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绣工,皇太弟曾经教导过我武艺,皇太弟妃曾经和我一同赏月赋诗,我此行便是太上皇后和皇帝陛下的特使,如何做不得这个主?”
造反政变是一件很刺激很冒险,同时可能获得丰厚回报地勾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这种精神压力。尤其是在主角不合作的情况下。因此,李贤刚刚当众表明态度。心里打退堂鼓的人就已经不计其数,这时候上官婉儿再这么一鼓动,顿时有人把满腹怨气都撤在了挑唆者的身上…一这样做倘若不但能够开脱自己,还能因此加官进爵,傻瓜才不干!
只不过眨眼间,当初曾经深受士卒爱戴,被称为爱兵如子的十几个低级军官就被自己的属下给丢了出来…在生与死面前,在大义名分和祸乱魁首这两种截然不同地待遇面前,士卒们能够做出其他选择的机会自然不多。甚至,若不是李贤及时喝止,就只怕有更狂热更狂怒的人当场抽出腰刀把人斩成r酱。
李贤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某段应该不可能再出现的历史中,几个侧霉地想捞取拥立大功的羽林军将军,就是这样被属下杀死在高高的城楼下””政变带来的好处和大义名分给与的好处比起来,前者明显是不可测的未来,而后者便是旱满保收地承诺!
被丢出来的基本上都是队正级别的小军官,所以间中的两个小校尉就显得异常扎眼。而面对四周恨不得把他们吃下去的昔日属下同僚甚至是上司,某个人终于承受不了压力瓣白了起来:“我也是听右郎将黄大人说的!黄大人说,这是一呼百应地事,到时候皇太弟殿下占据宫城登基称帝,我们就是拥立功臣,就能够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这一声落地,痛打落水狗登时成为了人们地共识,大多数人都把矛头指向了那位现如今还拿着一件黄袍的侧霉家伙和那个亲自出面劝进地家伙,而其余几个则是把事情推到了几个没被扔出来的同僚身上。一时间,乱哄哄的场面让李贤直接联想到了批斗场。而别人都有人可揭发,那两位一个是右郎将,一个是郎将,都是四五品的官,算得上是羽林军中的高级将领,他们找谁去揭发?虽说可以把脏水泼在头头身上,但契何力和周道务都不是好欺负的主,再加上李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俩,两人不禁越来越慌。
事到如今都已经这样了,他们与其就这么侧霉得充当替罪羊,不如好歹也得拉个垫背的!那个跑来游说他们的人,可不是说这事情是那两位主儿的策戎1!
“是江都王和琅王!都是他们指使我们干的!”
江都王?娘王?这两个名字让李贤眉头大皱,要知道,在和他同辈或者是同年的人当中,这两个一向算是比较有声名,比较能干,“,“但同时也比较本分的。所以,当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他原本还有些懒散的目光一下子凝聚了起来,直直瞪向了那两个将军。
虽说江都王李绪是霍王李元轨的儿子,琅王李冲是因为谋逆而被问罪的李贞之子,但前者一向给他的印象很好,后者也是他亲自提议免罪召回的,所以他并不认为这两人会忽然头壳坏掉了商议这种事””如果是他们两个的老子那还差不多。
而他们两个的老子如今一个在骊山伴驾,据可靠消息安分守己什么都没干,而另一个已经死了,难道死人还会造反?
李贤若有所思了一会之后,便意味深长地再次审视了那两个人一眼,旋即吩咐左右将他们带了下去。当然,他也不会忘了那十几个低级军官。虽说抓小虾米不是他的本意,但既然出了这事情,总不能当着没出过什么都不追究口
而那几个首先跳出来检举揭发的,他也同样仔细扫了一眼。尽管承诺就是承诺,他也预备完全兑现,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些人就会获得重用””告密者是需要的,但重用告密党则是愚蠢的。他脑海中飞快地转动着几个闲散无权的职位,然后按照人头分派了下去。
尽管一场闹剧看似结束了,但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因此当李贤说要在羽林军中和剩下的军官共同用餐,激动难耐的是一批,面露反对的又是一批,更多的人则是茫然无措。也不知道是由于能力的关系还是其他关系,并非所有羽林军都卷入了闹剧中,但这并不妨碍人人自危这么一种局面。
当官的比当兵的想得多,谁都担心自己一不留神成为被清洗的对象,之前毕竟已经有过一回了。
当李贤亲自一桌桌轮番劝酒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暂时算定了心,尤丑当李贤掰着手指头细数人家的功绩时,更有人当场痛哭流涕?起米。这是功臣才有的待遇,若只是因为高门世家出身才坐到达个位置,少不得挨上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训斥得当场痛哭流涕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即便如此,照样是人人高兴。
会惦记你的功劳和过失的人,绝对不会下一刻一脚把你踹开!
而最让一帮壮汉们欣喜的是,在这个只有大老爷们的地方,今天居然还多了一抹亮丽的颜色。上官婉儿的名字他们都听说过,但往日最多远远看一眼,哪里来这样直接面对面的机会?更何况,上官婉儿居然是好酒量,一桌桌来者不拒,这无疑让他们觉得更有面子。
而最有面子的是李贤。因为到了最后,他有七八分醉意的时候,上官婉儿居然直接代替了他挡在前头,那通红的俏脸更显得娇艳不可方物。
第七百四十九章 … 奇怪的摊牌
江都王李绪现年四十岁,垠王李冲现年三十八岁,两人都任仕浴阳宣人坊,在朝中当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虽然年前曾经有外放去大州当刺史的机会,但两人不知道为何都推辞了,依旧在洛阳当他们的闲官,平日无事的时候碰碰头喝喝酒,仅此而已。大臣们对宗室向来敬而远之,他们也没什么朋友,大门前也是门客罗雀。
然而,李贤视察羽林军的这一天,这两个人却同时出现在了刘仁轨的宅第前。尽管刘仁轨是尚书左仆s,但按照如今政事堂的格局而言,这位老宰相很可能已经没了位子,只有一个宰相的荣衔,自是比不上以前的炙手可热,大门口颇有些冷清。李绪和李冲向门上人表示了身份之后,那中年门子立刮露出了笑容。
“裴相公州来,我家相爷正在后院陪客,请两位郡王直接进去就行了。”
裴相公?李绪和李冲对视一眼,同时有些奇怪。他们这两个不管事的忽然接到刘仁轨的邀约帖子,这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如今在里头的还有一位宰相,这岂不是更加有问题?垠王李冲毕竟年轻些,觑着不对劲便试探着问道:“若是老刘相公不方便,我和绪叔不如改日再来……”
“相爷早吩咐过,两位郡王还是里边请吧。”那门子慌忙摇摇头,随即又补上了一句话,“里头是裴行俭相公,不是裴炎相公,两位郡王无需有什么狗束。来人,还不快把两位郡王请进去,都愣在那里干吗?”
看人家这吆五喝六的样子,李绪和李冲不禁更迷惑了,却不好再打退堂鱿 只得跟着两个毕恭毕敬引路的仆役往里头走。走着走着,又是李冲试探着问了一句,结果方才得知那在门口迎候的中年人根本不是什么门子,而是跟着刘仁轨多年。甚至还在辽东战场救过刘仁轨一命的大总管。
这时候,甭说这两个尚在盛年的皇族子弟不是傻子,纵使是傻子,此时也已经品出了一种不对劲来。趁着前头的仆役离开得还远,李冲便低声对李绪道:“绪叔,老刘头乃是当初最受太上皇器重地宰相。裴行俭主持选事,亦是曾经煊赫一时。他们俩忽然联袂邀约我们,不是有什么其他算计吧?”
李绪神色不定地点了点头,旋即咬咬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虽然品级高,可我们俩毕竟是郡王,谅他们不至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再说,最近那些事……又不是我们做的,怕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是随着那两个仆役到了一个幽静的去处。这并不是寻常用来接待宾客地厅堂。而更像是一个花园,可说是花园,这里却没有什么鲜花,放眼看去都是一片绿色,顶上搭着的架子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藤叶,流露出一种难得的凉意来。在那藤架底下则是摆着四张桌案,其中两张的后头坐着人,一眼看去都是白发苍苍。
虽说大唐的郡王大多傲慢,但李绪和李冲都算是待人谦恭地。因此在刘仁轨和裴行俭两人起身相迎施礼的时候,他们也连忙还礼,互道了几句寒暄客气话。重新坐下来之后,两人原以为怎么也得先觥筹交错一番再谈正事,谁知道等仆役一上完酒菜,刘仁轨就突然单刀直入了。
“如今宗室大多居于长安洛阳。少有在外为官的,我一直文心阁很奇怪,江都王垠王可称得上是一时才俊,为何也愿意在洛阳为一寓公?”
即使以刘仁轨的身份,问出这样的问题仍然显得失礼,更流露出一种咄咄人的态势来。
因此李绪和李冲的面色都不那么好看。辈分低了一辈又年轻几岁的李冲实在觉得憋气。便冷冷地放下了手中酒盏。
“刘相公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既然有一个谋逆的父亲,又是得天子怜悯方才封了这么一个郡王。若是在外头雅心壮志,岂不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我纵有滔天雅心壮志,自从得知我父亲谋逆未果丢了性命的时候就没了。至于绪叔,他尚有父亲需要奉养,岂可撇下父亲去外头搏杀?”
刘仁轨问得不客气,李冲也回答得不客气。对于这样地状况,旁边的裴行俭不由苦笑,暗叹刘仁轨老大一把年纪依旧强势不知道收敛。于是,他只能轻轻咳嗽了一声,把话头引上了正题:“两位郡王,自从陛下奉太上皇太上皇后幸骊山,洛阳城中就流言蜚语不断,日前更有灭门大案发生。我和老刘虽然不管事,但有些事情却比局内人看得更清楚……”
这话还没说完,李绪和李冲便齐齐色变。两人对视一眼后,李绪便霍地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质问道:“莫非老刘相公和裴相公以为这些事情乃是我和冲郎主使?冲郎原本就是获罪赦免,我父亲和我都不是管事的,这些事怎么能和我们俩扯到一起?”
刘仁轨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这些年已经显得老眼昏花的眼睛这时候又绽放出了一种慑人的光芒:“刚刚江都王说此事扯不到你们身上,这是真话,却也是假话。想必以两位的才能,不会连某些端倪迹象都察觉不到。既然察觉到了却不曾说明,自是有其他的盘算。”
自己最大的盘算被人赤ll捕出来,纵使两个在人前挥洒自如温文尔雅的郡王也有些吃不消了,李冲更是有些恼羞成怒,脱口而出反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和绪叔知道刘相公裴相公乃是深得圣望人望之人,但若是想用区区这么一番话定我们地罪,却难让人心服!我二人不过是闲散之人,从来不管闲事,什么端倪,什么迹象,我们统统不知道!”
刘仁轨和裴行俭二人对视了一眼,紧跟着,裴行俭便沉下脸说:“二位郡王还是没听明白刘相公的意思。刘公之意并非是说此事和你俩有关,只不过,有人想要让这事情看上去和你们有关。就在三天前,有人给刘相公和我分别送了一封信,倒是二位结连宗室,暗中煽动羽林军哗变,欲以拥立之举离间君臣兄弟父子。我和刘公都是谨慎之人,所以才有今日之邀。”
对于原本还有一些绮仗的李绪和李冲来说,这番话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们和那些所图不小的宗室当然有些不咸不淡的交往,然而在品出一丁点苗头之后立刮就抽身而退,想要坐山观虎斗坐得渔翁之利,当然不会轻易对人和盘托出。
然而,裴行俭这话竟是说,有人先把他们俩反手卖了!准备算计人却先为人所算,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们两个自诩聪明地人身上,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绪终究年长几岁,这些年又有父亲看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口说无凭,刘相公裴相公可否拿出那书信来让我和冲郎一观?”
他原以为这两位老谋深算的宰相至少会犹豫一下,文岂料下心阁一刮两封信函便摆在了他面前的案桌上。心惊之下,他也顾不得其他,折开之后匆匆一刷览就递给了旁边的李冲,继而更开始读下头一封。两封信看完,他不禁脸色铁青。
“欺人太甚!”李冲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不等李绪有什么反应便嚷嚷了起来,“这分明是血口喷人,我和绪叔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刘相公,裴相公,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掺和这件事地全都是各家宗室地晚辈……”
“准南王李璀、南昌王李绚、卫嗣王李诱、蜀嗣王李……林林总总的宗室至少有二三十人,刘相公裴相公,我这可不是什么赤ll地构陷,而是真有此事!”
一想到被人当作障眼法扔出来,李绪就感到胸中一阵气闷,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竟是一个个把名字统统念了出来,见刘仁轨和裴行俭双双色变,他不由觉得畅快了些,遂嘲讽道:“自我大唐立国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图谋不轨,不知道两位相公准备如何处置?”
当初太宗皇帝玄武门事变杀了建成元吉,更几乎将其后嗣诛杀殆尽,长孙无忌曾经借吴王李恪之案罪及宗室无数,可是,那都属于清除此教 像此番这样株连如此之广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想列乎唐皇族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即使刘仁轨和裴行俭都有心理准介,这心头也忍不住一阵阵骇然。
刘仁轨沉吟片刮,正准备开口再问个清楚,头一转却瞥见一个仆役忽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他心中一动,遂发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外头,外头有羽林军千……宅子外头被羽林军千骑给围住了!”
一听这话,刘仁轨和裴行俭顿时失神,而李绪李冲亦是大惊失色。四人心中同时生出了同一个念头…一莫非人家发动得那么快,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了?
第七百五十章 … 让这个大唐天下干净一些
虽说一场危机似乎已经瓦解,但既然心中搁了这么两个人,李xian自然不会就此以为一切圆满结束。然而,派出去打听的人居然汇报说,江都王李绪和垠王李冲都正在刘仁轨家里头作客,他不由吃了一惊,心想这两个回到洛阳就当了撒手掌柜的人怎么忽然变性子了。
他有心让这两个老当益壮的继续在政事堂发挥余热,谁知刘仁轨竟声称他年纪比上官仪还大,上官仪都退休了,他更不应该恋栈权位””仿佛完全忘记当初那个高呼“天将富贵此翁耳”的光景。至于裴行俭则是上上下下了好几回,深知自己不招武后待见,所以也不愿意接下烫手的山芋。于是,两人便好似成了空头宰相,他这个皇太弟竟是使唤不动他们。
刘仁轨和裴行俭平日都是不管事的主,这回怎么忽然会邀请两个宗室郡王,还偏偏是李绪和李冲?
由于如今事态非常,李贤直接带上了羽林军千骑。程务挺虽说如今不在了,但千骑却依旧是羽林军最最精锐的力量,而且忠心可以完全保证,他也实在没了单骑外出行走的耐心和勇气。这走在路上,他把近来一连串的事情统统串起来想了一回,渐渐生出了某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六郎,已经到地头了,接下来怎么一个章程?”
虽说有这羽林军千骑跟着,和程伯虎这个东宫卫率没有关系,但他仍然愣是跟了过来,把茸丁山留在了东宫留守。此时到了刘家门前发现李贤在发呆,他只得提醒了一声:“要说老刘头和裴公都是大唐瑰宝,一代名将,你可得提防人家狗急跳墙伤了他们。”
你以为刘仁轨是什么人?做人能像老刘头那么好运。那么有心计,那么有手段,怎么会被两个年轻后辈给算计了?再说了,老刘头之外还有裴行俭,那也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说程伯虎的提醒很多余,但李贤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旋即命随行的羽林军千骑把整各巷子都封锁了起来,周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如临大敌的模样立刮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然而这节骨眼上他也没功夫再理会外人的观感,直接跨进了刘家大门。
不得不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虽说莫名其妙家门口就被无数全副武装地羽林军给堵了,紧跟着就是李贤带着程伯虎闯进了门,但几个腿上直打哆嗦的下人还是强装镇定上来迎候和带路。当然。李贤也不是没瞧见,某个机灵的人早就一溜烟往后头报信去了。
也难怪,他这个样子似乎很像上门抄家的……
由于刘仁轨主要居住在长安,这座地处洛阳的宅子算不上富丽堂皇,一路上李贤经过的几处屋子都显得很简朴,就连仆役也并不算多。到了后园看见刘仁轨和裴行俭,再有就是李绪和李冲这一对堂叔侄,他眉头一挑就笑了起来。
“我说老刘相公和裴相公,你们真是好雅兴啊!这大热天搭上这么一个花架躲在这种地方喝酒,却是比躲在放了冰盆地房间中舒坦。你们两个年纪一大把的还不忘捎带上绪叔和冲哥。唷唷,真是其乐融融。”
这话李贤说得漫不经心,听的人却各有体会,尤其是听说外头围上了羽林军千骑的李绪和李冲。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偏偏他们原本就有些亏心,刚刚被刘仁轨和裴行俭那么一教刮,心中早就慌了,李贤这么一说则无疑更是重重的一击。
是人家已经知道了,还是事情败露……要么干脆就是那群笨蛋的计刮已经失败?
偏偏这种猜测根本就没有头绪。看到李贤转身和刘仁文心阁轨天南地北地闲聊了起来,李绪和李冲只觉得更加忐忑,继而对李贤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生出了一种没来由的怨恨。带着那么多兵找上门来,此刻却撇下他们两个不理,他究竟要干什么!
正当冲动地李冲气急败坏要爆发的时候,李贤终于转过了身。轻描淡写地道:“对教绪叔和冲哥得知,今儿个羽林军出了一点状况,所以这些大羽林军在洛阳应该会出动得频繁一些,指不定会s扰到不少人的生活起居,所以我少不得上门请老刘相公和裴相公多担待一些。对了,你们可认识羽林军郎将黄仲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