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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部分(2 / 2)

芙蓉池多次疏浚,其实是半人工半天然的湖泊,源头在曲江,虽然还算不上烟波浩淼,可此时湖上搭起了戏台子,几拨教坊歌舞伎正在上头紧张排练——虽说早就知道要在芙蓉池上献技,可事先并未在这里排练过,所以此时自然是人人紧张。而李贤临水眺望,竟觉得有些凌波仙子踏水而来的飘渺感觉。


临时搭起来的舞台采用了浮桥的设计,看上去总有些不太稳当,不过教坊司主事拍胸脯信心满满地保证,他那些色艺双全地歌舞伎们绝不会失足从上头掉下去。而李贤看到哈蜜儿以及几个胡姬地身影,原本准备上去好好慰问一下,奈何再看看上头还有其他的大批莺莺燕燕,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打算。


逛累了,他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众人热火朝天地忙活。而时间


那些内侍宫人也就忘了身边不远处坐着一个身份不同此之间低声开起了玩笑,至于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则是更难以注意到角落中的李贤,走在路上说话难免是粗声大气的。


比如,这时候两个手捧衣裳的宫人,就在路上一面走一面抱怨。


“什么国舅爷,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如今上上下下已经够忙了,他们一来,又得收拾屋子,又得重新去领用东西,添了好大的麻烦!”


“少说两句,反正熬过这两天就好了!对了,你看到那位武少爷的侍女没有?那真是出落得水灵水灵,妩媚妖娆,说一句不好听的……怕是能比得上贺兰小姐!”


“是啊,而且和贺兰小姐的身段还真是有些像,而且我看她那样子也不太像奴仆!”


要是她们编排别的,李贤肯定是置之一笑就放过去了,可是,那两个宫女千不该万不该,说武家某人身边的侍女能比得上贺兰烟。因此,不过是一眨眼功夫,他就挡在了那两个宫人的去路上。


“谁挡路……啊,是雍王殿下!”


两个宫女一瞬间慌了神,捧着衣裳见礼之后,俱是低垂着头不敢仰视。看到这光景,又发现周围其他人都在悄悄打量这边,李贤便示意两人跟上自己,走到一个人少的去处方才转过身来板着脸询问刚刚的话。虽然两个宫人无不悔恨多嘴,但这时候要糊弄过去却也不可能了。


“是武三思少爷身边的那个侍女,瞧着和贺兰小姐的品格有些相像,那身段那做派都很相似,容貌也有六七分,其实看着……看着更像是当初的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李贤一下子吃了一惊,再打量了一番那说话的宫女,发现她已经不再年轻,约摸二十七八岁,见过韩国夫人也不奇怪。于是,这番话就有了更强大的说服力。只是略一思忖,李贤便吩咐两人头前带路,自己跟在了后面。


芙蓉园中殿阁林立,有的临水,有的错落点缀在林间,有的幽静,有的雅致,有的简洁,然而,再匠心独运也总有高下之分,就比如这座位于芙蓉园东北隅的院子,就显出了几分破败的荒凉感——而这里,住着的就是武家的亲戚们。


同那些曾经显赫过的外戚相比,武家人虽说混得不怎么样,但到底还是有官职的。惟良检校始州刺史,元爽为濠州刺史,这在外头好歹也算是地方大员。不过,始州和州那是什么地方?武家当年虽说是木材商人起家,但好歹还是很有钱的,这好日子过惯了到穷山恶水当那种朝不保夕的刺史,他们早就熬得快发疯了。


所以,甭说这房子只是破败,就是茅草屋他们也会硬着头皮住进去,而且也确实安安分分。


而李贤到了这地方,也不愿意惊动他那些看不上的亲戚,吩咐那两名宫人把那侍女引来,自己则悄悄隐在一旁。不多时,就只见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走来,虽说是一袭再普通不过的薄纱长衣,但人却生得天香国色,身段曼妙,单单看轮廓确实和韩国夫人及贺兰烟有些相似。至于那容貌,李贤则能够很自信地说,比起贺兰烟还是差远了。


两个宫女充分贯彻了李贤的吩咐,对那侍女是拐弯抹角百般盘问,从出身籍贯到人生经历,恨不得把人家家里祖宗三代全都问出来。然而,那侍女虽没有不耐烦,却是一问三不知,答案不是不记得,就是不知道,让两个宫女抓狂的同时,也让李贤在那边越来越诧异。


不过,有用的信息也不是完全没有的,其中一条就是,与其说她是侍女,还不如说是武家的义女,还是三年前刚刚收养在武家的,而且还冠了武姓,小字惠娘。


“两位姐姐,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倘使大人找不到我,只怕又少不得一顿训斥!”


正在此时,仿佛为了印证她说的话似的,就只见一个人匆匆奔出了门,一看到惠娘便三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抓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往回走。这时候,李贤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行踪,重重干咳了一声。他这一声咳嗽让刚刚那个冲出来的人猛然之间呆住了,随即徐徐转过身来。


这是武三思千辛万苦回来之后,和李贤的头一次正式碰面,然而此时此刻,前者那嘴巴张大得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鸵鸟蛋——虽然这时节的大唐根本没人见过鸵鸟。


第四百八十六章 … 荣国夫人一锤定音,李六郎巧哄贺兰


人爱装扮,这一点诚然不假。


哪怕是男子,这年头也讲究一个涂脂抹粉,衣裳熏香。逢年过节,皇帝还会将宫中特制的面脂口脂赏赐给群臣,春日夏日更有簪花大会,但只见一个个或年轻或年老的大臣,个个都是鬓上簪着姹紫嫣红的花 朵,那模样端的是壮观至极。而数人同行的时候,往往也会各自打听对方衣服所用的熏香,每年数次的斗香会更是贵族之间的一大盛事。


倘若说男子如此打扮还会被少数人认为是臭美,那么,女子盛饰容貌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女子束假髻,簪步摇,衣罗裳搭帔帛佩瑶 环,再加上梳 、宝钗、颈饰、手镯、臂钏……如是种种,三分姿色的人能打扮出七分,至于十分姿色的则会更加天仙绝色。这女为悦己者容固然是古语,但这年头,女人打扮并不一定就是给情人看的,也是给自己看的。


就比如这一天的寿星翁荣国夫人,也正在由侍女为她梳妆打扮。那满头银丝在侍女的巧手下梳理得纹丝不乱,上头抹了些特制的玫瑰油,自是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馥郁芳香。而簪金戴玉不免过于俗气,因此在好几盘的宝钗金簪中,她只挑中了一枚翡翠云头簪。那一汪绿色和满头银白相得益彰,让她又显现出了十分精神。


李贤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老外婆那张青春焕发的脸,登时呆在原地愣住了。不过他向来反应极快。看到杨氏拿眼睛瞪他,他赶紧三两步窜上前去,笑嘻嘻地恭维道:“看外婆今儿个这模样,别人定会说不过五十!”


“尽耍贫嘴,这话你母后爱听,我这么个半截就要入土地人,不会那么容易被你糊弄!”


嘴上这么说,但赞美的话谁不爱听?别看杨氏已经年过九十。可这爱美之心终究已经烙印进了骨子里。此时此刻那面上的笑容却是缤纷灿烂。见李贤只笑不语。她便顺势回过头来,可这一眼却瞧见了李贤身后不远处一个侍女打扮的少女,她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你带了谁来?”


这话顿时让李贤想起了和武三思打擂台的经过,当然,现如今双方身份明朗,安康楼上的那一幕自然不会再发生,抗不住的武三思只得没奈何地眼睁睁看着他把人带走。这时候。他朝四下里的侍女打了个手势,由于他算是这里半个主人,因此很快房间里就没了外人。


“外婆,你看看她像谁?”


杨氏起初还被李贤地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待起身再仔细一打量武惠娘,她登时怔住了。这一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是从哪里把人找来地?”


“我哪里有那种闲工夫。刚刚无意中听到两个宫人在开玩笑。于是一时兴起就跑到几个舅舅那里去瞧了瞧,结果就发现了她。外婆,你看她是不是和姨娘有四五分相似?”


听说人是从武家那些亲戚那里找来地。杨氏的脸就是一沉,可提到自己早逝的大女儿,她又露出了几许怔忡,旋即命武惠娘上前。大约是因为人长得确实和当日的韩国夫人相似,她的询问语气中就不自然地带出了几分亲切和蔼,待知道人不过是十六岁,顿时就打定了主意。


“惠娘我就留下了,横竖等到烟儿出嫁,我身边也没几个可靠人。等这次寿筵一完,我会和你母后说一声,去九成宫好好将养一阵子,正好让她随我同去!”武后的强势无疑有一部分承自于母亲,所以荣国夫人杨氏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让这么个丫头跟着武三思那家 伙,着实糟蹋了!”


对于这个建议,李贤没有任何异议,事实上,他把人带回来就是出于这么个考虑。当然还有一点相当重要,那就是他不想让一个和小丫头相像的女人留在别人身边,哪怕武惠娘其实更像韩国夫人。斜睨了一眼满脸不知所措地武惠娘,他这时才注意到,如果不和贺兰烟那种透入骨子里的妩媚妖娆相比,这还真是一个美人。


“贤儿!”


然而,这种想头只上浮了一瞬间,就立刻被外头的一声唤压了下 去。只见跨门而入贺兰烟破天荒穿了一件紫红晕彩衫子,同色的长裙上用金线绣着朵朵牡丹,显得既富贵又喜气。而她的秀发上只c了一支金丝宝钗,颈间却戴了一个缀满宝石珍珠的五彩璎珞项圈,本就娇艳的人再加上那一身盛装,更是犹如神仙中人。


李贤固然是看得惊艳,就连杨氏也是眼睛大亮,面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慰笑容。然而,这两位在看贺兰烟,小丫头一


发现多了个陌生人,于是自然而然地打量起了武惠娘 打紧,一看之下,她先是倒吸一口凉气,旋即满脸不善地瞪着李贤。


“她是谁?”


这时候,杨氏抢在李贤之前,轻描淡写地道:“这是我新收留地侍女,叫做惠娘。好了,你既然是找贤儿,就别耽误我这个老婆子上妆。贤儿,出去把我那几个侍女都叫进来。”


李贤巴不得老外婆这句话,赶紧出去把人都找来,顺势就拉着小丫头溜了。然而,这第一时刻糊弄过去,不代表小丫头就不深究,出了院子之后,她一把揪住李贤地胳膊,满面娇嗔地问道:“那女人究竟是 谁,怎么会和娘当年有几分相像?还有,她怎么会长得像我?是不是你特意从哪里找来的假表妹,想做什么坏事的……唔!”


她这话还没说完,李贤就趁其不备吻住了那一抹红唇,shǔn xī 着那难以名状地甘美,顺便揽着小丫头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腰身,他自是乐不思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意犹未尽地移开。虽说他已经极力克制,但他在芙蓉园这些天几乎没怎么沾女色,刚刚不免用上了几分挑情的手段,见贺兰烟面色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他便笑嘻嘻地凑上去低声道:


“晚上到我那里去。”


“谁要跟你……”贺兰烟没好气地啐了一口,这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觉得胳肢窝一阵痒痒,顿时娇笑了起来,末了只得连连讨饶。可李贤的魔爪一拿开,她立刻飞一般逃出去老远,这才叉腰瞪眼道,“少拿这些花招糊弄我,那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她是我刚刚从武三思那里带回来的,听说是武家的义女。不过武元庆……我那个舅舅早就死了,这事也弄不清 楚。反正外婆中意了她留下来,想必那几个武家人也无话可说。”


趁着贺兰烟惊讶沉思的功夫,李贤三两步赶到她身边,揽住了她肩膀的同时,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少钻牛角尖了,有你这么个正牌表姐,我哪有兴趣再找什么假表妹?”


贺兰烟本就是心思单纯的人,再一想那个武惠娘确实比不上自己,顿时就兴高采烈地说起了晚上的节目,那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样子让李贤心里直叹。这要是换了大姊头,一场兴师问罪可绝对不会如此草草收场,指不定会把什么帐都翻出来计算。


说着说着,两人就并肩一路而行,这男的高大英挺,女的千娇百 媚,走到哪里都会引来极高的回头率。而在不远处看到此情此景的几个大臣则免不了摇头叹息,虽说还不至于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嘀咕两句礼制还是不免的。


至于人老却依旧风度翩翩的老上官,瞧着这一对的时候却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孙女——别看婉儿如今年纪小,可这光y似箭岁月如梭,婚事也得早些计划起来了,否则弄得到时候也被皇帝来一个乱点鸳鸯谱,那他可是哭都哭不出来。话说回来,自从婉儿被召入宫成为那劳什子的公主侍读,他的淑女培养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他的小婉儿为什么就不能既是才女也是淑女?


正在为孙女c心的上官仪当然不知道,在某个他看不见的角落,三个加在一起才勉强超过二十岁的小丫头正在悄悄筹划着。三人之中,以阿韦的d察力最为敏锐,以上官婉儿的心思最为灵动,以李令月最会胡闹。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三个小丫头聚在一块,自然是绝对没什么好事。


而她们正在商量的事情,就是怎样在芙蓉园中探险——这荣国夫人的寿筵一过,她们在这园子里也呆不了几天了,不趁这最后一点时间好好探探,怎么对得起这趟放风之行?


“这陛下和娘娘的居处暂且不算,太子、英王还有师傅的住处我们都去过,荣国夫人那里也可以不算,湖畔几座小院子也逛过了。除此之外,就还有那个牛鼻子道士的住处,还有武家那些人新搬进去的地方不曾去过!”


上官婉儿掰着手指头算得极其仔细,而李令月也为之眼睛大亮,使劲拍了拍小巴掌:“那个牛鼻子道士的房间里似乎还有丹炉,是得去瞧瞧!还有我那些……”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省去了舅舅两个字,“听说他们那里曾经闹过鬼的,正是探险的好地方!”


倘若李贤知道,他曾经编撰的那些探险逸事会引得三个小丫头如此遐想,他绝对不会那么好事


第四百八十七章 … 欢喜做寿,人人欢喜


实证明,李贤的未雨绸缪并不多余。


比起长生不死的诱惑,其中的风险往往会被君王置之于其次。虽说太子李弘那忽然一病差点没让李治丢掉了三魂四魄,但如今眼看着李弘一日日恢复健康,这位李大帝的心思自然而然地活络了起来。以他的想法,这天竺和尚依照太医和臣子的看法来说靠不住,那我用本国道士总行了吧?再说,郭行真还确实是一个有真材实料的,也不会四处胡说。


于是,郭行真那个清静院子的最里间,就多了一个丹炉——真正的炼丹当然不会这么草草行事,但老郭是什么人?在皇帝面前洋洋洒洒一大篇论述了黄庭道德,又不无谨慎地认为丹药也需要试制,于是,李治愈发认为他比那些只会吹嘘的和尚专业,更是信心十足。


这一天既然是荣国夫人的大寿,郭行真就留了两个道童看丹炉,自己换上了一身簇新的道袍前去赴宴。虽说他已经不主持东岳观了,可走到哪里,人人还是客客气气尊称一声东岳先生,甚至有好事的悄悄恭维说,这护国真人他指日可待。


是人都爱听恭维话,这在方外之士的身上也是绝对应验的。不过郭行真的好处就在于他永远能够在面上维持着荣宠不惊淡然处之的表象,这行走在一群权贵当中自然是愈发出尘。


“老郭!”


郭行真正在寻找自己座位的时候忽然听到这一声,赶紧回过了头。见是李贤,他便笑呵呵打了个招呼。两人仿佛是普通熟人那般说笑了两句,紧跟着李贤便丢过去一个询问地眼神,而郭行真也立刻回报以某个手势。此时,心照不宣的两人同时一点头,立刻就分开各行其是。


离了郭行真,穿了一身紫色袍子的李贤便顺势在人群中四下穿梭,时不时冷不丁钻出来和某人打个招呼。随后天南地北随便胡扯一通。却也快意。


由于今天赴宴的人实在太多。因此芙蓉池边浩浩荡荡几乎摆出去二里多的席面,锦绣丝绸和珍奇物品布满池岸。池中更有张灯结彩的游船,大约到时候兴致浓时,上至天子皇后,下至宰相和王公贵戚,都少不得要在湖上泛舟游玩。虽然这不是中和、上巳、重阳这样的春秋佳节,但沾着老太太做寿的喜气。自然也是规模空前。


既然是盛宴,自然少不得歌舞,少不得美酒佳肴。除了湖面上搭起地高台之外,两边各有彩楼,来自教坊地盛装歌舞伎各自居于其上,吹拉弹唱地声音已经隐隐约约传了下来;而众内侍更是在各席上忙不迭地摆各式各样数不尽的美酒,端的是酒香飘十里。


此时,政事堂三位宰相的身边俨然集结了十几号人。其中官职最小的少说也是个尚书。俱是在那里感慨如是盛景。说到兴起的时候,便有人笑道:“既然有宴少不得做诗,上官相公文采天下皆知。今晚大约又要拔得头筹了!”


这话一出,上官仪固然是谦逊,郝处俊李敬玄却也没有表示异议,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而某个眼尖的皇亲国戚忽然看到了正好出现在附近地李贤,立刻把人拉了过来。


“若是要说谁人做诗能超过上官相公,大约得看雍王殿下了!”


李贤晕头晕脑一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赶紧摆手道:“不说这话,我如今已经江郎才尽,不会做诗了!”


这借口上官仪曾经听过,其他人却不相信,纷纷在那里撺掇,就连老古板的郝处俊也不例外。其实这应制诗不比其他诗,都讲究一个应和,也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总而言之,颂什么瑞芝仙草,使劲儿颂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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