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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1 / 2)

讶然。


长安城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李贤此刻还感到一颗心在那里怦怦直跳,刚刚那妇人责怪苏毓逞强,事实上,他刚刚可不是也在逞强?若是一个不好从疾驰的马上摔下来,那他就真的惨了。幸好诸天神佛保佑,半道里还有高手相助,否则他就算成功了也得搭上许嫣半条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 送上门的肥r,听凭宰割


说许嫣吓得瑟瑟发抖,但是那位中年妇人无疑是极其的。在她的一番抚慰下,没过多久,许嫣竟然能够强撑着过来道谢。而让李贤感到万分头痛的是,对方的目光显然在他的身上停留得更久。


车夫重伤昏厥,许嫣又没有带其他的家人,因此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李贤便提议大家一起将她送回家。然而,当他说出这一位是许敬宗的孙女,除了苏毓之外,其他人全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李贤很容易地发现,那位中年妇人看许嫣的目光,明显带上了几分怜悯——许敬宗的名字对于长安城百姓来说无疑是如雷贯耳,而这不是因为他是宰相,而是因为他爱财如命好色如痴。谁都知道他为了几个姬妾能够将儿子孙子流放岭外,能够为了钱财把女儿嫁到蛮荒,甚至在编史书的时候因为一己之私随意篡改。有这样的爷爷,实在不是一件光彩事。


许嫣受了惊吓,自然不好骑马,所以苏毓便令人雇来了一辆马车,让那中年妇人作陪,又令人将车夫送去了医馆。一路上,李贤不忘从苏嘴里套话,这才得知,这中年妇人原本是苏定方昔日亲卫的女儿,承袭了乃父一身好武艺。丧夫之后又因为无子而没有依靠,所以就投在苏家,苏毓的武艺竟大多是她教的,大家都只称她为卢三娘。算是苏毓半个师傅。


一路到了许宅,门口地仆人看到许嫣被人搀扶下车,起先还爱理不理的,但一瞥见旁边的李贤,登时换了一副脸孔。一个冲进去报信,另三个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其中一个领头的更是一张口就是一大堆奉承。


“沛王殿下,自打上次来过之后,我家相爷一直在念叨您。我们这些人可也是一直盼着呢!怪不得嫣小姐今日出门兴高采烈的,敢情是殿下相邀。您既然送小姐回来,还请到里头坐坐,今天相爷正好告假,一会儿就出来……”


牵强附会也没这么乱七八糟的,这不是胡扯么。他哪里邀请过许嫣!李贤正想解释两句,谁料身边众人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他,这顿时让他更加火大。


由于苏毓刚刚只是称呼李贤六郎,因此几个苏府随从最初只当李贤是寻常高门子弟,并不十分在意。此时听到那声沛王殿下,又加上后面一通话,众人的目光便有些异样。尤其是三娘,她一把将苏毓拖到了一边,嘴里不停地在劝说什么。


“沛王殿下怎生今日有空造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着一阵大笑声,许敬宗肥硕地身躯立刻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见他一身米黄色的外袍。雪白的胡须纹丝不乱,眼睛都笑得快要眯起来了。脚下步子偏生还轻盈无比。现身之后,他看也不看自己的孙女,目光往四周转了一圈,倒是在苏毓脸上停留了不少时间。


“这位是……”


好容易抓准机会,李贤连忙将今天的事情解释了一遍,顺带也不忘暗示,许嫣是独自出门,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然而。看到许老头笑眯眯的模样,他就知道。这番解释估计是白费了。有其仆必有其主,要不是许敬宗早吩咐过,这些下人刚刚怎么会胡说八道!


“原来是沛王殿下和苏姑娘救了嫣儿!”许敬宗轻轻在胡须上捋了两下,脸上地笑容倏然变得意味深长,“苏大将军功勋赫赫,想不到苏姑娘也是巾帼不让英豪!”


话虽然说得漂亮,但李贤怎么听怎么觉着有些敷衍的味道。他能够听得出来,对面那些苏家人当然也能够听得出来,就只见卢三娘脸色一僵,拉着苏毓上前施礼之后,便不卑不亢地道:“举手之劳,但凡有力相助之人,都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嫣小姐既然是相府千金,出门只带一个车夫,连从人都没有,岂不是容易被宵小之辈?家中还有事,我代小姐告辞了!”


眼见三娘拖着苏毓,喝令随从准备上马离开,李贤哪里愿意在此多留,连忙也借机告辞道:“许相,我也有事……”


“呃,沛王殿下许久不来,怎可这么快离去?”许敬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李贤的袖子,然后便不紧不慢地道,“我这里可是刚刚有人送来一批葡萄美酒,殿下上回那‘葡萄美酒夜光杯’的佳句,我可还是记忆犹新。既然来了,品尝一下美酒,看看歌舞再走,不是更妙么?放心,陛下和娘娘那里,我自然会派人去知会!”


言罢他不由分说地冲着许嫣一点头,沉声吩咐道:“嫣儿,赶紧去换一身衣服。以后出门和我说一声,多带几个人出去,不是次次都能遇到沛王殿下拔刀相助的!”


这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把所有的方向都堵住了。要是他就这么拂袖而去,岂不是摆明了不给这位宰相面子?还有,这最后一句话偏偏把苏家那批人撇在了一边,这许老头还真是记仇,也不看看人家刚刚冒着危险救了你孙女!


眼看着苏家众人上马疾驰而去,而许嫣则低着头匆匆入内,李贤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跟在了许敬宗后面。而一踏入宴堂,他却没有看到上次环侍四周的莺莺燕燕,只有一群男仆正在忙忙碌碌地摆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


看到许敬宗和李贤联袂而来,那些人顿时手脚更麻利了一些,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边案桌上样样精致的佳肴。


李贤随意朝上头瞥了一眼,心中立刻犯了嘀咕。这许家难不成是天天预备开大宴么,怎么这么快就能摆上这么琳琅满目地一桌子?


“殿下今日来得巧,除了那些葡萄美酒之外,正好我这里新得了一批菜谱,正要他们做了尝尝。这一人独酌没有什么滋味,殿下一来,可不是平添趣味!对了,上回说过的天魔妙舞,待会还要请殿下好好欣赏!”


许敬宗一边说一边笑咪咪地盯着李贤直看,仿佛是在打量一块送上门地肥r,那表情似乎是在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小子认命吧!


此时此刻,李贤惟有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许敬宗的白食,可不是那么好吃地!


第一百一十七章 … 天魔之舞,金口玉言


前是天魔之舞,耳边是绕梁之声,嘴中是美酒佳肴…


如果不是许敬宗在旁边碍眼,李贤一定会觉得这顿饭异常尽兴。而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人在旁边,他就有如鱼刺在喉,没法完全放松下来尽情欣赏歌舞——谁知道许老头会不会在他最最陶醉的时候,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


他不得不承认,许家这批舞伎的水平是相当不错的,论年纪大约全都只有十五六岁。最最难得的是,这些全都是来自西域的胡姬,合着那激烈的节拍舞动时,别有一股贲张之态。即便是他看多了哈蜜儿的高难度舞姿,此时此刻也不禁连连拍手叫好。


葡萄美酒夜光杯,他轻轻转动着杯子,欣赏着里头宛转流光的琼y。白玉一般的杯面上,映着几个舞伎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情趣。而不知不觉四五曲过去,许敬宗还真的一点都没谈到公事,句句不离。


当最后一段胡旋舞表演完之后,十几个胡姬很快便退了下去。而就在李贤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辞的时候,许敬宗忽然开口说话了:“那天皇后娘娘召见,说是已经给殿下选好了将来建宅的地方。虽说时候还早,不过既然我知道了,自然得预先有个准备,要不将来就没有拔得头筹的机会了。等到今年殿下生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费尽心机地大礼了。”


许敬宗这么硬生生把他拖来。居然是为了谈什么送礼?李贤一时心中糊涂了,脑海中转过了好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美女,宝马,宝剑,还是干脆金银珠宝?如果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许敬宗根本用不着那么神秘,这老头究竟打什么主意?


所谓的礼物他最终还是没见着,露出这么一个口风之后。许敬宗便客客气气地亲自把他送出了门外,还不忘从家里拉来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担任扈从。上马被冷风一吹,李贤渐渐觉得酒意消去,心头那股子疑惑顿时更大了。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许敬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用不着过分担心!


赶到程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三两句打发了许家那四个仆人,李贤便匆匆跨进了门。而从迎上来的一个家人口中,他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消息——马球训练刚刚散场,屈突申若地娘子军才走了不到一刻钟!


松了一口大气的他直奔演武场,大老远就看到几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上前一看才发现人人都是脸色青白,唯有薛丁山的脸色好看一些。他用脚踢了踢仰面朝天的李敬业,随口问道:“今天的战绩如何?”


“如何……”李敬业喃喃重复了两个字,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李贤,“你倒好。随便找个理由就躲了没人,你知不知道我们被她们打得多惨!上回是谁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志气。又是谁三天两头当那个没义气地家伙!”


“那是谁每次拿着鞠杖必定落空,一次都打不进去的?”李贤冷哼了一声,再也不去理眼睛瞪得老大的李敬业,径直上去把薛丁山拉了起来,顺便还不忘拍了拍薛丁山的肩膀,“丁山,恭喜,你的任命下来了!”


李敬业和程伯虎早就知道薛丁山的转正不过是时间问题。因此自然哄闹着要薛丁山请客,就连李贤也笑嘻嘻地看着他——他是程伯虎李敬业的最大债主。所以一向都是吃白食的主,以前薛丁山算半个客人,当然谁都不会让他请客,但这一回就不一样了。


薛丁山虽然在人情世故上略有些木讷,但并不傻,当下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四个人外加陆黑,一共五个人,当下便直奔望云楼。和洛阳安康楼一样,这里如今是他们的聚会首选,原因很简单,李敬业和程伯虎就爱看哈蜜儿的舞,根本不肯挪窝。至于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里地老板是胡天野,最后结账一律七折优惠,替众人好好省了一回荷包。


虽说中午已经在许敬宗那里放纵过一回,但那毕竟不如这边的逍遥自在,因此几杯酒下肚,李贤顿时觉得浑身发热,吩咐人将外头地帘子拉起来高高挂着——他早就不在乎了,现如今人人都知道他这个沛王是最最喜欢泡酒肆的主,因此即使是认识他地人,但凡相遇也只装做不认识。


一帮子少年郎大呼小叫,别人虽然觉着吵,但也全都无可奈何。事实上,当哈蜜儿在下头献舞的时候,整个望云楼就没有一处是安静的。既有胡鼓激烈的节拍声,也有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和巴掌声,所以李贤等人的口哨只能算是小意思。


等到一曲终了,哈蜜儿挟着刚刚一曲终了的畅快奔上楼来,笑吟吟地和众人打了招呼,目光自然在李贤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待会还有一支新舞,诸位公子如果没事,还请多留一会。为了这支舞,我可是吃了老大地苦头呢!”


有好节目可看,众人自然是兴致勃勃,今天作东的薛丁山多喝了几杯,也不像往日那般放不开,当下全都连连答应。而李贤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此时此刻,看着那优美地倩影,借着阵阵酒意,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好,今天哈蜜儿你的新舞要是真的能够技惊四座,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哈蜜儿闻言眼睛大亮的同时,旁边的李敬业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了一句:“六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是你待会耍赖,我们这么多人可谁都不会放过你!”


李贤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废话,我说过的话怎么会赖账!”


有了这样的承诺,哈蜜儿立刻匆匆下楼,很快,底楼中原本三丈见方的木台便被人拆了,底下赫然是一根根一人高的木桩,而粗细却只有巴掌大小。只见每根木桩之间足足有一尺的距离,看上去并不紧密。看到这幅情景,身在二楼的李贤不觉瞪大了眼睛,酒意也稍稍一醒。


这不是梅花桩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 醉剑赋诗,知音不分文武


场鸦雀无声。


即使是原本最喜欢吵闹的人,此时此刻也屏息静气,用一种惊悸的目光望着底下那数十根木桩。哈蜜儿在这个木台上跳过无数次舞,但没有人知道,这上头的木板揭去之后,下头竟会是这样一幅光景,更没有多少人相信有人能够在这上面翩翩起舞。


而站在那里细细端详的李贤,则开始很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哈蜜儿难道可能是那种隐于闹市之中的武林高手?


然而,当激烈的鼓拍再次响起,哈蜜儿轻盈地再次出现在中央的木桩上时,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逐了出去,专心致志地往场中看去,目光渐渐由怀疑转变为了惊叹。


那一双玉足仿佛忽略了底下的大片空隙,每一次跃动都能找准立足之处,每一次急旋都能恰到好处地找到支点。每一次他以为她会失去平衡的时候,对方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恢复过来,而一双彩带更是舞得滴水不漏。


乐声渐急,鼓声愈烈,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他几乎能够看到哈蜜儿额头细密的汗珠,而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在这么多胡姬之中,哈蜜儿的体力可以称得上一流,再激烈的胡旋舞,她跳完之后也常常是浑身无汗,更不用说大汗淋漓了。


每一次急旋之后。他都能够领受到一道投向自己地目光,饶是他一向以脸皮厚自诩,这个时候也很有些吃不消。要知道,酒肆中的胡姬虽然往往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只要肯花大价钱,一晚上的入幕之宾没有多少问题。而因为胡天野的故意维护和哈蜜儿的倔强,至今她还没有被人碰过。


李贤情不自禁地拿起旁边的酒壶往嘴里猛灌,一大壶美酒下肚之后。他愈发感到周身火烧火燎,看什么都血红一片,脑子更是渐渐迷糊了。当乐声结束的时候,他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片血红,仿佛所有地一切都是红的。


“六郎,六郎!”


“嗯?”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那边笑得灿烂的李敬业程伯虎,还有满脸企盼的哈蜜儿。他根本没有多想,一口应允道,“此舞绝妙,哈蜜儿,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哈蜜儿闻言大喜,瞅了旁边的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一眼,见三人全都在那里点头外加打眼色,她便鼓起勇气道:“六公子。我听说您文武双绝,做得一首好诗。虽说哈蜜儿只是舞者。但是……”


“不就是一首诗么!作诗算什么,且看我醉剑赋诗!”


醉醺醺的李贤早就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在何地。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忽然拔出了腰中宝剑。铮亮地寒光一现,旁边众人顿时躲了个干净,楼下楼上更有人惊呼了起来,就连李敬业也一把拉过了哈蜜儿,低声警告道:“小心,六郎只怕喝酒太多,要发酒疯!”


李贤完全没有注意别人的反应。拿了个酒壶拎着宝剑便翻过栏杆跳下了楼。此时刚刚的木桩已经再次铺上了一块块木板,又成了原先的木台。而李贤这突如其来的纵身一跃。仍然让旁边的几个伙计吃了一惊。


他也不管这么多,自顾自地往嘴里痛灌了一气,随手把酒壶往下头一扔,脚下步子一踉跄,剑尖一颤,他就大笑着舞起了剑。起初还只是东一剑西一剑不成章法,但渐渐地,他的出手渐渐娴熟了起来,看上去颇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韵味。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且舞且吟,声音由重转轻,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脚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咕咚一声栽倒在地。而上头的李敬业等人见状大惊,慌忙冲下楼来,见他鼾声如雷,方才放下了心。


“这个六郎,上次醉酒地时候直接就栽了,谁知道这回一发酒疯居然这么厉害!”想到刚刚李贤的模样,程伯虎忍不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巴掌,“刚刚看他亮出剑来,我差点没给他吓死!”


薛丁山附和地点了点头,想起李贤那时充血地眼神,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倒是李敬业蹲在李贤身边察看了一番,忽然转头若有所思地问道:“六郎刚刚那首诗,你们谁记全了?”


说到诗,薛丁山和程伯虎不禁面面相觑,身后的陆黑更是把头摇得拨浪鼓似地。要说兵器招式,他们看上一次就能够记得差不离,但若是说背诗,他们就是听上十遍也未必能够背下来。而哈蜜儿固然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却同样不曾记得完整。


此时,楼上忽然传来了一个赞叹声:“好诗,果然好诗!想不到我一回长安,就听得如此狂放之作!今日果然不虚此行,真是来对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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