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西晨,别走——”
那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内心的渴望喊出来,我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感情了。我需要他留下来陪我,明天一回去,我们又要装作若无其事,不能牵手,不能亲吻,不能情意绵绵地相依相偎。
他留下来了。
那一夜,我把我j给了他。在尖锐的疼痛和模糊的快乐里,我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转变,我成了他崔西晨的女人,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疯狂至极,一点也不像我。
看着洁白床单上那灼灼如玫瑰花瓣的落红,他捧着我的脸,一往情深地说:“许隐墨,你听着,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所以,也只许你爱我一个人。”
有什么滴落在我的脸上,濡湿一片。我的崔西晨,他居然流泪了。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他承诺。
我突然失去了语言,紧紧抱着他,却不敢看他,睁着两只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什么时候,星星也出来了,稀稀朗朗地挂在灰白s的天际。天s,淡淡。
这个夜,星月流动,万籁俱寂,我和崔西晨在三生石上刻下了彼此的名字。
第55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1)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
大学的生活远比高中的轻松得多。象牙塔里的骄子,经历了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终于可以轻松一把了。
我每天放学后要做的事就是去给崔西晨寄信,有时也会给倪喜红寄。至于远在重庆大学的林楚君,我们已经成了彼此心上最隐密又最刺痛的伤疤。
女孩间的友谊本来弱不禁风,再加上一个男人,更容易碎裂。倪喜红在信里也会提起林楚君,说她整个人都变了。我不深问,是刺,碰一碰都会痛,何况她的今天全是我造成的。
在这里,我认识了莫小洁。莫小洁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孩,有着光洁的额头和充满智慧的眼睛。她是个爱钱如命的女孩,从不隐藏自己对金钱的向往与崇拜。只要一提到与钱有关的问题,哪怕她刚刚还在沉睡中,也会立刻两眼放豪光。喜欢她,是因为她毫不掩饰的x格和她的极富正义感。
我是在学校食堂认识她的,中午去食堂打饭时,她站在我前面,个子矮矮的,只到我嘴唇那里。人有些挤,她前方的一位男同学打好了饭菜,我们暂且叫他a,正好旁边窗口的那个也打好了,我们暂且称他为b。a戴着眼镜,看上去孱弱斯文,b有些人高马大,两个人相向,b同学凭着自己魁梧的身材,把a同学的碗给撞翻了,将他刚打好的饭菜洒了一地。a同学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b同学翻了一下白眼,哧了一声说:“自己不长眼怪别人,我没怪你把我衣服弄脏了就已经够意思了。我这可是真维斯的。”然后,事不关己地就往前走。这下惹毛了莫小洁,娇小的莫小洁冲上去拉住了那个b同学。
她说:“穿真维斯的同学,明明是你把别人的碗给撞到地上的,你不但不赔给别人一份,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别人不长眼,你是不是姓赖?”
“姓赖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b同学翻着死鱼眼,不屑地说,他才不把这个还不到他二分之一重的女孩放在眼里呢。
“我管得着也管定了,管不着也管定了。”莫小洁气势不输人。
b同学看着周围那么多的同学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想转身走人,却被莫小洁死死拖住,还大声叫着:“你今天不赔给这位同学一份饭菜,我就跟你没完。”
闹到最后,b同学赔了a同学一份一模一样的饭菜。这一番美女救英雄,令老实巴j的a同学死心踏地地爱上了我们的拜金女——莫小洁。
第56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2)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a同学的号召下和莫小洁同学的极力鼓动下进了学校的话剧班。a同学姓贺,名程,来自山东威海,高我们一届,是话剧班的班长。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为元旦晚会排练了两个月。我们演出的剧目叫《千年之恋》,讲的是一对恋人跨世纪的爱情。在经历了很多坎坷,分分合合之后,两人相约不管怎样,一定要在世纪末的这天一起迎接新世纪的r出。
我不喜欢演话剧,在里面演了一个只有三句对白的小角s。但这场话剧中,有一段音乐剧,需要一些显得俏丽活泼的演出服。从文工团借回的衣服,颜s陈旧,而且都不合身;如果去买的话,学校不会帮我们出钱;要我们自己花一笔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很容易接受的钱去买这种只能穿一次的服装,我们也不情愿。我仔细拿起那些衣服一看,发现这种衣服做工很简单,自己有信心试试。
我自己上街买了一米艳黄和一米火红的缎布以及一根隐形拉链回来,莫小洁家里有台经年不用的缝纫机。我弄一个下午,居然被我整出了一条像模像样的舞台裙,上面是火红的紧身吊带背心,下面是像蘑菇一样的蓬蓬超短裙。虽然手工有些笨拙粗糙,很多地方的线踩歪了,我又拆掉重新踩过,仔细看时,能看到许多的针眼。可是台上与台下隔了那么远,谁会看见。
当我在宿舍里穿给话剧班的几位美女看时,美女们大跌眼镜,惊我为天人,没有人相信那是我自己做的。她们惊呼我为天才,我自然有些沾沾自喜。之前我可从未动过剪刀,没想到自己还有无师自通的本领。
第二天,美女们每人塞给我三十块钱,接下来的事全由我包了。我沉浸在裁剪的快乐中,连想崔西晨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圣诞夜,贺程来宿舍找我和莫小洁,我们约好去教堂领圣诞礼物。莫小洁正好去澡堂洗澡了,我和贺程坐在房间里说着话剧的事。
贺程说:“我渴了,有水喝吗?”我起身刚想给他倒开水,早不来晚不来,电话就在这时响了。我边接电话边对贺程说:“你自己倒吧,就在那儿,刚打回来的。”
第57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3)
电话是崔西晨打的,他问我在g什么,我说在宿舍呢。他问是不是我一个人,我想也没想说是啊。他说很想……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开水瓶砰地砸到地上的声音,然后是贺程惨烈的尖叫。我吓了一大跳,一看,原来是开水瓶掉胆了,滚开的水全洒在贺程的长裤上了。
我尖叫了一句,来不及说再见就挂掉了电话,拿了墙角的一桶冷水朝贺程身上泼去,他还是痛得大汗直流。没等莫小洁回来,我就陪着贺程去了医院。
后来莫小洁飞快赶来,带了贺程的换洗衣裤过来,我们陪着贺程一直弄到深夜。回学校是不可能了,还要翻墙,还要被舍管骂个半死。我们g脆要求贺程留院观察,找护士姐姐磨叽了半天,弄了一间空的两人病房给我们,贺程一个人睡一张床,我和莫小洁挤在一张床上。换了床,我整晚没有睡着。
第二天,直到中午才回宿舍。一进宿舍,一长串的电话声像催命似的尖叫着。我很疲倦,拿起电话想接,电话声就停了。我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远远听到电话在响,我没命地往宿舍里跑,抓起电话喂了一句,那边早已挂了。我g脆把电话搁在一边,想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直到晚上,我才接到崔西晨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有些愠怒地问我昨天去哪儿了。还没有等我解释,他又问:“那个男人是谁?你明明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的?”他的声音中充满怀疑、猜忌。我开始还耐心地解释是我们话剧班的班长,被开水给烫伤了,我送他去了医院。崔西晨y冷地来了一句:“是吗?送医院送一个晚上不回来吗?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
“是的,因为学校晚上十点半关了门,我们不想挨舍管的骂。”我说。
“是吗?你给我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当时没带电话卡,出来时太仓促了,忘记带钱包。”我渐渐失去耐心,像个被审问的犯人,疲倦地回答着他无聊的提问。
“是你自己不想打电话吧?”他还在继续。
第58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4)
“你在怀疑什么?”我单刀直入。
“是你所做的让我怀疑——”
“那就是这样吧。随你怎么想,我要去排练了。”我真生气了,索x挂掉了电话。
以后,宿舍电话一响,我就让莫小洁去接。一听是崔西晨的电话,我就用眼s暗示她说我不在。电话一直在响,我心里有了隐约的欢喜,被一个人时刻惦记的欢喜。
后来,电话不响了,我又开始隐隐失落。然后就是没出息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一不开心就和别的女孩子约会去了?他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一定会有很多的女孩仰慕吧?我变得沉默起来,这不是单纯的沉默,而是一种等待的煎熬。
莫小洁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我非常鄙视你。”
我这又何苦,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到头来,自己一场失落,黯然伤神。
爱情,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我那纤细又脆弱的神经每一分每一秒都绷得紧紧的,有时连课也不去上,就待在宿舍里,眼巴巴地看着那台白s的电话机。多少次,他打电话过来一定是为向我道歉的,可是我得理不饶人。现在,他一定是厌倦我了,厌倦我的固执、厌倦我的冷漠、厌倦我的一切了。
12月30r,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先是打他call机,没有人回,下午打电话到他的宿舍,同学说他今天请假了,没有去上课。
12月31r,我往他宿舍打了七个电话,同学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没有回学校。我call了他三十一次,他没有回电话,我想,我们完了,一定完了。我觉得自己会在某刻里变成碎片,消失在空气里。果真能够如此,也好。
晚上在学校大会堂演出节目,莫小洁看我魂不守舍的,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要念错台词。
不过三句台词,怎么会念错呢?
可是我的脑子里只有崔西晨,他的笑,他的眼神,他说今生只爱我一个人的诺言,仿佛镜中花水中月,是否已经烟消云散了?
怎么演到最后的,我记不清了。在后台临时化妆室卸妆时,不断地有人给我送花,我木然地说着谢谢。
第59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5)
直到最后一捧红玫瑰,我在镜子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站在我的身后。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怔怔地看着镜子不肯眨一下眼睛。真的是他吗?
是他!崔西晨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不过他的样子真有些颓废,因一天一夜的火车而熬得有些凹陷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坏坏地笑着,看着我泪眼朦胧。
化妆间顷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我的泪终于滑落了,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
我起身,抱住了他,狠狠地咬他那只拿花的手的手背。他一定很痛,可是他还在笑,边笑边说:“好了好了,你属狗吗——”
周围喝彩连连,我也听到自己的心绽放了,全世界都是绽裂的声音,洋溢着情难自禁的欢喜。
崔西晨,你就打算这样感动死我吗?
散场后,贺程和莫小洁请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在小小的充斥着油烟味的包间里,我们四个人围坐一团。我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欢欣,傻痴痴地看着崔西晨。几个月不见了,我觉得他成熟了很多,身体也强壮一些了,还是那么好看。
“别看了,花痴。快点给我们介绍一下吧。”莫小洁伸出一只爪子,在我眼前不停地晃着。
多烦,这个时候怎么会跟他们一起出来吃什么宵夜。我多么想躲在他的怀里,让他一次一次地吻我啊。我们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哪怕说一个晚上也说不完。
“这是莫小洁,我的同学和最好的朋友。”我看了莫小洁一眼,莫小洁朝我挤眉弄眼。
“这个呢,就是那个超级倒霉鬼——贺程,就是这个男生,害我们……”我吐吐舌头,没往下面说了。
其实我和崔西晨心领神会了,但贺程不依不饶地问怎么回事,我只是低着头哧哧笑着,不想去揭崔西晨的底,整个儿一个醋坛子。
“哦——原来是你——”崔西晨两只眼睛一瞪,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很快,语气又软了下来,“我吃了你老兄一阵g醋呢。”
崔西晨把这些天因为贺程吃醋的事搬到了酒桌上,莫小洁和贺程捧腹大笑。我们要了很多的米烧酒,这个千禧之夜,适合醉生梦死。我的左手和崔西晨的右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握在一起,他时不时捏捏我的手,然后温情脉脉地看我一眼,眼里全是醉人的甜蜜。
第60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6)
中途,贺程陪崔西晨去wc了,莫小洁发出长长一阵叹息,她左右端详着我的脸,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你怎么骗来的?简直感动死我了,从青岛到湖北,一千多公里,小姐,我真想哭。老天啊,你也赐予我这样的一个男人吧,这样帅气这样深情又这样浪漫,许隐墨许隐墨,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啊?不,你只要告诉我,如何勾引一个男人就行了。”莫小洁的艳羡写在脸上。
我嗤之以鼻。她可知,我愁云惨淡的童年,可知自懂事开始就没有快乐也没有父母疼爱的r子,可知因为遇到崔西晨,我在友谊与爱情之间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挣扎了多久?
酒散夜阑,我们四人站在路口道别。贺程送莫小洁回家,我依在崔西晨的身边,站在橘s街灯下,我一直盯着他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真害怕,一闭眼睛就看不到他了。他一直笑着,眼睛里漾着一圈圈的幸福与满足。
我们手牵手绕着城市的街道走了很远,我不知道这一刻要说什么,没见面时,有那么多的话想说,见面了,千言万言拱在胸口,阻塞了呼吸。他突然站住,伸手帮我拉拉风衣领口,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们在慢慢靠近,他轮廓分明的唇线好x感,我忍不住凑上去咬住了它们。
“砰砰砰!”暗蓝的天空突然绽放出无数朵巨大绮丽的烟花。午夜十二点,城市上空的烟花此起彼伏。
我突然想起了某年的除夕,崔西晨背着林楚君问我:“许隐墨,很多年以后,你会不会想起今天?”
“崔西晨,很久以后你还会不会想起这样一个夜?”我拉着他的手,装作云淡风轻地说。
“不是会不会想起,而是从来就不会忘记。”他说。
啊,原来他的心是与我相通的啊。我低头一笑,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调皮地挠了挠。
我们去了宾馆。在宾馆的浴室里,我们脱光了衣服,站在花洒底下。青春的身体真好,真y光,真饱满,真丰盈,像是离太y最近的果实。我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沿着对方肌肤的走向游走,我拿起他被咬伤的手,柔声问他痛不痛,他低头,灼灼地看着我,良久才摇摇头。
第61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7)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痛。”他用款款深情吻住了我。
哗哗的流水声覆盖了我们的燥热和冲动,温热的水流像一条条奔流的小溪,带领着我们游向未知的领域。
青春,真的就这样美好。
大一大二就这样过去了。一开学就眼巴巴地盼着五一、十一,两个人不辞辛劳地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去对方所在的城市。一到寒暑假,我们就一刻也不耽搁地往家赶,害怕错过分分秒秒。寒暑假中,逃过大人的眼睛,我们寻找一次次能黏在一起的机会。哪怕楼梯间短短的相遇,也会飞快地吻吻对方的面颊,然后像两只惊慌失措的小鹿一样四处逃散。
那么多的快乐和甜蜜,值得我这样。
大二的暑假,和倪喜红见了几次面。她和h的感情已到濒临破裂的边缘。他们谈了五年,为了追逐h的脚步,她也考了上海大学,分别了一年,饱受了一年的相思之苦,两个人终于在一座城市了。然而,爱情这东西终是最不靠谱的,他们之间看上去一直平平淡淡,让人想到细水长流和天长地久这些字眼,如果不是倪喜红说,打死我也不相信,她为h打过三次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我看不出倪喜红有多少悲哀,仿佛她已经经历了一场劫数,哀极反而木然。那个晚上,我们两个人单独见了一次面,在音乐桥酒吧,她要了啤酒、酸辣海带丝、麻辣豆腐g和卤水鸭脖,还有一包红双喜香烟。
她学会抽烟了,姿态娴熟。
对于和h的那段,她说得很平静,淡淡的,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她说是在大一就发现h有变化的。以前每个周末都会见面,可是后来h说周末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所以不能经常见面。女人对爱情这码事最敏感,但倪喜红本身就是个隐忍的女孩,她想总有一天,男人会看透风景的,何况在一起时,h还是对自己很好很细心,也经常送自己小礼物。
只要他不提出分手来,倪喜红也不会主动提出分手。她以为自己能忍,她以为爱情就是一场滴水穿石的过程。
第62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8)
大二第一学期开学时,他们一起坐火车去的上海。在上海站,她看到了那个女孩,穿着白s的裙子,站在一角,安静又幽怨地看着他们。h牵倪喜红的手放松了,只是放松了,没有完全放开,头一低也没有理睬那个女孩,义无反顾地牵着她上了一辆的士。可倪喜红骗不了自己,那只放松自己的手,那微妙的一瞬间。
初冬一个周末的清早,她去h那儿。h在j大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以前的每个周末,他们俩在那里度过,一起做饭、百~万\小!说、做a,像一对小夫妻。
她拿钥匙开门时,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她敲了门,里面有声音却没有人应。她立即明白了,站在门外喊:“你今天不开门,我也不会走。”
这样僵持了一个多小时,门开了。她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那个女孩,正是她在火车站见到的女孩。
“我好冷,h。”她抱着自己的双肩,可怜兮兮地看着h,“你能抱抱我吗?”
h抱住了她。她至今也不能明白,h在那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抱自己。明明和另一个女孩缠绵了一夜,垃圾桶里层层的卫生纸,满屋子的腥味和女孩愤愤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她不正眼瞧那女孩,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床,她想起自己也在那张床上躺过,如百合一样,在上面悄然绽放过,现在有另外一个女孩在上面躺过,双人床三人行,真是讽刺。
“我好饿了,h,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