“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毕竟她是我的乃乃呀!”伍亭欢露出一丝苦笑:“那么…我回去了…”
白雨棠猛地拉住了伍亭欢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抱着。伍亭欢全心全身的感受着白雨棠的温暖,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白雨棠推开,笑道:“珍重!”
然后跨上马背,头也不回的离去
和逸云共乘同匹马儿的湘玉忍不住问道:“你不去将他追回来吗?”
白雨棠黯然摇头,默默的跨上另一匹马儿,抓起缰绳,喝道:“驾!”
逸云也不落人后跟了过去。白雨棠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却很难相信伍亭欢会这么干脆的就对白雨棠死心。或许,他该好好重新认识这位伍小少爷了。
伍亭欢坐在马背上,痴痴地望着白雨棠离去的方向,痴痴地望着她那越来越小的背影!感到受白雨棠那一点点的情意,伍亭欢是心喜若狂到差点要疯掉,他多么想好好依偎在那个好不容易才对自己动情的女人的怀里,但是他不能,不能跟着她一走了之。天波府正处在存亡之中,他已经不忠了,却万万不能不孝呀!
拖着满心是伤的躯体,伍亭欢又回到了天波府的大门。伍亭欢没有迟疑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却在走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
因为站在他眼前的,是一群拿着刀剑的南楚大军,以伍老太君为首的一群伍家女将,早就已经被绳索团团绑住,狼狈万分的倒在地下…
“乃乃!?你们!?”伍亭欢大惊,一旁早有两名孔武有力的女兵将他制服在地。
楚嫣瞪了伍亭欢一眼,说道:“天波府判国的罪状确凿,白雨棠那个间谍就是被你们给放走的吧!说,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我不知道…”伍亭欢把头一偏,硬是不肯透露。
楚嫣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然后随手从俘虏堆中抓了一名人质出来,伍亭欢定眼一看,竟是少了一条胳膊的鹊儿喜。
“说不说,信不信我宰了这个小子!?”
鹊儿喜怕的哭了出来:“小少爷,救我…”
伍亭欢一咬牙,不愿开口。
楚嫣冷冷笑着:“我看看…这不是你最受宠的奴儿鹊儿喜吗?奴儿,还不求你的主子救你?还是要本王砍下你另外一只胳膊呢?”
鹊儿喜吓都快吓死了,急忙嚷着:“小少爷,拜托你赶快说吧。那个桃乐丝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她不仅欺骗了你的感情,也不把我们天波府放在眼里,最重要的是,她还是西秦那边过来的间谍,你护着她一点意义也没有,人家也不见得会感激你……”
鹊儿喜还在那边喳喳呼呼着,楚嫣见伍亭欢仍是无动于衷,知道不发点狠给他看他是不会害怕的,于是举起右手,当场把还在喋喋不休的鹊儿喜的胳膊给砍了下来…
“啊~~~”众人惊呼失色,鹊儿喜更是疼得晕了过去。
楚嫣又抓来另一名人质大声吼道:“说是不说!?”
伍亭欢含着眼泪,怨恨万分的死瞪着楚嫣…
一个月后
天波府垮台了!伍家那两名阵守边关的女将已被南楚女皇召回,判国的证据一一摊在她两人的面前,罪证确凿不容她们辩驳,女皇旨意一下,两人被拖了下去,立马问斩。
和楚嫣有过节的伍晓凰,本来也是要被推出去斩首的,但女皇见她被恶疾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估计也活不过明年,是大发善心的放了她一马。
至于伍晓麒,白雨棠曾经帮伍晓麒暂时恢复神智,但那也仅仅只是暂时,一个月的时效过了之后,她又变得疯癫起来。女皇看在天波府,伍老太君的面子上,没去收拾伍晓麒,为了就是能让她们伍家留下最后一滴血脉。
伍亭欢仍被关在皇宫的地牢里,本来按待罪家眷的处份,他是应该被发配到边关去当军妓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南楚女皇只是把他关在地牢,或许是想拿他来当筹码,威胁那来势汹汹的西秦大军吧!毕竟那位很得秦若皇姐妹赏识的陶乐丝,不会置伍亭欢的生死不管!
因为,西秦大军已经攻破边关要塞,来到首都…长沙城外了!
早在三日前,秦军各路人马都汇于长沙城下,十几万大军把整个长沙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长沙眼看很容易的就可以被拿下了,但秦军并没有急于进攻,他们在等待皇太女…秦若皇的命令。
若皇不急于进攻有她自己的理由,毕竟这里是南楚皇宫,里面除了女皇以外,还有若干的皇室成员,以及顶尖一流的禁卫大军!将来这里也会成为西秦的领地,她不希望看到的是血洗长沙的画面。
所以她在等,希望南楚女皇承受不了压力,自我了断或是弃械投降…亦或…倾城一战…
此刻的若皇、白雨棠两人正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一面喝着酒,一面啃着烤r。只是白雨棠手上拿的是茶杯,喝的当然也是热茶了。
“皇姐到底还在等什么?怎么迟迟不肯下令开战呢?”
白雨棠喝了一口茶笑道:“杀戮心别这么重,两军开战,死伤的都是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呀。”其实若皇早已经交待白雨棠,要她卧底在里面的人马配合行动,达到里应外合的效果。
“再等等吧!”
“哼!”若眉气鼓鼓的替自己再倒了一杯。她是真的快要等不下去了,要不是白雨棠一再相拦,她真的要率领大军杀进去啦。
太女府
楚嫣快要急疯了!人家西秦大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怎么女皇一点行动也没有!?
女皇为什么还不下令?不是因为她不想下令,而是她再也没办法下令了!因为楚嫣风风火火的赶到皇宫,看见的便是女皇的人头,四平八稳的放在议事房的书桌上头…
“母皇!?”楚嫣浑身一颤,大吃一惊。
除了女皇的人头之外,她还看见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臣,以及若干名持刀带剑的将官,只是这些将官们的武器,是架在诸位老臣的脖子之上。
“大胆!你们这些叛国贼,还不将几位丞相放了!”楚嫣认出了其它两个人,都是天波府的人。
张婉冷笑着:“殿下,长沙城已经被西秦大军团团包围住了,为了百姓的安围,你还是乖乖的投降比较好。到时后西秦大军杀进来,和南楚禁卫军来个你死我活,把长沙城弄得生灵涂炭,殿下可是要背上千古骂名的。”
那老臣急道:“殿下,千万不可投降,臣死不足惜,殿下却万万不能背上亡国君主的罪名呀!”
一旁的田欣斥之以鼻。
这时,太女妃…柳韵从门外走了进来,楚嫣心想,这太女妃是西秦女皇最宠爱的皇子,或许可以利用他号令西秦退兵,于是二话不说的将柳韵一把擒住,拔出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才刚要说话,那老臣却急嚷着;“殿下,那男人并不是秦湘玉本人,我们都被西秦骗了!”
楚嫣管不了许多,喝令着张婉道:“快放了诸位大人,否则我就杀了……”话都还没讲完,楚嫣就感觉到心口一阵刺痛,转头看去,才发现柳韵手上拿着一把短刀,已毫不留情的刺进自己的心口…
“你…”
张婉见柳韵动手,那还客气,长剑一缩,某老臣连叫都没来得急,就软绵绵的倒下了。其它人见状,纷纷如法炮制,一一灭了手上俘虏的口。
田欣发令道:“开城门!”
然后众人一声应和,一瞬间走个精光。
楚嫣半躺在柳韵的怀里,急促吸着空气,颤抖着声音道:“她们…都说你不是…真的秦…湘玉…”
柳韵轻轻的点头,没有说话。
楚嫣惨笑着:“但…我娶的人…是你…你是我货…货真价实的…太女妃…对不对…”
柳韵仍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有没有爱过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泣…”楚嫣伸出她无力的右手,十分怜惜的抚上柳韵的脸颊,又问了句:“你…会不会…后悔嫁…嫁给…我…”
问完,楚嫣已经软下了她的右手,死在柳韵的怀里。
柳韵抱着楚嫣的尸首,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她再也听不到他的答案了…
长沙的城门被打开了!西秦大军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一个完整无缺的长沙城,正式宣布南楚成为西秦的领地之一。
伍老太君自杀了,临死前希望桃乐丝能好好对待她的孙儿。伍晓凰不敌病魔纠缠,也随伍老太君去了,唯独伍晓麒不见踪影。
“听说伍亭欢被关在地牢里,你去接他出来吧!”若眉眨着暧昧的眼睛,对着白雨棠呵呵笑着。
白雨棠略为犹豫,却仍是半推半就的被若眉叫去了地牢。
南楚的地牢布满了蛛网,就着些微的蠋火看起来是那么的阴森恐怖,虽然密不透气,却不置于脏乱不堪。
白雨棠慢慢的走到某座牢房面前,看见里面有人缩着身体,背着自己睡在一杂乱的稻草上面,她拿出牢笼钥匙,开门进去,然后蹲在那人的身后,轻轻唤了句:“亭欢!?”
叫了一次,那人没有反应,伸手去推,又叫了第二次、第三次…那缩在草地上的人终于动了动身体,翻过身来。
“桃乐丝!?”伍亭欢眨了眨眼睛,十分不确定的小声问道。
“是我…”白雨棠才刚开口,又沉默了下来…忽然间,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才好。
伍亭欢从草地上爬起,跪坐在白雨棠的眼前,就这么痴痴的对着她望,许久,他才开口问道:“我乃乃她们…”
“对不起…”白雨棠只能对他吐出这句。
听到白雨棠的回答,伍亭欢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他亲耳听到这么一个恶耗的时后,他的泪,仍是没能忍住,一颗一颗滑落了下来…
“对不起…”白雨棠将亭欢拉到自己的怀里,十分愧疚的又嚷了句。那伍亭欢终于情绪溃堤,嚎啕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伍亭欢才止住了眼泪,推开自己与白雨棠间的距离。
白雨棠似乎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说道:“跟我走吧!”
伍亭欢一愣,惨然摇头:“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
“我不会跟你走的。”伍亭欢又重复了一句,说的相当清楚,相当决裂。
“但是…”
“我也不会找你…或是秦若皇她们报仇的。你也不必挂念我,我也不会再出现你眼前,从此以后,我们就各过各的生活吧,!”他微微笑了笑,泪却同时掉了下来。
白雨棠这才知道,自己伤害眼前的人是何其的深呀!
“你走吧。等我理好我的心情之后,我会自己离开的。你走吧!”说完,亭欢又重新躺回那堆稻草之上,背对着白雨棠,再也没有对她多说任何一句话。
一代女皇
半年后,西秦.成都
三月花开,百鸟争鸣。在一片欣欣向荣的春色里,西秦的百姓们都沉醉在欢愉的气氛之中,再也没人记得起半年前那大军东征的过往
在成都最热闹的一条街上,有座气派豪华的宅院,成都的百姓都知道,那是西秦女皇赏赐给白雨棠的府第。原因无他,因为白雨棠拓疆有功,赐国姓“秦”,号“襄王”,王位世袭,是为西秦史上第一位异姓王爷。
张婉被封为“骠骑大将军”;田欣被封为“御史大夫”,并各赐黄金百两,府第一栋。至于最大功臣…秦柳韵,则被策封为“华阳公子”,地位同等皇女,且享有皇女们的一切权利。只是自从他被若眉接回皇宫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菊贤妃等人只道是柳韵死了妻主,心里难受,没去多想什么,而深知内幕的若皇、若眉等人却是深深的摇头叹息…柳韵为国牺牲的情c,让若皇下令不准任何人谈论柳韵的事非,更是提前兑现当初应允柳韵的诺言,大力栽培提拔柳韵的胞妹,让这个年幼的小皇妹成为自己的心腹臂膀之一!
不久,后宫传出了柳韵归隐佛门的消息。虽没有剃渡出家,却已六根清净,不问世事!只是当他想起曾经的过往,泪水是往往克制不住的。
三月初三,整个襄王府的下人忽然全部动了起来。连住在王府里的那条大狼狗都知道,今天王府里的气氛相当不一样…
因为,怀胎十月的慕容蝉,终于要生小宝宝啦!
产房里有两个人,分别是经验老到的春雪,以及并不怎么好用的助手小绵羊。逸云和文枫分别带着白奇、张续在产房外候着,白雨棠更是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久,张婉闻讯赶来,一见到白雨棠劈头就问:“生了没,女的还是男的!?”
“没这么快啦!”文枫给了她一个白眼。顺便一提,此时的文枫也已经挺着五个月的肚子了。
也有孕在身的逸云则轻声笑道:“看样子,恐怕要等到晚上才会生下来了…”他的才三个月而已。
田欣见到白奇,乐呵呵地将白奇抱在怀里,接道:“如果生的是女孩就好了!”秦襄王的长女耶,光听这个头衔还不羡慕死一海票人啊。
这时,下人来报,有客到访,是秦若眉来了。白雨棠一听,忍不住揉了揉太阳x,苦笑着:“累不累啊,一天照三餐来烦,她不烦我都快烦死了…”
逸云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不想发表什么高论。这若眉来的这么勤,不外乎是为了劝白雨棠出山为官罢了。话说白雨棠自南楚凯旋回来以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出席任何的早朝会议等等,一告假就长达半年,好几次秦若皇亲自来探望,都被白雨棠那有气无力的表情给吓得半死,皇宫里的御医们都不知道过来几次,都差点被若皇到上吊了!
所以今天也不例外,照样装病!
白雨棠在自己的房间接见若眉。她本身就是医生出身,当然知道该怎么装才不会让人起疑,再加上她的“神医”身份,一般御医哪敢轻易去挑战她的权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这群御医哪敢喳呼什么。
看到白雨棠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半躺在床上,若眉就超紧张的赶紧送上锦盒里的人参:“你没事吧?有没有好一点?”
“多谢你的关心,好很多了!”这是白雨棠千篇一律的回答。
然后若眉就会接着说:“快点好起来吧,皇姐还等着你去替她出计策谋呢!”
为什么白雨棠要装病?还不是害怕功高震主,最后落得天波府那样的下场。她不只一次向若皇表明,只希望当个不问军政的逍遥王爷,但若皇又是什么人,又怎么会放手?虽然她再三保证,必定诚信相待,绝不会发生像南楚那样诛杀功臣的事来。若皇甚至还想利用“联亲”的方式,让自己的女儿去向白雨棠的儿子下聘,妄想藉此把白雨棠牢牢的绑在自己的身上。
奈何白雨棠就是不为所动,若皇和西秦女皇商量的结果下,决定把湘玉嫁给白雨棠,唯一的条件就是白雨棠必须出山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