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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2 / 2)

“别看了,六郎已经先行回宫去了!”屈突申若见冯子房一瞬间难掩失望,当下似笑非笑地解释道,“这是为了你好,六郎适逢其会,少不得回去帮你先分说一下,否则你这一关怕是更加难过。不过,今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无论那吐蕃正使还是新罗公主,如今都还是我朝贵客,幸好他们两个安然无恙,否则就算有再多的人帮你说情,只怕也是枉然。”


“是是是……”


冯子房一面擦汗一面应着,心中却在诅咒着那些该死的刺客。他发誓,如果让他抓到那些没事找事的人,一定让他们尝尽所有酷刑!长安令固然责任重大,但也是最好升迁的官,如果不是遇到这样的麻烦事,他再熬过半年就能顺利升转了,如今却连前程在何处都不知道!不过,只要熬过这一关,说不定还能扶摇直上。


还有李义府……想起昨天见到李义府时,对方那种不y不阳的腔调,他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如今,除了指望还在“养病”的上官仪,他就只能寄希望于李贤了。


当官,可不是痛并快乐着?


太极宫太大,蓬莱宫同样太大!


这是李贤在含凉殿扑了一个空,结果得知自己那位母后去自己的武德殿视察时,心中最大的感受。要不是这皇宫那么大,至于两边错过,让他白跑这么一趟么?话虽如此,他却不敢耽搁时间,慌忙急匆匆地往回赶,半道上正好遇着前往蓬莱宫的李弘,他少不得将其截了下来。


“原来母后到你那里去了,也好,省得我白跑含凉殿一趟!”


李弘朝身后那群内侍宫人打了个手势,当下就和李贤并肩而行。见左右无人,他便低声道:“我和上官太傅交过底了,他说,如今李义府声势太盛,若是正面硬碰,只怕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惹恼了母后。唉,朝中这么多大臣,母后为何会单单信任这个李猫?”


李贤心中有事,当下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这种和平常迥然相异的表现落在李弘眼里,自然是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六弟!”


乍听得耳边大喝,李贤登时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一抬头发觉李弘正满面关切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旋即将今日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末了一摊手道:“五哥,今天的事情委实太过离奇,我想到头都痛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两边都争着承认刺客是冲着他们去的,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替别人c心!”李弘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李贤还在那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堂,登时心头火起,“成天就带那么几个人在外头乱跑,今天终于遇到事情了吧!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得有个亲王的样子,这要是万一出了事……总而言之,你也得想想父皇母后,还有我和七弟八弟!”


兄弟这么多年,李贤还是头一次看到李弘发火,他一时间不禁怔住了,但心里头却着实妥贴——有人关心的滋味,自然是好的,他还不至于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说歹说把李弘的不满压下去了,他自然而然提出了要求,结果,顺理成章地得到了李弘的白眼。而当他搬出那如山高的旧账时,李弘终于无可奈何地答应替他遮掩外加说情。


夕阳下的武德殿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仿佛就连那瓦片也变成了红色的,更不用说站在晚霞中满脸红扑扑的侍女了。看见李弘李贤兄弟二人联袂而来,门口的两人慌忙下


另有腿脚快的刚想进去通报,就被李贤摇手止住了。i门槛,他就听得里边传来了隐隐的说话声。


“这么说来,这武德殿上下的人,贤儿一个都没有碰过?”


不用转头,李贤就知道李弘脸上是什么表情,当下哪里敢在门口再听下去,故意咳嗽了一声,旋即立刻快步入内。见武后坐在居中的宝座上,而阿萝则跪在一边,他自然而然地心中一紧,连忙笑容可掬地上去问安,少不得暗自庆幸把李弘这个太子哥哥拉来了。


果然,看到两个儿子一起进来,武后便止住了话头,抬手吩咐阿萝起来,这才笑吟吟地打量着李弘李贤二人,随口问了问两人今天的“日程”。而李贤也不敢再隐瞒,先是目示阿萝,让她将殿中众人全都带下去,这才将今天在扇庄遇上了钦陵和金明嘉,随后又遇上刺客的情形说了。当然,这一回他不敢蒙人,否则武后一查证只怕他更加倒霉。


武后开始还面带笑容,渐渐地脸色y了下来,待到最后,那张脸上顿时凝满了寒霜。对于深悉她秉性的李贤来说,哪里不知道她已经是心头怒极。


“这么说,你躲到铁铺中之后,那些刺客还发动了一次袭击?”


“是,幸好我退得快。”说到这事,李贤自然是心有余悸,就算是他身手不错,真的有个几把强弓对着,未必能够那么好运地囫囵脱身。见武后重重一巴掌拍在扶手上,他连忙补充道,“听钦陵和金明嘉的口气,似乎都认为刺客是冲他们去的,只是无法分辨是哪一边。”


对于最后一句话,武后仿佛完全没听见,愤而离座之后便来来回回在殿中踱起了步子,脚下又急又快。最终,她一个旋身停了下来,忽然冷笑一声道:“吐蕃那边确实有人不满禄东赞大权独揽,但应该不至于到大唐来寻衅。至于新罗……高句丽那个盖苏文残暴不仁,倒是可能做出这种勾当。不管怎么说,不管是谁,竟然几乎伤及了你,绝对是罪无可恕!”


这一番话犹如疾风骤雨毫无间隙,再加上武后那冷冷的目光和语调,李贤几乎本能地缩了缩脑袋,这才拉了拉李弘的袖子,示意他上去进言。


耐不住李贤的小动作,李弘只得上前道:“母后,如今吐蕃使臣和新罗使臣都在朝,此事最好还是不要大张旗鼓,只需下令长安令万年令严查即可。至于两边使团那边,不妨先加以优抚,以示我大唐恩德,然后暗中派人严加监视。至于六弟在其中的事情,让人掩去也就是了,免得物议多多,反而不美。”


一番话算得上滴水不漏,然后,武后听了却只是瞧着李贤,并不答话。李贤被她那炯炯的目光看得直发毛,面上心里俱是惴惴然。


“不传扬出去也好。”武后轻轻吐出了一句话,旋即倏地上前,一把拎住了李贤的耳朵,似笑非笑地道,“只不过,贤儿,这大概也是出自你的私心吧?要是让你父皇知道你险些遇刺,不说别的,禁足三个月还是轻的,你以后要是还想在外头乱跑就难了。我说得对不对?”


在武后面前耍心眼,还真像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李贤当下哭丧着脸连连点头,见一旁的李弘目瞪口呆,他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待遇,六岁就住进东宫的李弘自然领受不到,换句话说,他这位哥哥当了太子,那是想不和母亲疏远也不可能——而对于他而言,这是不是叫做痛并快乐着?


“下个月就要去骊山幸温汤了,你要是不再安分一点,我便向你父皇讨一道旨意,让你一个人先去泡一个月温泉!”


如果说前头一句还让李贤心有企盼,那么后头一句就犹如当头一桶冰水,浇得他是透心凉。这泡温泉固然舒服,但一个人去泡一个月……那就不是享福而是折磨了!当下他少不得连连告饶,这才终于让耳朵脱离了魔爪。


“你父皇早上赏赐给你的四个人,虽说都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子,我已经吩咐阿萝好好教导一下再放在你身边。”武后说着便冲着李弘点了点头,“弘儿你也是一样,东宫非同小可,虽说这宫人都是经过层层遴选方才选进来的,但总得以防万一。你身边已经有了两个贴身的,让她们好好教一下新人就是了。”


“贴身”两个字立刻引起了李贤的注意,瞥见李弘脸上倏然流露出的那股不自然,他不禁偷笑了起来。果然古话说得不错,食色性也。


第一百六十章 …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伴读原是伴武


蕃正使和新罗公主同时遇刺!


这个消息自然而然让朝堂上下为之震惊,而长安令冯子房在得到了帝后严令的同时,心中却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沛王李贤也受到牵连的事情没有传扬出去,否则,他的压力就不止是这么一点了。回到衙门之后,他几乎是声色俱厉地咆哮了一番,然后把手下全部差役都像恶狗一般放了出去。


遭了池鱼之殃的万年令吴琮同样是火冒三丈,回去照样来了一次总动员。当下长安城中真可谓是风声鹤唳,一丁点小事就会引来无数如狼似虎的差役,就连负责京城治安的左右金吾卫也同样领命动作了起来,坊间巡行卫士更是接到了严令,只要有事便会紧急出动。


百姓固然是感到不便,而最最郁闷的却是李贤。原因很简单,虽然他老爹李治是瞒住了,但武后却给了他严重警告——七天之内不准踏出皇城半步!要是别人,兴许他还能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但是在自己这位彪悍母亲的目光下,他愣是不敢反驳半句。无奈之下,他只能涎着脸求了武后,假公济私把自己那四个伴读全部拎进了宫。


“六郎,你可是把我给害苦了,我和伯虎早就和哈蜜儿约好了去看她新排的舞,你这么一折腾,我们可是要失约了!”


李敬业生性最好自由的人,一听说七天之内自己从早到晚就得呆在这宫里头,须得晚上宫门下钥才能归去,他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而程伯虎在听明白了之后,同样是唉声叹气满脸沮丧。至于薛丁山和屈突仲翔倒是无所谓,一个是不好女色,一个是只顾赚钱,在旁边看着程李二人那幅做派,都是一幅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


李贤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没好气地斥道:“你们可别弄错,这伴读原本就是在宫里呆着的。要不是我去求了父皇母后,你们这几年就得天天窝在这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是你们不想呆,我现在就派人送你们出去!”


李敬业程伯虎也就是做做样子,哪里会真的走路,当下立马换了一幅笑脸。只是,一群人都是不爱读书的,这聚在宫中总不能大眼瞪小眼过日子,因此很快便聚到了武德殿旁边的演武场。


这下子问题却又来了,宫中不比他地,武器不能擅入,不论是程伯虎的板斧,李敬业的剑,还是薛丁山的弓,屈突仲翔的锏,全都不能带进来。这没有趁手的兵器,那该如何较量?


武德殿虽然也有李贤珍藏的不少兵器,但大多都是他自己用起来趁手的,但凡有适合李敬业等人使用的,他也立刻转手送了出去,除了弓箭和宝剑没有其他。这可是宫禁,要是他敢像李宅武库那样珍藏十八般兵器,别人没准还当他要谋反呢!


把整个武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兵器,李贤终于放弃了这一努力,转而眼珠子一转提出了另一个建议——相扑。彼时相扑在军中颇为流行,御前有时也会有高手献技,因此他们这些人虽然擅长兵器,但各自也会两手。


此议一出,程伯虎最是兴高采烈,而屈突仲翔立马眼睛大亮。原因很简单,五个人之中,用兵器他打不过任何一个,但是这相扑……因为大姐屈突申若是女人,怎么也不可能在相扑上胜得过他,因此他很是苦练了一阵,水平相当不错。


李弘和于志宁来到武德殿的时候,便有内侍上来报说沛王在后头演武场,他立刻面露愕然。见于志宁轻拈长须,他连忙笑道:“于师傅,六弟就是这个性子,你千万别见怪。”


虽说不能再称太傅,但李弘不愿意生分,因此如今只叫师傅,于志宁也不好反对。对于李弘的这种解释,白发苍苍的于志宁微微一笑,也不接话头。当下两人便一起来到了后头的演武场,见酷烈的日头下,场中两个人正赤着上身扭打在一起,不禁目瞪口呆。


李弘在场边遍寻李贤不着,知道必在那两人之中,立刻叹了一口气,旋即和于志宁走上前去。此时,李敬业等人方才看清了来人,慌忙上前行礼,脸上不免都有些不自然。而比起太子,于志宁这尊大神显然更让人忌惮,因此,李敬业起身之后就连忙解释道:“太子殿下,于大人,六……沛王殿下只是闲极无聊,所以就以军中相扑之戏拿来取乐。”


“算了算了,六弟的脾气我比你们清楚,他可不是闲得住的人!”


望着场中那两个时不时发出一声大吼,斗得旁若无人的身影,李弘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晕——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虽然也有练武,但只是作为强身健体,从来不曾有李贤这么大的兴趣,更不用


和人相扑了。天知道他这个弟弟哪里来的这么充沛i天都拿去练武了,还有时间读书做诗?


细细又打量了一下李贤的对手,他忽然问道:“六弟的对手就是屈突仲翔?屈突申若的弟弟?”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句屈突申若的弟弟让李敬业等人一呆的同时,差点没偷笑起来,要知道,屈突仲翔最最忌讳的就是这种称呼。此时,程伯虎便重重点了点头:“没错,那就是屈突仲翔。别看这小子兵器上不怎么样,这力气却着实不小,刚刚相扑老程……我差点没输给他。六郎……沛王殿下看人就是准,就连英国公也说过,只要勤学苦练,三年之内,敬业指不定就不是屈突仲翔的对手了!”


被人揭了短处,李敬业自然面色不那么好看。但是,这话听在李弘和于志宁耳中,那种意味便很是不同了。屈突仲翔在长安城中赫赫有名,一来因为他有个艳名远播出了名彪悍的姐姐,二来则是因为他是个纨绔头儿,谁知一转眼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果然是慧眼识人么?”


于志宁用极低的声音轻轻嘟囓了一句,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有感触的意味。李弘并没有听到他说话,目光在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身上一一扫过,不免又把自己的几个伴读拿过来做了比较——在自己的面前,似乎那几人从来都是礼数十足,就连一丝一毫的僭越都不曾有过。什么时候,也有人肯这么亲切地称呼他一声五郎?


终于,场中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紧接着,一个人影便一个跟斗被摔了出去。良久,众人方才看到那人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可不是李贤?


“呸,呸……”吐出了嘴里头含着的一口沙子,又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李贤这才上去狠狠擂了屈突仲翔一拳,“看不出你还有这么大力气,嘿,下次看我扳回来!”


见屈突仲翔看着某个方向脸色发白,他不觉奇怪,转头看去,一时大惊失色。场边除了李敬业那三个人之外,赫然又多了一大批人,而其中最最显眼的两个,可不是李弘和于志宁?他这个太子哥哥来“探监”也就算了,干吗把老于一起捎带上了?


拍了拍屈突仲翔的肩膀,他连忙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才到近前,他方才想起自己上身赤条条的,脸上便很有些尴尬,这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最后只得干脆就拱了拱手:“五哥,于大人!”


李弘见自己的弟弟这一身尘土,脸上连本色都看不出来,登时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六弟,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呆在武德殿读书?这伴读伴读……到了你这里完完全全变成了伴武!”


碍于于志宁就在旁边站着,李贤不好反驳,只得陪笑应了。这个时候,于志宁终于发话了:“虽然已经不是酷暑,但别人只怕早就躲在y凉地避暑了,沛王殿下却顶着烈日相扑,这尚武之风实在让我感佩。只是,豪侠虽好,这书仍是不可不读。皇后娘娘昨日和我提过,这七天之中需得好好读书。以后和东宫一样,我每三日来一次,不单单是殿下,还有他们……”


休说李贤听得心头一惊,李敬业四人也被老于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然而,于志宁的话还是只说了一半:“沛王殿下天赋极高,这诗才我年少时也不能及。只是我朝向来重书法,殿下的书法还得好好练练,须知陛下、娘娘,还有太子殿下,这书法可都是外人常常称道的。”


于志宁说一句,李贤连忙应一声,若不是尘土遮住了他的脸色,旁人定能看出端倪来。好容易觑了个空子,他连忙陪笑道:“五哥,于大人,我这一身站在这里实在不好,待我去换一身衣服,你们稍待,稍待!”言罢他也不等两人回答,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李贤跑了,但于志宁的话却没说完,一转身又盯住了李敬业等人:“你们是沛王殿下的伴读,平日固然不能违逆他的意思,但身为伴读,平日演武之时自然得全力以赴,但这上下之分不可抛诸脑后,不可生骄……”


李贤能够一溜烟地滑脚,李敬业等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大日头底下,四人被于志宁的滔滔不绝说得欲哭无泪,全都像蔫了的白菜似的。而李弘面带微笑地站在一边,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让李贤教自己一手——伴读若是都那么死板,未免也太没有趣味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 美女和老苏共作掩护,我且囫囵吞枣


官好不好?


问十个人,十个人都会说好。起居八座一呼百诺,谁不想过人上人的日子?只不过,同样是做官,有的人不消十几年就能官居宰相从此荣华富贵,有些人却苦熬一辈子,到死也不过一个小吏,究其原因一为家世,二为机遇,前者乃是天生注定,因此这际遇二字,往往是大多数官员一辈子最最看重的事。


而对于李贤来说,他根本不用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如今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这权虽然不大,但势却无人能及——除了李义府这样不领颜色的人之外,有几个人吃饱了撑着敢来惹他这个皇子?就是李义府,最近虽然在朝中闹得不得消停,却也不曾再来找他的麻烦。


然而,在于志宁面前,自诩文武通吃的他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唯恐一个不好把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气得背过气去。然而,他死记硬背的功夫能够应付于志宁,其他人可就惨了。李敬业好歹当初读过不少书,在老于的狂轰滥炸下还能勉强支撑,程伯虎薛丁山屈突仲翔却无一不是看到书就犯困的人,七天之中,他们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戒尺。


好容易捱过了这七天,一直恭送于志宁到门口,直到那个消瘦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李贤立刻毫无风度地一p股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长长嘘了一口气。他这个头子都这么做了,其他人自然有样学样,坐下之后纷纷瞧着自己的手心,全都哭丧着脸哀叹连连。


程伯虎干脆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粗声粗气地埋怨道:“幸好只有七天,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李敬业虽说挨批挨得少,却也不想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过日子,此时便涎着脸对李贤道:“六郎,你平常办法多多,赶紧想想法子。这于大人的死板是有名的,要再让他这样折腾下去,我们哪里吃得消?实在不行,不如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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