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志刚掀桌子的事情,迅速地在生产队传开,大家无不拍手称快。其实对于队委会经常开小灶的事情,群众也很有意见,可是队委会掌握着一定的权力,大家又没有办法。这次单志刚开了反对队委会铺张浪费的先河,给大伙出了口恶气,大家心中很是痛快。
如果说掀桌子的事情激化了单志刚和李福之间的矛盾,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趋于白热化了。这年春天,又到了选种播种的时节,本来单志刚已经看出生产队之所以年年粮食产量上不去,就跟种子的质量不好有关。所以单志刚年初就建议生产队一定要购买优良品种,可是李福却偏偏不听,依旧购买老熟人给他弄的伪劣种子,结果一测试发芽率不足60%。单志刚知道如果这样的种子种下去,难保又会造成粮食减产。所以因为这件事情,他又和李福理论起来,没想到却被李福一顿破口大骂,李福当着众乡亲的面说:“你一个毛头小子懂啥,你才种了几年地,我吃的咸盐都比你吃的饭多,我说行就行,就这么定了。”旁边的社员听了,虽然都知道单志刚更占理,但碍于李福的y威也都敢怒不敢言。结果等到苗一出来时,全都傻眼了,那缺苗断垄的到处都是,差点把单志刚的肺气炸,他恨不能将李福揪过来狠狠地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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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偷情(9)
后来单志刚又去找李福商量一下补救的办法,没想到李福到这个节骨眼上依旧不说人话,他说:“缺就缺吧,即便是不缺苗,遇到天灾人祸还可能减产呢,缺点苗也是正常的。”单志刚这次是真的急了,拽住李福的脖领子就要揍他,幸亏被赶到的乡亲们给拉开了。
通过这两件事情,单志刚和李福在生产队已经是格格不入了,明显地分裂成两大阵营。乡亲们也从这两件事情中看出单志刚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虽然这两件事情最终并没有改变什么,但是却很好地树立了单志刚在群众心中的威望,为他日后的成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单志刚在生产队干得虽然很有起色,但显然并不是十分得志,李福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那李福就是李家屯的坐地户,因根基牢固,所以才当了近十年的生产队长,正因为李福的家族势力强大,所以旁门别姓的人一般都惧让他三分,对他的一些霸道做法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倒是单志刚仗着年轻气盛,敢顶撞他那么一两次,但都是处以公心,所以李福也并不能拿他怎样。尽管单志刚还有更大的雄心抱负想要施展。可眼下看来,显然还没到时候,似乎每一个成功的人都要经历这样一段痛苦难挨的磨合期,单志刚也深深地懂得这个道理,他也只能安下心来,默默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到来。
日子依旧不咸不淡地过着。现在单志刚和小兰的日子已经有些好转了,但渐渐有一件烦心事摆上了他们的心头,那就是结婚以后两年时间过去了,小兰却迟迟不见怀孕。刚开始时两个人谁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后来总有邻居问:“小兰啊,最近怀上了没有?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随着问的人多了,两个人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着急起来,他们很担心这么久不怀孕,很可能是生理机能出了问题。
不单他们着急,单乃乃比他们还急,老人家抱重孙子心切,那天正好赶上y天下雨,干不了农活,老太太不容分说拽上小兰就搭上了去镇里的方便车,死活都要带小兰去检查一下。在一个姓郑的中医诊所,那戴着一副老花镜的老中医眉头紧皱,一边给小兰把脉,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气血两亏,长期营养不良所致,多吃些含铁、蛋白质的食物,如木耳、大枣、乌j等。说完拿起笔刷刷地给小兰开了一个方子,要她拿回去按时熬了吃。单乃乃领着小兰千恩万谢地走了出来,以为这郑大夫的方子铁定管用,以后这孩子的事情就算有了着落。
谁知又是半年过去,小兰那平坦的小腹依旧不见半点动静,这才知道那姓郑的大夫看得并不准,后来又明里暗里找了不少大夫,用了不少方子,还是迟迟不见效果。直到后来,单志刚都有些泄气了,对小兰说道:“要不咱就别折腾了,一切顺其自然好了,就是没孩子我也不怪你!”小兰将头靠在单志刚的肩上,嘤嘤地抽泣着说:“都是我不好,不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如果真的让你绝了后,我可怎么活?”单志刚用手轻捋妻子的秀发,幽幽说道:“没有关系,即便是怀不上,我也不怪你,我当这是天意。”小兰说:“那怎么可以?要知道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志刚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你在一起,至于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而且说不定这不怀孕的原因不在你,而在我呢!”小兰看志刚这样理解人,感动得再次流下了泪水,她庆幸自己这辈子终于没有嫁错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福和二嫂两个人的偷情是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有一天,两个人的苟且之事因为一次意外暴露了……
原来事起于大嫂家的孩子二蛋子。这一日,二蛋子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玩到兴头处,也不管个头脸,一头扎在草垛里深藏起来,怎奈藏了好久也不见伙伴们来找他。正在失望处,只扒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忽然见前方不远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闪了过去。二蛋子觉得那背影很是熟悉,忍不住好奇想要看个究竟,便不声不响地跟在了那人后面。
第二章 偷情(10)
那人拐过了几个弯,来到了生产队的场院旁,见边上有一个专门囤积牲口草料的草栏子,那人左右望望没有人,就钻了进去。二蛋子以为有人要偷生产队的草料,就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草栏子跟前,却听到里面传来了男女的说话声。男的说:“几日不弄你了,快想死我了!”女的说:“鬼才相信你,想我才怪,说不定去弄谁家的媳妇去了。”男的说:“别废话了,快脱裤子吧,我都等不及了。”女的说:“偏不让你弄,你上次不是说要去县里给我带回几件上好的脂粉回来吗,怎么不算数?”男的说:“嗯,我这不是还没去吗,你放心吧,这几天就去,一定帮你带回来,快点吧,我都受不了拉……”接着,二蛋子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服声,然后又有男人吭哧吭哧的喘粗气声和女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传来。那二蛋子也是十几岁的孩子了,正当初经人事的时候,心里面猜想一定是男女在里面行那苟且之事,便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心翼翼地扒着窗口朝里面望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却是一幅极其香艳的画面,一个女人弓腰撅腚,正让一个男人从后面大力的进出,随着那男人的用力,女人还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号叫,那声音说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
二蛋子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心里是又怕又吓,原本不想再看下去,却实在忍不住新奇感觉,再次将头探出来,想要看个仔细。却正赶上那女人回过头来,这一看,二蛋子一眼认出那女人竟是自己的二婶,她眯着眼睛享受的表情让二蛋子吃惊不小,脚下不禁一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这声音一下惊动了正在陶醉之中的男女,二嫂赶紧推开李福道:“不好了,外面好像有人。”李福赶紧提裤子,快速地走将出来,却哪见半个人影儿,只有狂风吹得草栏子呼啦啦地作响。原来二蛋子攀上爬下的惯了,身手甚是敏捷,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早就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李福折身回来,问二嫂道:“你总是大惊小怪的,外面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二嫂说:“不会吧,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影儿,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呢?”两个人因为有了这个小c曲,再继续下去兴致大减,难免草草了事。
二蛋子回到家里,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吐不快,憋了几天之后,终于在一天下午,当着大嫂的面说:“妈,我看见二婶和三爷cx了。”刚开始大嫂还没反应过来,当她弄清二蛋子在说如此下流的话后,不禁恼羞成怒,想都没想“啪”的一下,使劲扇了二蛋子一个嘴巴,厉声斥责道:“小孩子,不许乱说话!”这一个嘴巴扇得那叫一个清脆,直打得二蛋子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委屈地说:“本来二婶就和三爷cx了吗,我亲眼看见的!”
大嫂一听话茬,感觉孩子不像在撒谎,便赶紧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仔细跟妈说说。”二蛋子便把怎么跟踪二嫂,又怎么看到两个人在草栏子里偷情的事情,详细地对大嫂说了一遍。大嫂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心想难怪二嫂这样春风得意,原来是跟生产队长勾搭到了一起。大嫂看了看正在抽泣的二蛋子,缓和着语气说道:“妈错怪了你,妈打错你了,但是你要答应妈,这件事情不许和外人说去,否则我打烂你的嘴巴。”二蛋子一个劲儿地点头,他早就被母亲的一个嘴巴打怕了,哪还敢再往外说出去。
虽然不让孩子说出去,但是大嫂自己心里却搁不住了,一连几天都处于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之中。大嫂原本就和二嫂有矛盾,她看不惯二嫂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心想这天大的秘密终于被我知道了,看你这回还怎么有脸在我面前显摆。
本来大嫂是想把这件事情说给丈夫志江听的,但又怕志江不相信,反倒回过头来怪她乱扯闲话,所以思前想后还是算了。
这天下午,大嫂和二嫂两个妯娌一起在厨房做饭,大嫂因为家穷,只焖了一锅高粱米饭,外调了一盆子萝卜条汤,二嫂那边却蒸的是白面馒头,还炒了两个小菜。做好后,二嫂故意拿腔作势地给大嫂送来几个馒头,对大嫂说:“拿去给乃乃和孩子们吃吧,我家里的细粮还多着呢,对了,顺便把你腌的咸菜给我一些,没有咸菜还真吃不下饭。”大嫂看到二嫂故意炫耀的样子,心中充满了鄙夷,心想:“牛气什么啊,不就是靠卖身挣来的好处吗。”这样想着,就没好气地对二嫂说:“你拿回去吧,我们不吃这不干净的东西,咸菜在酱缸里,愿意吃自己盛去。”二嫂一听大嫂的话茬不对,赶紧问:“我的馒头怎么不干净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嫂由上到下打量了二嫂一番,略带嘲讽地说道:“不明白就算了,只要不是装糊涂就行。”说完,也不待二嫂回答,转身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把二嫂一个人晾在那里,充满了尴尬。二嫂心中又气又恼,啪的一下将那馒头摔在了灶台上,大声骂道:“真他妈的活见鬼了,好心竟然被当成驴肝肺!”大嫂听到二嫂言语不逊,转身过来问道:“你骂谁呢,我不吃还不行吗,难道你还要非我们吃下去不成?”二嫂说:“不吃拉倒,谁得意让你吃,剩下了我喂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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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偷情(11)
就这样,妯娌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单老太太听到吵闹声,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两个孙媳妇站在厨房里互不相让的样子,嘴里骂道:“你们还有完没完,都分家另过了,还叽咯啥?都给我少说两句!”在老太太的斥责下,妯娌俩只得悻悻地各自回屋。
老太太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她从中调和,也就随后跟大嫂回到了屋里。老太太埋怨大嫂道:“你当大的,怎么总跟美凤一般见识,她心性爽直、争强好胜,你又不是不知道,凡事总该让着她点才好。”大嫂说:“我还不让着她?我要是不让着她,早就和她打到一块儿去了。”老太太说:“那你怎么又和她吵?”大嫂说:“不吵起来才怪,她自以为吃了细粮就了不起,还拿话气我。”老太太说:“本来美凤就很能干,吃了细粮也是她的本事。”大嫂一听这话更来气了:“我呸,还本事呢,还不是拿自己的身子换来的!”老太太一听,警觉地问:“大媳妇,你说什么?说话可要有根有据,乱扯闲话可不好。”大嫂说完之后,知道自己走了嘴,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看到老太太一脸怒气,知道再也隐瞒不住,就把二蛋子怎么看到二嫂和李福偷情的事情简单向老太太学说了一遍。老太太听了之后,显然不相信,自言自语道:“小孩子的话是信不得的,兴许二蛋子在扯谎也说不定。”大嫂赶紧解释说:“二蛋子是从来不敢扯谎的,我已经把他打怕了,这事情我看不离十。”老太太表情十分严肃,沉吟了半晌,叮嘱大嫂道:“这事情先这么放下,你万万不可将此事说出去,跟任何人都不要说,我自有主张。”
二嫂回到自己屋里之后,也感到十分纳闷儿,明明刚才大嫂的话里有音,她也不傻,是听得出来的。只是二嫂心里有些吃不准,难道她和李福的事情泄漏了出去?联想到那天在草栏子里闪过的一个人影儿,二嫂心里忽然就打鼓起来,心想如果此事若是被大嫂知道了,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二嫂这边正在心烦,偏赶上此时孩子也跟着哭闹起来,她越发没有了好心情,顺手抄起笤帚,照着孩子的p股一阵猛打,嘴里骂道:“哭什么哭,哭丧呢不成,这家早晚被你哭黄了摊子。”直打得那孩子哭声越发大了起来。屋外单母听到吵闹声,赶紧跑进来,抱起孩子哄道:“宝宝不哭,乃乃抱你看j仔去。”二嫂看着婆婆出去的背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二嫂现在瞅谁都不顺眼,有一种要发疯的感觉,恨不能找些东西乱摔一通。
这边单家已经有了风吹草动,而那边李福却还浑然不知,正赶上县里要征集民工修筑松花江大堤,李福又开始打起了二嫂的主意,心想这修大堤的一去就要半个月,如果把志海抽调去,他又能借此机会和二嫂鬼混在一起了。
单乃乃听说队里要抽调志海去修筑大堤,死活都不同意,说家里有这么多事情需要照看,志海走不得。倒是志海自己十分愿意去,他对乃乃说:“乃乃,这修大堤一天给一个半人的工分,上哪儿找这好事去,你就让我去吧,反正最近家里也没有什么重活了。”老太太听了,依旧十分固执地说:“就是一天给十个人的工分咱也不去,只要在家稳稳当当地过日子就好。”志海不明白乃乃的真正用意,但是他也拗不过老太太,只得向生产队告假,说有事去不了,李福听了当然不愿意,说这是生产队安排好的事情,你要是不去就扣你一半的工分。志海心疼那一半工分,又回过头来和乃乃商量,说不去可能队里通不过。单乃乃知道这是李福捣的鬼,心中有了数,对志海说道:“那你去吧,家里还有乃乃帮你照应呢,量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事情至此,志海仍然不明就里,听了还十分纳闷,心想乃乃这话说得真是蹊跷,不就是修筑一个大堤吗,十天半月就回来了,能出什么大问题。
志海走后,单老太太开始着意留心起二嫂的行踪来,别看老太太表面上不露声色,可是心里面却有数得很,她暗中监视着二嫂的一言一行。
第二章 偷情(12)
这一日,二嫂趁孩子们睡熟之后又偷偷地跑了出来,本来她与李福约好了在屯东见面,见面后,李福立即又要动手动脚地干那事儿,却被二嫂一把将李福的手打开,正色说道:“我可告诉你啊,咱俩的事情有可能被大嫂知道了,那天我们吵起来,她可是拿话点拨我了。”李福听了先是一愣,旋即呵呵笑道:“那不可能,咱们做得这么隐秘,她怎么会知道?估计十有是在诈你。”二嫂不无担忧地说:“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样,以后都要少和你来往就是,又没有什么好处。”李福听了,赶紧嬉皮笑脸地从怀里拽出一包东西,递到二嫂手上,嘴里说道:“谁说没有好处,这不你上次托我买的胭脂,我从县里给你带回来了,这可是最高档的,据说只有城里有钱人家的女人才能用得上呢。”二嫂接过胭脂,终于面露喜色,温柔地说:“那真谢谢你了,我早就想有这么一套东西了。”这边二嫂手拿着胭脂,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边李福却也没闲着,早在底下解开了二嫂的裤带。二嫂也不介意,任凭李福随意动作开来。
当二嫂终于拎着胭脂,心满意足地返回家中时,全家人都已熟睡。二嫂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朝里屋走去,当二嫂经过厨房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是美凤吧!”二嫂激灵一下僵在那里,她听出这是乃乃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我……我出去解手了!”二嫂的声音都在发颤,心想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了,怎么还会被乃乃知道。
“解手要这么久吗?一个女人深更半夜的,志海又不在家,传出什么闲话可不好!”老太太的话语里透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二嫂听了,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敢过多解释,手里还拿着李福赠送的胭脂,赶紧灰溜溜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单乃乃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孙媳妇早已是红杏出墙,老太太的心里很不好受,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情还得低调处理,如果闹大了未必见得就是好,她了解自己的孙子志海,他性格刚烈,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事情如果让他知道,保不准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老太太考虑事情比较周全,她知道事情只有从二嫂处下手,尽量挽回她的真心,劝她趁早回头,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所以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老太太把二嫂叫到了跟前,开诚布公地对二嫂说道:“美凤啊,你嫁到我们单家几年了?”二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