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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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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油油怀孕了。羊角角奇怪自己病着,那事已很久没做,但也不敢吭声。十月怀胎,油油生下个女儿。村里人都说羊角角有福,五儿一女。但女儿长至三岁,村里人开始议论了,这女娃长得可不像羊角角,漂亮得像狐狸精,一定是野种。转眼,长至七岁,有人议论说长得像邻村的王胖胖。油油不管别人说啥,不吭声,只是对这女娃百般疼爱,取了个名叫甜甜。


甜甜长到十八岁,花似的可人。本村、邻村媒人不断。甜甜爱笑,一笑两酒窝,只是没读书。听说读到二年级,被男生追回家,油油怕出事,宝贝似的养在家里。反正德沟离上学的镇有六里路,大部分的孩子都不读书,倒是早早学会割草、放羊、养猪、养j等。甜甜会写自己的名字,油油便知足了,觉得比她五个哥哥强。那几个哥哥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村里有个男孩叫虫虫,听说在黑夜里生的,生下来p股上有一条虫子,所以叫虫虫。是当地的迷信,意思是以毒攻毒。虫虫和甜甜同岁,常一起出去打草,日久生情。油油看在眼里,觉得甜甜应该嫁一个城里人。那年知识青年下乡在德沟的很多,有许多追甜甜的。然而,羊角角认为女儿不应嫁城里人 ,说城里人滑头,还是嫁本地人好。为这事两人吵了不少,而王胖胖心里知道这女儿是他的,但不能认,跑来几次,说是串门。每次坐下来抽几袋烟便走了。私下和油油说,甜甜看上谁,不要阻拦。油油说:“羊角角的女儿,关你p事!”王胖胖便再不敢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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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生死谜(2)


村里有几个男知青,编了许多歌给甜甜,传开的有:“东头点灯西头明,人堆里看上你一个人;羊儿爱吃绿青草,村里姑娘数你好。”每当打草、劳动时,便有人喊几嗓子。甜甜常常被喊得脸红,同伴们便哄笑。那时镇里每周晚上放电影,最好看的是《英雄儿女》,不好看的是《红旗渠》。不管好看不好看,青年人都去看。女知青爱打扮,涂了粉,穿干净衣服。甜甜的脸不用涂粉,天生的白,也穿干净衣服,大家一起说说笑笑,走上六里地去看电影。那时放电影技术差,放映机常常坏,每次等上几个小时机器才能修好,待电影放完了,一群青年人说说笑笑回来。即使是冬天,冻得手脚生疮也不误。这是他们最大的精神享受。


出事时是在冬天。那天天很冷,回来看电影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甜甜,然而甜甜失踪了。第二天,甜甜一家人挨家挨户问,都说没见到。第三天,队长带了村里的壮汉子到邻村寻找,都说不知道。第四天,公社大队的干部也来帮忙,后来不知谁的主意,说用镜子照照井口,看是不是死在井里了。一群人围了井口,用镜子一照,大喊一声。原来,井里确有一女人反s到镜子里,头特别大,头缝特别宽,如同白布带。胆大的汉子们开始打捞,打捞上的尸体果然是甜甜。由于泡了几天,整个身体都泡得肥胖,白得可怕。尸体放在井边,家人用被子盖上。油油、羊角角哭成啥样,别人不知道。村里传开的是县公安局来人破案,挨个问:谁将甜甜推进井里的?说这案不好破。


甜甜的尸体最后放在一个破墙边上,没有人敢为她洗身更衣,都害怕。只是村里有个老光g,四十多岁,说是“四类分子”,平日捡大粪,村里不好干的事都要他做。每到运动来时还要批斗他,他已习惯了,觉得自己是新社会的敌人,努力脱胎换骨,只是四十多岁了还没见过女人身。听说没人给甜甜洗身,便主动要求帮她洗。油油没办法,觉得甜甜成了这样,人人都害怕,家里人更是怕得不敢睡,每晚都怕甜甜的鬼魂来找他们,所以同意让“四类分子”给甜甜洗身更衣,并帮着准备下葬。


公安人员住在村里,每天找那天去看过电影的人问情况,所有的人都相信公安人员能找出杀害甜甜的凶手。半个月过去了,人们每天议论此事,井里的水没有人敢吃。人们宁可到远一点的地方挑水吃,尽管这井早已淘过了。妇女议论都说,这都怪甜甜爱笑。“男笑年(蠢)女笑邪(不正经的人)”,她笑得多,把男人的心引过来了,都抢她。有人抢不到,生恨,便把她推到井里了。如同戏里唱的那样:张飞、关羽实际上都喜欢貂婵,但怕为女人伤了兄弟的和气,便把她杀了。


女人是祸水,村里每家每户都在教育自己的女儿不要笑,不要穿干净衣服,越难看越好。公安局二十天后破案了,一辆警车来了,将虫虫捉走了。虫虫妈哭得n了一裤裆。听说公安局说了,问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和甜甜有来往,只有虫虫和甜甜好过,所以肯定是虫虫。全村人听了都骂虫虫心黑,骂了半年人们便把这事给忘了。


村里有个十多岁的男孩叫苗苗,那晚也看了电影,也被公安局问过话,问的内容是:几点回来,和谁在一起,见过甜甜没有。甜甜的尸体停放点离苗苗家不远,苗苗也害怕,但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每晚站在墙上向甜甜的尸体方向望半个小时,直到她下葬。


五年以后,虫虫被放出来,因公安局说虫虫打死也不承认杀甜甜,他说他喜欢甜甜,甜甜也喜欢他,他不会害她。公安局没办法,便把虫虫放了。只是虫虫被打残了,连老婆也讨不上了。六年后,苗苗考上县中学,在县城的汽车站卖票处看到卖票的人很像当年破甜甜案的公安人员。便和他搭话聊起来,果然是原公安局的。苗苗说:“你为什么不在公安局,却来这儿卖票?”他说:“党让干啥就干啥!” 苗苗说:“那甜甜是谁推进井里的?”他说:“谁知道!当时领导让一个月破案,一个月不抓一个人交不了差,就抓了虫虫。”苗苗说:“原来你们也不知道?”他说:“离这么远,鬼也不知道。”原来他是公安局食堂的,读过三年书,因为案子发生在“德沟”,离县城太远,没人去,便让厨子去了。后来村里一直传说有甜甜的鬼魂,便将井用红布封了,并每年封一层,破了换新的。周围的人不敢住,都搬走了,苗苗考上大学再没回来。只有老人陪着这口井。


甜甜生死谜(3)


诗音听得出这故事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便c嘴说:“这故事是近年的,不是很久以前的。”老人不信,摇晃着头坚持说:“是儿子讲给我听的,他死了很久很久了,怎么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呢?”诗音听说老人的老伴去世早,有一个儿子是抱养的,早年在煤矿打工,煤窑塌下来压死了。对于一个90岁的老人来讲可不是很久了吗?便说:“您说的对,是很久很久了。”


诗音认真记录了这个故事,尽量用老人讲述的语调,但写起来很难,因为有许多方言,只能像译文一样,能表达得让自己满意为止。心里对这个故事里的人物产生了亲近感。这是真的吗?


这是个野人的故事!不!是野蛮的故事。与自己追求的野人生活是不同的。那甜甜是谁害死的?老人见诗音在记录,便问:“你写什么?”诗音:“我记录您讲的故事。”老人问:“记它有什么用?”诗音:“我想发表给别人看。”老人听不懂问:“这故事能变成表给人看?”诗音说:“是。”老人高兴了说:“那你经常来,我多给你讲,你将变的表送我一块,行不?”诗音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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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不会害人


诗音骑马回来,一路寻思,这里的人这么朴实,怎么会杀害甜甜?回来时已是黄昏,感觉很累,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躺下睡了。不知为什么脑里总闪着一口红布包的井,想那冤死的漂亮姑娘甜甜,想着,想着,入睡了。


突然门打开,进来一个人,穿一身漂亮的紫衣,看不清面孔,立在门口一动不动。诗音坐起来说:“你是谁?进来呀?”她说:“我是甜甜,你身上有阳气我近不了,就站在这和你说说话。”诗音问:“你不是死了很久了吗?”甜甜说:“是,我死了几十年了,我做了野鬼,很孤独,原来我常回家走走,村里串串,我想念他们,可是我一去,他们便怕我,又用红布,又用铁器,都是阳性的,我近不了他们的身边。”诗音说:“哦,那是他们怕鬼,不是怕你,我是不怕的,你如果想来可以常来,你可以坐下吗?”甜甜在离诗音远的沙发角坐下,诗音看不清她的脸,说:“能近点吗?我听老人讲你很漂亮,让我看看。”甜甜说:“我不能再近了,再近我头晕。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是被人害死的,这里的人不会害人的。”诗音说:“那你是怎么死的?是自杀吗?”甜甜说:“不是。那天看完电影,一个和我好的女知青,约我到她那里坐坐,她就住在井边的一个农民家。我说太晚就站着说吧,站的位置正好在井口边上。她和我说了许多心里话,她说她想城里的父母,她说她喜欢上另一个男知青,聊得晚了,我们分手。我转身走,忘记有井口,一脚踏进去,我喊了一声,她转回头爬到井口,我已浸在水里。她吓晕了,没有喊人救我。后来公安局来了问她,她一直打颤不敢说真话。那天所有的女孩都怕公安,都打颤,所以谁也没怀疑女娃,就怀疑男娃。结果害了虫虫。我对不起虫虫。”甜甜说着哭了。诗音说:“那你除了我没告诉别人吗?”甜甜说:“鬼话谁信呢?我和破案的人讲了,他们都不信,可能他们天一亮就将梦里的事忘了。我只能在人梦中出现。”诗音说:“唉,我真相信你的话。可这几十年的事,我要说出真相,人家会认为我疯了呢。我是很想将真的东西翻出来的,可是,现在的人都难辨是非,只相信有利自己的事,排斥不利自己的事。你这事说出去,当年破案的人都有责任,可他们大部分活着,我怎办呢?你有什么要求吗?”甜甜说:“没什么,都做了鬼了,还是个孤魂野鬼,只是想和你说说,至少世界上有你一个人知道真相,而且相信鬼话,我知足了。”诗音说:“如果你能常来,我是欢迎的,我虽是个人,也是孤独的野人。咱俩可算是天涯沦落的知己吧。”甜甜说:“你这屋我进不来,今天你门没关好,我才进来,你的门窗建筑都用的钢筋,我是不能常来的。你如果常去老人那里,太阳落了,我可以出来,我听听她给你讲故事。你不要怕我。”诗音说:“我不怕,你知道浮士德吗?他是和魔鬼对话的人。”甜甜说:“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她是一个老太婆吗?”诗音突然想起甜甜没读过书,讲也白讲。便说:“我喜欢听鬼的故事,你讲讲好吗?”这时外面传来声音:“风这么大,把门刮开了。”甜甜说:“你的门卫来了,我走了。”诗音想送送,一动腿醒了,原来是梦。门果然开着,门卫老王站在门口说:“这么早睡了?要关好门。”诗音起来一看还不到十点,回想一下梦中情节,记得大半,忙拿了笔记下来,把门锁好,又睡了。


过了一段时间,诗音又来老人这儿听故事。她将梦告诉老人,老人很生气地说:“这女娃,我守了她这么久,她不来看看我,我的门又没挂红挂铁的,你刚来她就去看你,唉!我老了,连鬼魂都嫌我了。”诗音安慰说:“您院里的井口不是有红布吗?她想看您也不敢呀!”老人笑了,又继续讲故事。


家事不能外传(1)


在很久很久以前,草原上有一家富有的牧民,一家六口人,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结婚生有一女,一个儿子没成家,还有一对老夫妇。他们家蒙古包的毡子比别的蒙古包的毡子好,牛羊牧场都比别的牧民壮大,两个儿子也健壮,儿媳也美丽。然而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小事。男丁出去放牧,家里只有婆媳和一孩子。一个汉人来讨饭,会几句蒙语,说:“嘎了拾搭,讨浩特毕(烧火、做饭)。”婆婆见汉人是个健壮的青年,便骂了一顿,大意是青年人应该牧羊耕地,不要讨吃,丢人现眼。那汉人会听一些蒙语,便说:“我走入草原,干粮吃光了,请行行好,给一点吃的。”草原常来汉人,婆婆也懂几句汉语,便用汉语又骂道:“你们汉人懒,不在自己的土地上耕地,老跑到草原上来。走吧,没有吃的给你。”汉人走了。这事过去了,媳妇没说啥。男丁回来,婆媳也没提起这事。这样日子过得挺好的。


一年后的夏天,这汉人做了土匪头,带了一帮土匪,包围了蒙古包,将男丁绑出去,用乱棒打死。对那婆婆很残忍,用烧红的铁棒将那婆婆的茹头烫平直到死亡。小匪们又烧了一锅油准备将那媳妇和孩子炸死。女孩三岁,哭着,媳妇直求饶。这时有一小匪说:“这蒙古女人和孩子长得不错,留下出去能卖一笔钱,牛羊够我们哥们吃几年。”汉人一听有理,便将这媳妇和孩子带上马,给这媳妇起了个汉人名叫桃桃,女孩名字叫苹苹。听说这汉人爱吃桃和苹果,吃不上,所以取这个名。这样,这个蒙古女人和孩子就变成了汉人。汉人教她说汉语,不让她说蒙语。如果不会说汉语,就装哑巴,不能露馅,露了就得死。女人吓得半死,哭着抱着孩子,汉人说啥听啥,这样这女人带女儿跟汉人走出草原,来到汉人住地。


在汉人住地,有个叫鹿庄的地方。这地方有个常姓大户,方圆几百里都知道。常家这户人家,弟兄五个,在城里有厂坊,在庄里地最多。弟兄五个,有四个在城里经营厂坊,只有老大留在庄上管理土地。每年中秋前几个月,常家“放食”。 “放食”便是煮好粥,放在庄上各地,由管家管理,下人们给来人们盛吃的。每年六七月,放食三天。三天内无论什么人来了便可吃饱,吃饱再走,所以常家的慈善方圆几百里都知道。这家的主人,也就是常老大,叫常天顺,当年四十多岁,有两房太太,生有五个女儿,这是天顺最不如意的地方。这么大的家业,没有儿子如何继承下去?有人说媒,让天顺再讨一房太太。也有方圆几百里的人将女儿送上门的,但天顺都没动这个心思。天顺心里有数,也有自己的道理,生不出儿子来,与自己祖坟有关,是天意,不关太太们的事。放食那天,天顺正准备进城,给厂坊送菜籽去,乡地产下的菜籽送到厂坊生产油,油卖给城里人。菜籽装上马车,正准备走,有一下人通报,说有一人要见天顺,有事相求。天顺停下手中的活儿,让那人进上房。只见那人带了一个漂亮的少妇和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那人来了便说:“很早听到常家的名声,有事相求,但自己是个不爱求人的人,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不来找常家。”天顺说:“坐,有事就说,能办的事就办了,天塌不下来。”那男人坐了,让那女的也坐下,还将孩子抱在炕上。天顺听那男人说,那女的叫桃桃,是自己的亲妹妹,孩子叫苹苹,是自己的亲外甥,妹夫是种地的,家里五口人。前年水灾,大水冲了田地,一年没吃的,是他救济着过了一年。没想到妹夫得了重病死了,婆婆公公年迈,今年也病故了,亲戚们都穷。他这个舅舅带她们过了半年,日子紧得很,自己想跑去草原,给蒙人打草,但妹子、外甥没地方托……天顺急着要进城,听到这儿,想也没想,便说:“那你将她们放在这里,反正不缺几个人的饭,你跑你的草地,盘缠要多少,拿上。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再接她们去。”那人说,妹子、外甥放在这里已是天大的恩了,盘缠自己想办法。天顺哪肯,便喊了管家支了一笔钱,打发那人走了,再安排那母女住下,自己进城去了。


家事不能外传(2)


那汉人自然是一去不回头,那母女住在常家,既不是仆,也不是主。一年过去了,家大人多,嘴杂,都说老爷有意将那女的收房,所以留下来,也不让干活儿。两个太太先后跟天顺说:“你要收房就收好了,没人说啥。如果不收,找她哥哥送走。要不送走,就让她为仆,总得有个道理,不能就这样下去毁了名声。”天顺觉得对,便叫了桃桃来问:“你哥哥不回来接你,要不要我打发人找回来。”桃桃早会说汉话,便说:“他不是我哥哥,是我的仇人。”天顺一听,笑了说:“你哥不回来接你,你就气成这样,骂他仇人?”桃桃说:“我是蒙人,不是汉人。”天顺说:“一年来,谁都没看出来你会说蒙话。”桃桃便讲了蒙话给天顺听,天顺信了,便听桃桃讲故事,知道自己被骗,但也不生气。他说:“那汉人将你送到我这里来,比送给别的地方好些,也是天意。不要发愁,天塌不下来。”桃桃说那汉人卖了她们母女一年,没遇到好价钱,所以才想这个法子来常家。原来那汉人想把桃桃留给自己,但桃桃不和仇人在一起,要自杀、杀女。那汉人没法,卖给别的地方做姨太太,人家不要,嫌有个女娃;做女仆,怕带个女娃做不好事。要买的人给的价很低,那汉人想分开卖,但那桃桃是蒙人,性子烈,说她活着为女儿,如果将她母女分开便自杀。汉人一想她自杀了,就丢了一笔钱,所以又等了一年。打听到常家每年放食,便想法子送了来,没费力,便将这母女俩换了一笔银子,知道自己一走,事情会露馅,便跑得无影无踪。天顺听完,想了想,觉得自己当时忙着进城;如果不忙,盘问那汉子几句,也不会被骗,被骗了心里不舒服,但不说,便和桃桃说:“那该怎办?让你做仆人不是亏待了你?”那桃桃本是蒙古人,不是胆怯的人,只是当时被土匪的血腥吓着了。这两年本性又回复过来,便爽快地说:“草原上虽有兄弟,但不知在哪个方向。那贼无论走哪儿,都蒙我眼睛,我也找不回去。做仆人我不做,我是太太身份,老爷你就收我做太太吧。”天顺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女子谈婚论嫁,即使寡妇也要媒人,可这桃桃没这个讲究,天顺倒没话说了。桃桃说:“老爷同意了?你看我不比别的太太好些?”天顺细一看,觉得这女人真是漂亮,比介绍来的女子都强,就是家里的两个太太都比不上,心里有几分同意。但想到这女人还有个女娃,天顺再讨也能讨个黄花闺女,所以仍在犹豫。桃桃看出来了说:“老爷名望这么大,怕别人不成?”天顺说要和家里商量一下,桃桃说:“老爷是老大,父母不在,和谁商量?你做了主,就说我原是太太身份,今天做三太太已是降了。说起来,我家比你家富多了,嫁你也是没法,看你是个好人,我只好屈就了。”天顺从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想发火,只见桃桃走过来,两只大眼直望着他,他感到什么东西让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回望这女人的眼睛。


事情很快定下来,也传开来,说天顺又讨了一房太太。那两个太太不高兴,说这个太太是蒙人,大声大气说话,很霸气,还拖个油瓶(带着个孩子)。想将自己闺女送给天顺的人们愤愤不平,说黄花闺女不要,要个拖油瓶的寡妇,还是鞑子(蒙人)。天顺既然决定的事,再不提议论成啥,他不管。两个太太让他管管新太太,不要霸气,天顺说:“没事,天塌不下来。”


一年后,桃桃生个女儿,取名果果,天顺认命了,想自己再讨一百个太太都生女娃,便也不生气。对桃桃母女们很好,有时好得让上面两个太太忌恨,后来者居上了。这桃桃俨然一个大太太模样,经她点拨,天顺养起牧业来,先是养羊,后养马、牛。天顺不仅拥有地、马车,还有了羊群、牛群、马群,好不风光。


过了很久,鹿庄闹土匪,土匪头是蒙人。不知什么时候,当地有这样一个传说:说当年蒙人欺负汉人,汉人娶了媳妇,蒙人先和新媳妇睡觉。蒙人睡过了,汉人新郎才能入d房。汉人忍无可忍,便在七月十五做面人,里面装着杀“鞑子”的字条,相互传送,各家各户通过传送面人来送达信息;八月十五互送月饼,传送杀“鞑子”的具体时间,定在八月十五晚杀“鞑子”。结果汉人联手将当地的鞑子杀得所剩无几。这个传说不知是谁编的,但蒙人是信了,所以做了土匪头的蒙人自然先抢汉人,杀汉人。


家事不能外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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