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火把跟着九叔、文才在山里跑了一个来小时,爬过两座山,陈秋生来到一个山谷前。
陈秋生四下看了眼,山谷不大,纵横不过一二里,但造型奇特,四周山石合围,底大口窄,像个翻过来的无底之碗一样。
就是不会相地,陈秋生也看得出这地方采光极差,怕是除了正午,不会有阳光照到谷底,确实是一适合养尸养鬼的阴地。至于为何是九阴绝地,九从何来,他就不清楚了。
光照不足,谷内植被稀疏,但却很潮湿,地面看起来十分泥泞,散发着恶臭味——这应该就是瘴气的来源,白天温度增高,毒随水蒸气升腾,便会化为致命毒瘴。
陈秋生皱眉,这么污秽的地方,与他美男子的人设十分不符,到时打斗起来……想想污泥乱飞的情景,有些轻微洁癖的他便有些不想进去了。
“用这个蒙住口鼻,咱们进去!”九叔不知道陈秋生的想法,取出三个蒙面巾道。
面巾应该是九叔对付那恶臭毒气准备的,口鼻部位微鼓,应是装了什么东西,一拿出来,就有浓厚的薄荷、生姜味传出来。
将面巾系上,浓郁薄荷、生姜味道冲入鼻腔,恶臭没了,陈秋生心情才好些,随着九叔进了山谷。
接近山谷正中时,在火把的光照下,陈秋生瞧见一座由白色石料垒砌的三尺高台,八角八柱,应该是个以九宫八卦布局的祭坛。
祭坛上,八角摆放着八口贴着符箓的木棺,大头朝内,如臣子朝拜环绕君王般对着一口更上一级的竖立石棺。而那八根柱子上和中间石棺上,有九个贴满符箓的养鬼坛子,布局与棺材一致,中间的鬼坛放在石棺大头上。
而在祭坛上方,有一块张挂起来的巨大黄布,上绘诸多陈秋生不认识的血色符箓,密密匝匝挤在一起,看着邪性得很。想其功效,应该是遮阴挡雨,另外阳光透过符箓,或许会变成另一种形态。
“天清地灵,赐我光明!”陈秋生将柳叶取出,再眼前一抹,却是开了天眼,准备看看这阵势有何玄机。
陈秋生开了天眼看去,就见天地间的阴气朝着八卦祭坛涌来。进入祭坛后,转化为尸气、鬼气,被外围八口棺材和八个鬼坛吸收,然后棺材又吐出精纯无比的尸气、鬼气,为正中的棺材、鬼坛吞噬,如同上贡一样。
“嗯?”陈秋生沉吟起来:布置如此大的阵势,那邪修没理由只是为了培养出一具厉害的僵尸及一头厉害的恶鬼,四下又不见那邪修,其该不会是临死前摆下这阵势,吸尸气、鬼气,尸鬼同修?
“起坛!”九叔黑着脸看了会中间的石棺及鬼坛后,沉声说道。
文才立即将火把插到地上,然后拿出两根木棍及一块有两个洞的木板,拼出个简陋长案来,接过九叔的法器包,快速布置出法坛。
开了法坛,九叔桃木剑朝烛火上撩了两下,即将烛火挑到剑上,不过法坛上的蜡烛并未熄灭。
九叔右手持剑指着祭坛上的黄布,左手剑指贴在剑刃上,正要释放三昧真火,就听祭坛中心传出一个个苍老僵硬的声音:“小道士,你真要与我为敌?”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九叔喝斥一声,左手剑指在桃木剑上一抹,即有三昧真火从剑上飞出,直扑祭坛上方的符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