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查看情况的随从很快奔了回来,称封条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如此情形,李贤不禁有一种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感觉。而李敬业和程伯虎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下马随便找人问了问,回来的时候全都眉头紧皱。
“衙门封门的理由是安康楼胡天野里通高丽,说是还在里头搜到了和高丽大臣来往的密信,所以现在安康楼被封,上下人等都抓起来了!”
通高丽?
李贤闻言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大唐从太宗皇帝的时候开始打高丽,到自己老爸即位之后,这高丽也已经打了好几回了。尽管他从来都只认为那是一个弹丸小国,但似乎在大唐朝堂上下,高丽战局已经上升到了珠穆朗玛峰的高度。要真是如此,这事情就不好管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吆喝开道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四周百姓纷纷闪避。而李贤一愣之后也约束着属下和李弘贺兰烟一起靠边,却没有立刻下马。他是亲王,李弘更是太子,当然可以不避让,但如今全都是微服,他当然没有和人争风头的意思。
“是李相爷!”
“真真是威风!”
“你们没看到,永康陵旁边正在修的李家祖坟,那才叫风光!”
居然是李义府!李贤正嘀咕的时候,那前后大批扈从,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车驾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有人掀开了马车前面的帘子,在仆人的搀扶下,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官员走下车,仰头往安康楼望了一眼,旋即目光又落在了李贤和李弘身上。
他甩开那仆役往前走了几步,在离众人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捋着下颌的两三根胡须眯起了眼睛,忽然露出了皮笑r不笑的表情。
“这洛阳城中的胡姬酒肆众多,多这一家不多,少这一家不少,太子殿下和沛王殿下要是真的喜欢这种格调,大可以到寒舍来一观风情,绝对比这种低俗的地方好。只是,皇后娘娘应当不会喜欢二位殿下纵情声色的,所以臣不得不劝一句,适可而止!”
他随随便便行了一礼,转身大笑着登上了马车。车轮滚滚,一行人很快便继续起程,只剩下李贤这几个人在这边发呆。
好嚣张的人,好大的架子!
李贤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样给自己甩脸子看,心头不禁大怒。再瞧瞧旁边,李敬业程伯虎俱是脸色铁青,就连不明所以的李弘也死沉着一张脸。眯眼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车驾一行,他忽然笑了起来。
很好,你李义府玩y的,我和你看看是谁笑到最后,我们走着瞧!
第二十六章 … 不爱红妆爱武装
在外头无缘无故吃了排揎,李弘当然不高兴,因此,一从李贤口中知道李义府的所作所为,立刻气得倒仰,几乎就要回宫去找李治告状。李贤哪里能够放任这位太子哥哥如此胡来,一把将其死死拽住了。
“那件案子可是父皇结案的,你如今去说,要是父皇问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胡说八道,你该怎么说?到时候李义府告你一个偏听偏信,父皇那里就不用说了,母后的责备你消受得起?为了这件事,我已经在母后那里受了教训,没来由带挈你也去讨不是!”
“难道就这么算了?”李弘实在气不过李义府今天那嚣张的嘴脸,狠狠一跺脚道,“居然那样皮里阳秋的说话,他以为自己是谁!”
李贤还是头一次看到李弘发这样大的火,心道再好脾性的人也有火气。好容易一番话安抚住了,他便拍着胸脯保证说:“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他李义府又不是两袖清风为人正派一点把柄抓不着,现成这么多把柄,你还怕他跑了?五哥,你可千万记住,这些事千万藏在心里,别对一个人说!”
李弘对李贤言听计从惯了,自然没有二话。回宫之后,两兄弟便没事人似的分道扬镳,而多了一个心眼的李贤明白事情迟早会传到武后耳中,这回好人先告状行不通,他便自个到武后面前把话头揭开了,然后又可怜巴巴地扮好人,一个劲地检讨自己的不是。这一招果然奏效,武后的眉头舒展开了,无关痛痒地教训了两句。
“罢了,你也是一心一意顾着你五哥的身子,再说都是无心的,谁又知道那安康楼东主居然私通高丽?李义府既然责备了你们,你又代弘儿把事情揽下来向我认了错,我就不怪你们了。宰相就是宰相,你以后别再拿宰相出来开玩笑,知道么!”
一番话听完,李贤顿时松了一口气,旋即却又感到一只手在头上摩挲,情知是武后话没说完,顿时默不作声充当起了乖儿子。
“你半岁就会说话,从小人又乖巧机灵,无论是我还是你父皇,一向喜欢你不亚于喜欢弘儿。你们兄弟和睦,我这个当娘的自然高兴,所以一向由着你们,但有一条,国事就是国事,如果你们和宰相起了冲突,我决不会偏帮自己的儿子!李义府是宰相,外头难免有胡说八道的诽谤,以后若是你听到了,就一一告诉我,我会派人去处置!”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那严厉的声音又渐渐温和了下来:“英国公肯全心全意教你,你就好好学。至于先前提到的那件事,我和你父皇都说了,宫里的宫女任你挑选,只是有一条,这可不是胡闹,到时候若是不成体统,我和你父皇一定要罚你的!”
温和——严厉——再次温和的声音,轻柔——沉重——再次轻柔的动作,李贤敏锐地感受到了武后的情绪变化,最后连忙顺应着点了点头。吃一堑长一智,要是今天他因为李义府的嚣张而跑到这里告状,那就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三天后,当李贤站在飞香殿前头的台阶上,俯视下面黑压压一片的时候,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嘛,这还只是洛阳宫而不是长安,而且只征召了一小部分,下头就几乎有几百号人。看来,人家说后宫粉黛三千人,还真是一点没错。
可是,痒眼的确实不少,惨不忍睹的同样很多。他扫过一张张企盼的脸,心中却在哀叹不已。宫里当然不收丑女,问题是,即便天生丽质,可要是涂脂抹粉过了头,照样一等一的难看。可惜,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是时下的标准,淡扫娥眉素面朝天的少之又少。
自从他在武后面前夸下海口,演练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此时,他甚至能看见有不少女官服饰的女人在看热闹。要不是宫里如今没几个嫔妃,而公主都不是武后亲生的不能乱跑,怕是围观的人还会更多。不过,上至李治和武后,下至这么些人,估计以为他是胡闹的占了大多数。过不了几天,沛王好色的名声只怕要传得更广了,当然,这对于他没多少坏处。
选人的标准其实很简单:十五岁左右的宫女挑选四十九人,十岁左右的宫女挑选四十九人,要求身材匀称,至于相貌倒无所谓,清秀即可。所以,他扫了一眼旁边雄赳赳气昂昂一身紧身男装的贺兰烟,示意她去挑选宫女,自己则向身边的阿萝吩咐了几句,吩咐她去选择那些体格不错的女童。
李贤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女人的身体原本就比不上男人,所以年长的宫女再怎么c练也不会形成战斗力。至于女童,却有一定的可塑性,稍加培养可以干点其他的勾当。到时候让两者走一次队列,估计引起的效果就可以让人轰动一下子了。而他只要再耍点花招想想办法,这其他的用处就能发挥出来。
不是沛王亲自下来挑人,众多为此打扮了老半天的宫女便有些失望,然而还是一个个挺起了胸脯等候筛选,搔首弄姿的不在少数。
贺兰烟手里提着马鞭,开始还有兴致一个个仔仔细细看过去,但越看脸色越差,最后几乎没有冷哼出来。明明是她在选人,可这些宫女的目光却全都在看上头的李贤,仿佛是苍蝇在叮j蛋。现在就这样,以后她还不得被她们踩在头上去,哪还了得!
气急败坏的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手中的马鞭猛地凌空一挥,立刻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成功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李贤一见贺兰烟似乎要发飙,立刻朝旁边的一个内侍点了点头。那内侍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嚷嚷道:“沛王殿下奉陛下和娘娘之命,遴选宫人演练。凡选中者,赐铜质腰牌一面,新衣两套,以后每日辰时集合参加演练,在此宣布军法十条!”
“演练迟到者一概清退,宫内诸司永不录用!”
“演练中任意喧哗者一概清退,宫内诸司永不录用!”
“演练中不服军令者一概清退,宫内诸司永不录用!”
……
“以下为恩赏令。三月后会c,选拔两方优异者共十人赏钱一百贯,锦袍一件,银牌一面,各赐号红骑尉和绿骑尉,此后食七品俸禄……”
看到下面一双双惊惧中掺杂着惊喜的眼睛,李贤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来。杀人这种血淋淋的勾当他不想做,而对于这些一心想爬高枝的宫女来说,清退和永不录用大概比死更可怕。有罚没有奖,当然不能激励起人的斗志,眼下他恩威并济搞三个月演练,弄出一支充充场面的娘子军,大约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十七章 … 不成功便成仁
卯时三刻,李贤就带着贺兰烟阿萝站在了飞香殿门口等候。和他们一样,虽然时辰还早,但是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其中四十九个女童已经来了三十多个,比例达到了一多半。
三天的遴选工作非常顺利,在初选复选之后,贺兰烟选出的宫女全都是一票身康体健的,容貌还确实就仅仅是清秀。虽说有她的私心在里头,但正好对了李贤的心意。他可不希望拉来一队娇娇弱弱的女人,结果一训练就集体趴下了。体质和耐力虽然后天可以练出来,但他没那个时间,自然得挑选先天诸般要素就出众的。
当旁边的内侍报说辰时已经到了,他便让贺兰烟和阿萝上去点数,三遍点下来竟是一个不缺。这个发现让他很是得意,谁说一定要杀人才能立威的,对于宫女来说,杀人的效果远远不及含屈带辱地被清退。当然,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和孙武当年的情景不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排列方阵,确定前后左右的位置。这一点他早就有了计较,知道这些宫女大多数不识字,所以他干脆在铜质腰牌上用七七四十九个凹下的圆点表示方阵,其中每个人所在位置的那个点则划了十字交叉。
但即使如此,初次接触这种新鲜玩意的宫女们还是花费了老大功夫辨别和排队。期间发生踩踏鞋子事件无数起,原本信心满满的贺兰烟喊得喉咙都几乎冒烟了,这才好容易把队伍拉起来。而一旁的女童方阵则顺利得多,阿萝是宫女出身,对于上下之别廖若指掌,她先挑出了七个队长,然后对各人面授机宜,很快便拉出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方阵。
站在这样两个方阵前,李贤不由得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左边的人全都比他高半个头以上,而右边的则无一例外地比他矮半个头,这个教官固然是威风了,但那种落差感着实让他心中郁闷。好在这是大唐,否则让这么多女人全部穿着男装,只怕是外面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大唐对于男人固然是最好的时代,对于女人又何尝不是?
列好了阵之后,他却没有把人拉出去直接c练,而是清清嗓子开始政治教育:“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大唐娘子军红绿双营的一员!可别以为这只是游戏,父皇和母后钦赐红营和绿营之名,足可见对此次演练寄予厚望,所以,我也会天天在这里监场。你们的统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两位分管你们的副统领直接听命于我,若是有谁违反她们的命令,那么我必定按照先前的军法处置……”
他这一说就不可收拾,滔滔不绝地从军令的重要性,参加娘子军光荣,一直讲到三个月演练结束之后的美好待遇,说到最后口干了,他一看日晷才知道自己的长篇大论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四月天的太阳算不得毒辣,但这么久晒下来,底下不少人却有些发蔫,但愣是没一个走神的。果然,有他这么一个上司,宫女的纪律性还可以期待。
一整天的政治教育和初步c练结束后,李贤一回到自己宫里头就累趴下了。以前以为被李绩死死c练是天底下最累的事,但他现在才知道,讲话同样是要耗费掉大量精力的。当然,那还是底下的人全都对他存有敬畏之心,而且都关心日后的待遇问题,否则今天那一通话肯定是j同鸭讲,半点效果都不会有!
他正趴在床上思量三个月时间的紧迫,背后忽然飞来一阵香风。紧接着,他就感到身边好似多了一个人,然后就是一阵抽泣声。
“贤儿……我……我不当什么副统领了!”
李贤这才听出是贺兰烟的声音,连忙坐了起来。见她在旁边哭得梨花带雨,他不由得满心疑惑,一把抓着她的肩头关切地问道:“烟姐,怎么好好地说这种话!要是谁敢不听你的或是取笑你,我立刻把她清退出去!”
“没……没有人嘲笑我,是……是我自己觉得不如阿萝!”贺兰烟老半晌才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看着李贤,“阿萝开始只用了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安抚了那些人,我……我却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有,之后阿萝又去那些女童的住处,我看她和她们聊得很开心,也想去学学,谁知我一进去,那些宫女立刻就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谁也不肯说一句话!”
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丁点小事!李贤晒然一笑,忽然心中一动。没错,有一件事他想错了,贺兰烟虽然向李绩学习武艺,眼下一身功夫也还算不赖,但终究和这些宫女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任何一个宫女看到这么一个高门贵女当顶头上司,面上纵然服了,要说心里话总归不可能。可是,一时间他要从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接任者?
对了,蓉娘,他怎么把蓉娘给忘了!
“是我想岔了,这和你没关系!”他掏出帕子给贺兰烟擦眼泪,又软言哄道,“烟姐你身份不同,那些宫女看到你自然不敢说什么,既然这样,你不当这个副统领,我改封你当我的侍卫长!以后天天跟在我身边,这样就不怕我被人拐骗去了!”
“谁在乎你的什么侍卫长!”贺兰烟忽地大恼,狠狠在李贤背上掐了一把,这才破涕而笑,“我才不耐烦监督她们呢,你另找人最好!”
说笑了一阵,便有人进来报说荣国夫人进宫了,贺兰烟自然是一阵风似的跑去见外婆。而李贤则赶紧换了身衣服去见武后,把贺兰烟这边的实际困难一说,又提出要调一个年长老成的宫女过来,武后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也好,烟儿毕竟是我的外甥女,和那些宫女并列自然不妥。你说要挑年长的,干脆就从二十岁以上的宫女当中挑选,这样一来自然能够服众。”武后一边说一边瞪了李贤几眼,没好气地道,“鬼主意那么多,这次要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出来,休说你父皇,我也饶不了你!至少,花费的这些钱就全算在你帐上了!”
李贤吓了一跳,别看就这么一百号人,衣服加上铜质腰牌再加上调动住处以及其他花费,三个月下来,他那点家底估计全贴进去都不够。这下可好,还真的是不成功就成仁!
第二十八章 … 你没搞错,我就是沛王
逍遥居。
这是李贤玩笑的时候为蓉娘等人居住的地方取的名字,然而,这一天中午他偷空找去的时候,却发现蓉娘不在。几个和他相熟的宫女先是卖了好一会关子,方才七嘴八舌地告说蓉娘最近身子不爽快,再加上前几天她家里设法给她带了一个口信,更是一直闷闷不乐,如今大约是在后面的水渠边。
闻听是这事,李贤顿时好一阵懊恼,更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想到此事,那就能够也帮着蓉娘带带家书。顺路寻去之后,他方才看到蓉娘坐在水渠边的一块青石上,正望着水面呆呆地发愣。
“蓉姐!”
蓉娘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是李贤,这才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好些天没来了,怎么今儿个又有空过来看我?”
“我前些天不是没空么?”虽说确实是忙,但李贤还是有些心虚。见蓉娘的笑容中流露出几分黯然的味道,他便又上前几步,试探着问道,“蓉姐,她们说你家里有人送口信进来,之后你就心情不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她们真是多嘴!”
蓉娘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尽是嗔怒。好一会儿,她看着李贤叹了口气,又伸手在他面上抚摸了两下,方才苦笑道:“六郎,这些事情你纵使知道了也没用。我家里人捎口信说,因为欠债太多,只怕不得不卖了我那两个弟弟填补家用。可怜我进宫的时候他们还只有三岁,十几年未曾通音信,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这样的惨讯。可是……可是我在宫里半点忙也帮不上!”说着说着,她终于难以掩饰心中悲戚,双手掩面抽泣了起来。
若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李贤必定会斥之以狗血,此时却有一种凄凉的味道。愣了片刻,他便想要安慰几句,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干脆直陈来意。
“蓉姐,今天我来,是想要你帮一个忙。你应该知道,沛王殿下刚刚得陛下和娘娘允准,遴选了一批宫女演练,绿营的头领定了沛王身边的阿萝姐姐,但贺兰小姐却不太适合红营。我和殿下举荐了蓉姐,你是否愿意去试试?”
见蓉娘抬起头满面惊愕,他便趁热打铁地劝说道:“这可是好机会,只要三月之后能够c练成功,赏钱不说,蓉姐你今后的境遇也会好得多。沛王殿下很好相处的,一旦知道你的遭遇,肯定还会帮你一把。再说了,他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允准常常出宫,到时倘若能把你带出去,你说不定还可以和家人团聚。”
蓉娘听得眼睛大亮,随即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盯着李贤看了许久,她忽然问道:“这样大的事情,你举荐真能顶用?当初筛选宫女的时候,多少人涂脂抹粉希望被选中,但娘娘只让了三殿的宫女过去应选,不少人还在那里懊恼不已。这回还是头领,沛王怎么能挑中我?”
李贤神秘兮兮地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蓉姐你只要答应,其他的都交给我好了。”
虽然不信李贤有这样的神通,但蓉娘一心牵挂家人,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周详。再加上往日李贤没事就在那里夸说沛王的种种事迹,她思来想去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只是,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到时把自己搭进去,那我可就过意不去了。”
得到了蓉娘的答复,李贤心情大好,回去之后立刻动用了武后给他的权力。二十岁以上的宫女整个洛阳皇宫也有一千多人,但是,在他故意表明了几个范围之后,便只剩下了几十人。而为了避免暴露的风险,他直接采取了圈名单的方法,选了蓉娘和其他九个毫不相干的人,找来掖庭宫的掌令问了众人技艺,他立刻亲自圈了蓉娘的名字。
蓉娘虽说怀着企盼,却没有想到此事能够如此顺利,而同住的那群宫女自然是有羡慕的,有惊喜的,有嫉妒的,贺喜的人齐集了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