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再难抑制躁动的情欲时,屈突申若终于发话了。
“小贺兰,既然你自认大姐,今晚就让你,你们俩好好在这里品尝一回,我和阿嫣回房去了。”
不等李贤提出反对意见,屈突申若冷不丁在他的背上狠狠捣了一拳,旋即大步走到院门前,一把拉起不知所措的许嫣,轻轻松松两个借力就翻出了墙,那熟练的程度显然表明,这偷j摸狗的勾当她也不是干一两回了。
早知道就该在墙上安装荆棘充当防盗网,居然这么轻轻松松就逃了两个!
李贤还来不及捶胸顿足,就感到肩膀被人狠狠咬了一口,回头一瞧才发现贺兰烟正迷离着眼睛看她。虽说心里也不是没想过以天为被地为床,但考虑考虑这时节的天气,他还是把小丫头打横抱起,往书斋而去——说是书斋,旁边还是有个很好的偷情处所,似乎还是这小丫头设计的。
手中为贺兰烟宽衣解带,李贤只觉得心中充斥着一种别样的温情。这当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新婚之夜的意义却与众不同,而瞧见小丫头媚眼如丝的娇媚模样,他更是感到小腹中仿佛充斥着一把火似的,那种火热的情欲仿佛比任何时候都更高涨更热烈。
很快,两人的衣服就七零八落地丢在了地上,而李贤的手指从那优美的颈项渐渐移落下来,滑过那高挺的酥胸,抚过那鲜红的蓓蕾,最后又落在了小丫头的丰臀上,甚至还不无宠溺地轻轻拍了两下。
这些爱抚的动作无不激起贺兰烟的身体阵阵痉挛,而那原本白皙的肌肤在室内的炭火温暖后,已经呈现出了一种诱人的粉色,此时更是渐渐露出了荡人心魄的艳红。
“唔……坏蛋……就知道……啊!”
贺兰烟已经被撩拨得情欲高涨,抱着李贤的双手已经死死掐在了他的脊背上,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嘴里更是不时发出动人的娇吟。当身体中传来一股摧枯拉朽的快感的时候,她便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呻吟,和以往一样全身心地陷了进去。
几度激烈的欢好过后,李贤和贺兰烟双双滚落在地上,彼此相依相偎看着梁柱发愣。一个庆幸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皮,另一个则为了新婚之夜居然在婚房之外胡天胡地而发羞。半晌,贺兰烟才使劲在李贤的胸膛上捏了两记。
“喂,这也是申若她们的新婚,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她们?”
面对新婚妻子的“大度”,李贤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刚刚小丫头分明是拼命想把他榨干,那折腾简直比之前任何一次更厉害,甚至还尝试了几种非同小可的花样。如今他几乎是动弹不得,哪里还能走出这扇门去?
“你以为我还有力气么?”
“没力气也得去!”贺兰烟很想摆出一个凶巴巴的姿势,奈何她刚刚虽说榨干了李贤,可自己也是一个手指头都几乎动不得,瘫软得和一团泥似的,这凶相自是带了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唔,以后晚上我们三个干脆就搬一块住了,反正你不能厚此薄彼……”
她仿佛没看到李贤差点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忽然又笑得阳光灿烂:“外婆说得好,这叫做雨露均沾!”
第五百一十二章 … 我的地盘我做主
竟练过武,又不是初尝人事滋味,因此虽说这一晚极在天亮之前,贺兰烟还是硬催着李贤离开了书斋——这大婚初夜,要是被人家发现夫妻俩好好的婚房不呆,反倒跑到书房厮混,这事情可就大了。而兴许是阿箩的安排,兴许是知道主人的不循常理,总而言之,两夫妻偷偷摸摸回到作为正房的紫竹院时,没有遇到半个人。
贺兰烟的四个陪嫁侍女早就得了吩咐,整个夜里都躲在房间里头不曾出来,至于这一晚上睡得如何,只看她们天亮之后顶着个黑眼圈前来服侍,便可见她们这睡觉的光景。都是服侍惯了的人,所以看到贺兰烟仿若无人地在李贤身上抹油膏,而李贤则趴在床上舒服地直哼哼,她们也只是装作没看见,有的准备水沐浴,有的则忙着准备衣服。
屈突申若和许嫣进来的时候,李贤便瞧见前者还在懒洋洋打着呵欠,后者则是满脸的疲惫——屈突申若有一批全副武装的侍女守夜,倒还不在乎李贤是否偷袭。事实上就算偷袭,这谁推倒谁还很难说。而许嫣这一晚上则都在胡思乱想,几乎一宿没睡,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治家当用礼法制度,这是贺兰烟出嫁之前荣国夫人杨氏反反复复吩咐的事。可眼下她却忘了个干干净净,见许嫣准备行礼,她就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道:“这里边又没有外人,这跪来跪去烦不烦?嗯。你们都坐,阿嫣以后就叫我贺兰姐姐,到外头那地方再说!”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到旁边的李贤一阵乱动,回头发现自己地手死死压在了他的某道旧伤上头,这才忙不迭地挪开,紧跟着便半是嗔怪半是心疼地埋怨了几句,浑然忘了这第一天就是该大妇立威的时候。等到两夫妻打情骂俏完毕,她方才想起房间中还有另外两个人。一张脸猛地涨成通红。而李贤却全然不以为意。趴在床上冲两人眨了眨眼睛。
“申若。晚上在房里等我……”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腰上软r被重重掐了一记,旋即便传来了小丫头嗔怒的声音:“喂,忘了我昨晚说过什么了?”她一面说一面冲屈突申若和许嫣狡黠地一笑,“贤儿的院子在木斋,今晚上我们一起在那里等他。”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头陷入了无以复加的死寂之中——许嫣也就是出嫁之前恶补过几本春宫画。而祖父虽然生活y乱,和她却是半点不相干的;屈突申若彪悍则彪悍,毕竟还不曾真正沾过男人,此时再装得若无其事,眼神却有些不对劲。至于旁边的四个侍女全都傻了眼,这出嫁前荣国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这小姐居然还捅这种漏子!
好在外头一阵杂乱地呼声打破了这种暧昧古怪地气氛,下一刻。一个盛装女子跨进了门。只是瞟了房间里头地众人一眼,她的面上便一瞬间y臁懿迹锤抢湫a艘簧?br /
“想不到我还是来早了!”撂下这句不y不阳的话之后。她便用极其娴熟的礼节屈膝下拜,却也不等别人有所反应便自顾自地直起了身子,“妾身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打搅王妃和二位夫人的雅兴了,先行告退!”
此话一出,贺兰烟面露恼怒,屈突申若脸色黑了,许嫣则是死咬着嘴唇,而就在高德笙转身要走的时候,李贤忽然用力一拍床板,厉声喝道:“站住!”
见高德笙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仍不用正眼看他,李贤愈发恼火,也不管上身赤l,翻身就坐直了身体,挑衅似的在她脸上身上瞥来瞥去,最后方才冷笑道:“这早起来问安,我叫你走了没有,王妃叫你走了没有?这里是雍王第,不是你地高句丽,还轮不到你来摆架子使脸色!我还不曾问你,昨晚你把侍女仆妇都迷晕了,究竟上哪里去了?”
感到贺兰烟藏在他背后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他怎会不知道小丫头的醋坛子又翻了,当下便在她手上轻轻捏了两记。见高德笙一味沉默不语,仿佛准备和他硬顶,他自是越发觉得这女人无可救药。
“首先,把你献给大唐的是你们高句丽人;其次,要不是父皇旨意,我才懒得娶你;第三,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别在我面前摆什么公主架子!别以为你在路上做的事情都不知道,敬业和我是兄弟,你在路上能够勾引他,偏生跑到我这里装什么冰清玉洁高傲清冷?告诉你,门都没有!”
贺兰烟也不是没见过李贤发火,但这样刻薄的话却还是头一次听到;屈突申若是只看到过李贤杀人,没看到
人;至于许嫣则仅仅领教过李贤地讥讽。看到高德苍白没有血色地脸,她们彼此对视一眼,同时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久闻雍王文武兼资,想不到连说话也如此犀利!”高德笙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我虽然出身高句丽,至少还知道礼仪廉耻,这大白天雍王却如此示人,难道我刚才的话说错了?昨晚我那屋子里头的侍女一时困倦先睡了,我便在宅子里头转了一圈。殿下如此相,若是我就死在雍王第,兴许对殿下也是不好看地吧?”
虽说面对的好歹也是一个绝色佳人,可李贤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人令人厌弃,当下也懒得和这么个不开窍的人再争执:“来人,把安东郡夫人带下去!”
看到门外一下子进来两个身体健壮好似男人的女仆,李贤便忍不住瞥了屈突申若一眼,这才继续吩咐道:“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院门一步。”
他说完又扫了高德笙一眼,见这位照旧是一幅死硬模样,他不禁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又加了一句:“高德笙,只要你安分守己,不管你在里头寻死还是觅活,那都不干我的事!至于你的担心,我不妨有言在先,我的三个妻子要温柔有温柔,要刚强有刚强,要妩媚有妩媚,就是你八抬大轿来请我,你那院子我也不会踏进一步!”
直到高德笙死沉着脸摔帘而去,李贤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重新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他素来的习惯是不骂女人不打女人,可碰到这么个脑袋有问题的他再不骂,那么就是他自个有问题了。这要摆脸色寻死觅活,早在辽东就能解决问题,也省得嫁到他这里来!这位高句丽公主一路上勾引李敬业不成,甚至连亲兵也不放过,哪里像她表现出的那么冰清玉洁?
“死家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贺兰烟终于一把将李贤拖了起来,叫上几个侍女就把他赶去了一旁的沐浴间。直到人看不见了,她才心有余悸地使劲抚摸了一下胸口:“吓死我了,看不出来贤儿发脾气竟是这么凶的!”
许嫣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面上却露出了几分忧虑:“她毕竟是册封的安东郡夫人,这婚后第一天我们照理应当带着她一块去拜谒陛下和娘娘,这禁足令……”
“放心,这婚事也就是给高句丽的一个信号罢了,谁会管她?”屈突申若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把许嫣拉起来在贺兰烟旁边双双坐下,笑眯眯地道,“再说,就是六郎不管用,还有我们王妃呢!就算陛下娘娘真的追问,你就说她礼数不周被禁足,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见贺兰烟和许嫣双双点头,屈突申若也就不再往下说了,但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丝叹息——若真是像李贤说的那样,高德笙在路上还知道勾引李敬业,试图吸引人投高句丽,那她如今这表现就实在是太糟糕了,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怎么着。
正如屈突申若所说的那样,这一天拜谒帝后时,无论是李治还是武后,明面上都没有对少来一人的事多问半个字,只不过赏赐还是按照四份计算。这武后作为婆婆对三个媳妇面授机宜,而李治则是把李贤叫到了一旁,询问了李贤实际担任雍州牧这几个月的感受,最后就表达了自己这个父亲对儿子的殷切希望如是等等。
“听说高德笙柔婉妩媚,你可还喜欢她?”
如果李治采用别的询问方式,李贤必定会机灵地敷衍过去,但老爹这一句柔婉妩媚赞出来,李贤就有些傻了,好一会儿才含含糊糊敷衍了过去。好在李大帝似乎也无意在这样一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顺带又问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简短的单独会见。
而带着三个新婚妻子回到家,李贤又意外地收到了两份礼物。一份来自于越王李贞,与其说是物,不如说是人,统共十名美貌歌姬,此时站在院子里,把那肃杀的初冬也衬托得明艳了起来;另一份来自明崇俨,不是别的,而是一方端砚,形式简简单单,只在背面刻了八个字——“白虹贯日,紫气东来”。
一份礼物体现出越王的几分恶趣味,另一份则是流露出明崇俨那么一点巴结的味道。而这天晚上,贺兰烟建议的大被同眠毕竟没有实现,而李贤在精心准备之后,终于溜进了屈突申若的房间。
第五百一十三章 … 生米终成熟饭
王第的装修当初是由小丫头和大姊头全权负责,也不料到会出现众多“姊妹”,还是仅仅想丰富自己未来的家,总而言之整座宅子分成了好些区域,却是各有千秋。相形之下,李贤当初住的那个院子可以说只是临时过渡的住所。
现如今贺兰烟住的是紫竹院,李贤住的是木斋,屈突申若住的是牡丹园,许嫣住的是幽兰舍,高德笙住的是冷月居,后院东南西北中都给人占全了。
屈突申若喜动不喜静,这选的牡丹园正好有一个门直通外头的巷子,如今虽说入冬百花凋谢,可这新婚后头一天,屈突申若那些能干的侍女们就打扫好了演武场,摆上了一个满满当当的兵器架子,那阵势端的是煞气十足。
虽说按照规矩,东南西北四个院子都有各自使唤的下人,各自都有厨房,应该各吃各的,但李贤是最喜欢热闹的人,又怎会把规矩成例放在心上?于是,看到自家主人打扮停当去前头一起用饭,几个屈突家陪嫁的侍女背地里就议论开了。
“姑爷今晚会不会来?”
“昨晚上大小姐给了姑爷那么一个下马威,今晚大概他不敢来了吧?”
“要说怎么都是夫妻,大小姐怎么非得和姑爷过不去?哪怕不算那个高句丽公主,这姑爷可还是另有两位夫人,小姐怎么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既然都是陪嫁侍女,往日也都是得屈突申若看重。当然得急主人之所急,想主人之所想,毕竟大户人家争宠的事情多了。然而,好容易她们商量出了一大堆计策,屈突申若这一回来却是沉声吩咐关门落锁,这下子一大堆人都傻了。
这一落锁,李贤怎么进来?
疑惑归疑惑,但大小姐积威之下。这种问题无人敢问。于是。大门上很快就落了门闩。几个小侍女更是被打发去了睡觉,只余下年长地红缨和鸣镝在屋子里打点——只听这屈突申若给两个人起的名字,便能感到一股杀气腾腾的味道。
鸣镝忖度自己服侍屈突申若时间最长,别人不敢说,她却不能装哑巴。好容易逮到机会,她便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小姐,这雍王今夜说不定要来。这大门一锁……”
对于侍女的“善意”,屈突申若却只是晒然一笑,也不反驳也不支持,仿佛根本没听见似的。见到这幅光景,原本也准备说几句的红缨顿时打消了劝解的主意,忙活着准备沐浴用水以及其他各色用具,而鸣镝也只得按捺下心思当哑巴。
这年头就算有钱人也没有天天沐浴的习惯,奈何屈突申若自幼练武。没有一天不是满身大汗。因此这洗澡变成了一天中最重要地工作。而正好李贤对这方面地要求更高,这雍王第中地其他布置兴许比不上皇宫,但有一样东西却比皇宫还周到。那就是浴室。
用白色方石精心磨制雕琢的三角形大浴池取代了沐浴用的木桶,热水在浴室隔壁直接现烧,通过特制的管道注入浴池,而旁边的三层架子上更是准备了各色用品,从花瓣到这个露那个水,可谓是琳琅满目异常齐全。而尽管是屈突申若这样不爱涂脂抹粉的人,祖上仍旧有几款香方传下,这轻轻在浴水中加入了两滴,满室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用脚尖试了试水温,屈突申若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吩咐道:“今天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先下去睡吧!”见红缨和鸣镝转身欲走,她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吩咐下去,待会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用理会,各自睡各自地觉,别大惊小怪出来瞧看!”
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红缨和鸣镝同时一怔,待到出了浴室两人互相这么一看,这才双双恍然大悟,顿时喜笑颜开——不消说,今夜大小姐是怎么都不可能独守空房的。
事实上屈突申若自己也不能完全料定李贤今晚是否会来,这多此一举也是为了有备无患,毕竟这家伙就喜欢信口开河。泡在浴池中,任由热水漫过胸部,她便索性闭上了眼睛。前头一天晚上她确实没有睡好,一来是还不能一下子接受从为人女到为人妻的转变,二来则是对未来的迷茫。
郭行真当初看相的时候说她除非天霆巨变否则无人可配,这是满长安城都知道的,这次也是郭行真亲自出马,不知道对皇帝说了什么才让这一次婚姻能够圆满,可她毕竟还是心里头有些疙瘩。拿着这个当作挡箭牌用了这么多年,如今忽然要扔掉谈何容易?
“唉……”
“叹什么气呢!”
屈
这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声,立刻睁开下一瞧却没看见人,顿时为之讶然。再仔仔细细瞧了瞧四周,她终于断定并无一个人影,这下子终于纳闷了——莫非不是她想的太多,以至于得了幻听?
她重新闭上眼睛,但只是下一瞬间,她就忽然从水中跳了起来,再一次往四周扫了一遍。就在刚才,她分明听到了某个吹气地声音!当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之后,她终于失去了耐性,沉声喝道:“六郎,你少给我装神弄鬼,赶紧出来!”
话音刚落,房间中便传来了一阵嘿嘿笑声,没过多久,浴室那扇紧闭地门就被人推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正是李贤。屈突申若恼火地瞪着他,见他依旧夷然不惧地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她这才没好气地问道:“是哪个吃里爬外的人把你放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