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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1 / 2)

甚至,肖芃然的眼前,再也不晃动那束脑后的光斑了。


肖芃然经常笑了,天天并不多言,只是对人微笑。


平炜却比以前更加地沉默、y郁和严厉。


刑警大队的土院子,总是给人一种窒息的坟墓的气氛。


过去,刑警们好开玩笑的快乐劲儿,现在,好像成了天方夜谭。


其实,肖芃然已经习惯,并知道了平时干刑警这个活儿,少了幽默,少了贫嘴,少了开朗,该有多么得沉重、乏味和疲倦;而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牺牲事件,所以肖芃然也就变得更忍耐、更宽容起来。


只是几乎所有的刑警小伙,都像是平大队的同谋似的,连轴转上个把月,也不见有人幽默一下,快乐一下,甚至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喊累、叫苦、发牢s了。


死寂一般的刑警大队,叫人如何不压抑?不抑郁?


一天,肖芃然听说:郝昊的非法拘禁和案件的卷宗,被检察院退卷了。肖芃然真正愤怒了。


据说,检察院的退卷说明中,这样声称:“证据不足,事实不清,退回卷宗,予以补充侦查。”


什么证据不足呀!肖芃然真的不相信的。


因为,肖芃然有次去分局办事,专门去了刑警队长的办公室,询问过此案。


当时,那个队长信心十足地告知肖芃然:“不判他个几年徒刑,我就不干刑警了!铁案一个,证据绝对确凿。”


肖芃然追问:“您派人到那个被、被拘禁的房间,现场勘查过了吗?真有物证、人证吗?”


刑警队长很不满地撇撇肖芃然,一副被估低了水准的不满模样,说:“那是间民房,郝昊租的是一个都市村庄里的一间底层角落房,很隐蔽,很狭小,他就是在那里面,干的这个勾当。当时,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个郝昊还在学校上课呢,根本还不知道女大学生已然逃离了他的窝,所以我们提取了很多的物证。因此,请你放宽心,我保证,一定将这个教育界的、法律学术界的败类,坚决地绳之以法。”


现在,怎么又会证据不足了呢?


难道是郝昊打通了各界人士的上层关系,打通了检察院批捕科的工作人员?


还是郝嫣然动用了自己的美貌和社会关系,使得刑警们的铁案,如此的不堪一击?平炜或许就是被她击垮的第一人吧?是不是就是他帮了她如此大的忙呢?


肖芃然冲进平炜办公室,特意询问:“您知道退卷事件吗?”


平炜点点头,并不言语。


肖芃然郁闷极了,就愤愤不平地说:“难道您还不该出面去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吗?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可以搬动了检察机关为她说话、办事?”


平炜居然不接她的挑衅。


一·  15·鄙视“劳教”


面对肖芃然的恶意挑衅,平炜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她,依然沉默着、y郁着。


肖芃然就恨恨地说:“您还是个男人吗?是的话,就去问个明白,把那个拐走了您夫人的男人,置他个死地且不说,最起码也该让他从此再也不敢如此为非作歹、糟蹋人家女孩子了吧?”


平大队横扫了肖芃然一眼,说:“去——,这儿,没你的事,少管闲事。”


肖芃然气急,一股热血涌上来,说:“我知道,一定是——你——在帮郝嫣然,对不对?”


平大队恼了,一把将肖芃然推出一丈远,但却再也不肯吱声。


肖芃然就边往外走,边抹了一把眼泪。其实,肖芃然真的很生自己的气,这种关键时刻的时候,她怎么能掉泪呢,可是,肖芃然不仅落下了泪,而且还简直如泉涌般地,霹雳巴拉地,流了满面。


临出的门,肖芃然又转身,对着平大队尖声大吼道:“我终于明白,原来,您就是个懦弱的傀儡!我——告诉你,我——肖芃然代表所有的女同胞、所有的女孩子憎恨你!尤其是——我要代表那个女大学生厌恶——你!我——呜呜——鄙视——你!”


肖芃然几乎彻底失控了。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如果那个女大学生杨惠知道了这样的退卷结果,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绝望啊。


肖芃然风驰电掣般地飞车去找那个刑警队长,她想要质问他:到底是不是平炜搞的鬼?


那个队长总是对肖芃然采取避而不见的策略,电话也找不到他。


那些刑警们啊,都一致地说:“他出现场了——他出差了——他抓逃犯去了。”


肖芃然真的很无奈,深深地感受到了刑警这个职场上的冷酷和无情。难道她不就是刑警吗?


现在,肖芃然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刑警们根本就没有认可她呢?看来,她的刑警路,还长久着呢,任重道远着呢。


肖芃然知道,她已经陷进了一张灰网里,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的深夜。


肖芃然当然更不敢面见那个女大学生了,虽说,那天报案后,她们并没有再见过,但是彼此还是有过电话的联络。


那是个大山里考出来的贫困农家的女儿,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一个亲人,孤苦伶仃的,性格虽说还算坚强,意志还算坚定,但个性里面依然还有一些狭隘、内向和懦弱。


就在她被强暴、被奴役、被侮辱的时候,这个女生或许就是带着一份希望、一份憧憬、一份期盼、一份坚定,毅然决然地、拼死拼活地打碎了那玻璃窗、压歪了铁条,带着对刑警、对国家法律的信任逃离了那个人间的魔窟的。


现如今,杨惠会如何再看待我们的刑警呢?如何再相信我们国家的法律呢?


当一颗破碎的心不得不绝望的时候,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或者才能撑起她的那一小片天空呢?


肖芃然真的不知道,如何再接她的来电,让她说些什么呢?


让这样一个弱女子,如何再面对这个龌龊、卑劣的社会黑网呢?


肖芃然只有祈求:那个女大学生把我忘了吧,千万别再与我联系。


几乎就在退卷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卷宗居然就被送到了报批劳教的市公安局法制室里。


那是肖芃然中午去市局的民警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法制室的同事,才知道的。


那个男民警神神秘秘地问她:“肖队,听说,你们平大队的媳妇,曾经被郝昊玩过?”


肖芃然惊诧:“你怎么知道的?”


“我办的案子呀,我当然知道。”


“你办的案子?那案子到你这儿了?难道不再让刑警补充侦查了?要改批劳教了?啊——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他?”肖芃然忿忿然地怒道。


那个男民警笑了,说:“我也很奇怪呢,要说那些举证的物证、人证,也算够批捕的了,人家检察院愣是不批捕。现在好了,不是敌我矛盾了,我的头儿都交代我了,让我马上批他个一年时间的劳教呢。”


肖芃然气得俩眼,恨恨骂道:“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一只苍蝇,竟然可以搅了一锅的粥了?”


她的心,整个都在替那个女大学生和国家的法律淌血呀。


肖芃然想:我该怎么办?就这样听之任之吗?


一张黑色的社会情网,仅靠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刑警,就能够捅破的吗?


的确,两个人的事情,最难纠缠。男人可以胡说八道,说成是通j。但是,女大学生脖腿的瘀伤、胸部的烫痕、逃跑的艰难、的鉴定以及现场的物证,难道还不能说明那就是一份恶性的拘禁和吗?


在那帮网中的人们眼睛里该有了怎样的证据,才可以算得上是板上钉钉,成为最可采信的铁证呢?难道此案的那些证据都不能形成合情、合理、合法的确凿的证据链吗?


肖芃然说什么也想不通,更搞不明白:国家法律,就可以如此被一些把控的人儿来这样践踏吗?


她就决心:鼓动杨惠上告,坚决要求依法严办,还她一个彻底地清白。


一· 16·女大学生自戕了?


决心一下,肖芃然好不轻松呀。就连值夜班,也不觉得孤寂了。


深夜,肖芃然正在思索如何鼓励杨惠去告状,就接到了一个气息微弱的电话,说:“肖芃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还是——好人——喔。”电话就断了。


肖芃然很莫名其妙,回想很久,也没有想出这是谁的声音:有点酒意、有点哀伤、有点虚弱。突然,肖芃然的眼前一亮,她想,或许就是那个女大学生杨惠吧?她在干嘛?不会要去寻短见吧?


那时节,电话还没有来电显示的功能,也就没有回拨的程序。


肖芃然只有打电话到学校的女生宿舍,因为楼长要去叫,再等同宿舍人来接,也历时了很长时间,但肖芃然终于还是知道了,那个女大学生真的没有在宿舍就寝。


真的会是她来的电话吗?她真的要自杀吗?那虚弱的声音里,透出的绝对是份伤透了心的绝望啊!她会到哪里去呢?一个大山里来的贫苦农家的女孩子,又能够到哪里去过夜呢?


肖芃然发动了班主任和同学们,开始寻觅。她的心儿,多么得沉重、惶恐和焦急啊。


杨惠俨然真是失踪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直到第二天下午,肖芃然才在那个她被拘禁、被的租赁房里,发现了她的尸体,血流成了一条小溪啊。那只苍白无力的左手腕,几乎被一把菜刀整个地割掉了——剁的,只剩下了一张薄薄的皮了——对面的墙面上低处,一片直s过去的鲜血喷溅痕迹。


这个姑娘,竟然就这样走了,永远离开了人世间,离开了她那满心指望她的父母亲,离开了自己美丽的校园、老师和同学们,没有留下一份遗书,也没有给亲生父母以任何交代,甚至没有一点点再去和社会与不公平的所谓法律,再进行一次坚决地抗争,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充满血腥与愤懑地,去了。


肖芃然伤心欲绝,她的心疼痛的好似始终在淌血、淌血。


当然,肖芃然还有着一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感。毕竟,她也是学法律的高材生呵,怎么会一遇见不公平待遇和侮辱,就自己首先如此软弱了,并就如此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了?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念咒吧?不是不做,只是时机不到?杨惠最后的底线,最软肋的地方,看来就是对国家法律和掌控这些法律的人们彻底绝望了吧?


当然,也或许,会是他杀呢?


肖芃然即刻报了警,召唤来了她的同事们。


现场勘查后,肖芃然知道:屋子里没有别人的痕迹,更没有打斗的迹象,屋门反锁,窗户整齐紧锁,不太可能还有他人进入。但是,女大学生显然还是从窗户翻进去的,毕竟因这里曾经是上次的、拘禁现场,至今都还贴着封条呢。只有外窗口的封条,似有被撕扯、断裂的痕迹。或许此女生就是如此进入了现场?当初封窗户时候,没有c上c销吗?不然,她又是如何进到屋内的呢?纱窗、玻璃窗的c销,都是从内里别着的,似乎说明这确是个密室式的自杀现场。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一· 16·女大学生自戕了?2


进屋后,杨惠是不是就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冒死出逃?还不如就此自杀,还少了那些被误解被蜚语的疼痛感觉,也不会对人生如此绝望了。越想越绝望,于是,就拿起了菜刀?决绝——肖芃然十分悲痛:那会是一个怎样的不甘的冤魂呀!


调查取证后,无论宿舍同学,还是班主任老师,都曾经听到过她的不想活了的言辞。尤其是她的父母亲赶来学校处理后事的时候,也说,他们收到过一封她的来信,说是很累、很疲倦、很伤心,不想活了。如果死了,就请父母原谅她这个不孝女吧!


刑警们也都倾向于自杀的说法。


只有肖芃然,一想到第一天来报案时候的那个女大学生杨惠决绝、愤懑的神情,她就感觉那该是个很倔强的很坚硬的女子呢,怎会选择自杀?


总感觉有点牵强。尤其是,她是如何进到屋子里的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出现场的刑警,没有将窗c销从里面c上,就在外边往窗户玻璃和木框上贴了封条。这种粗心大意,也不能说不可能存在的吧?于是,杨惠得以自杀成功。


会不会还是他杀?


如果要是他杀,必须解决一个问题:那个凶手是如何走出密室的?


屋子,只有门和窗。门,显然没有动过,内外均有锁,封条也完好无损。只有窗口那个封条被动过。会不会是这个凶手杀了女大学生后,擦掉了一切手足的痕迹,又从窗户前,翻出去,再从外面,反手回身,从那些玻璃碎片中,穿行而过铁条,把窗户的内c销全部给c上,然后,再从外面给窗户装上新的准备好的玻璃块,在玻璃四周抹上泥子,将新玻璃牢牢地箍在了木框上。当然,临走时候绝不能忘记了那些碎玻璃片子们,要干净彻底地收拾走这些碎片。这样,俨然就成了一个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的密室。


肖芃然立刻走到玻璃窗前一看:果真,那泥子绝对是新的、湿的;那窗下肮脏窄道里,和那些碎纸、砖块相杂的,果真还留有一点点玻璃碎片。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时出完第一次现场的时候,刑警给装上窗户玻璃时候,遗留下的原来的一些碎片。可是俨然两个月过去了,泥子还会那么湿吗?


那些玻璃碎片,如果能够证明至少有两种质地的,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两个月里,此窗口玻璃被击碎过两次呢?


这就说明,女大学生不是自杀身亡的。她临死时候,还有第二者在场!这个人就完全有可能是杀手!就是这个人,实施了杀人并伪造现场,重新装玻璃、摸泥子制造了一个密室自杀式的现场。


肖芃然仔细一询问,果真,有个技侦人员说,当初是他按照领导指示,将破损的玻璃取出,重新装过新的玻璃块,有可能地上存有遗留物。。


不过,那泥子新鲜度真的不像有二个多月的样子。


再进行现场模拟,如是这般地模拟做了一回,竟然真的可以成功地脱身。那就是说,完全有一线可能,那就是:他杀。


密室一说,不攻自破了。自杀,也就不是惟一的结论了。


也许,那个凶手事先就将一切有关的东西都准备好,放在了该放的地方,直等到杀了人,就立刻按照谋划,将杀人现场,整成了一个密室效果,以此证明:死者只能是自杀身亡的。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 16·女大学生自戕了?3


案件分析会上,阐述了自己的可疑想法后,肖芃然要求技侦人员:一是取样玻璃泥子,看看离开密封盒子后的存活期有多久啦?二是将这一小袋子里的碎玻璃岔子拿去化验,看看质地是否完全一致!


但是,肖芃然并未得到大家的认可。多数刑警疑虑她的怀疑,包括平炜在内。大家仍旧支持原始的结论:自杀。因为这就是一起密室自杀案件,现场也没有发现更多的可疑的迹象。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现场勘查的结论出来:自杀。


肖芃然不甘心,难道真的就是人微言轻吗?不,她得抗争。就在会上,她和平炜争执起来。


平炜恼了,几乎是恶狠狠似的,说:“我以为那个不足一个人身宽的窗后窄道,三边都是高高的墙垣和二层楼房,只有一面可以入人和风沙,那玻璃泥子自然就不易干透和落灰,再加上前几天一直下雨,完全有可能使得玻璃泥子显得且新又湿;至于窄道里的那些玻璃碎片,如若真有两种及其以上质地的,也或许只能说明房屋盖好后,这扇窗玻璃曾经多次遭到损坏呢!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我们进行现场勘查,要以现场事实为根据,必须要有直接证据来证明,才能分析清楚案件的性质的!知道不?肖芃然同志!”


肖芃然哑然。


肖芃然只好一个人:女孩子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去死,也说明性格中有坚强、勇敢的成分吧?所谓自杀,都是勇敢者之路也。不然嘛,她会自杀?不该是有人谋杀吗?


如果就是他杀,那么,会是谁?


这个杀手,为何如此憎恨这个女大学生?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地,如此帮助那个恶魔郝昊在漆黑的夜晚心狠手毒地干掉了杨惠?杨惠为什么不做任何反抗地就走了?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魅毁?既然没有任何反抗行为,那就肯定:这个凶手是她的熟人或者朋友——一个她信任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需要提防,才会一点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地去了。


想一想,杨惠死了,谁才是最大受益者?首先是郝昊。其次是郝嫣然。


没有了杨惠这份活人的口供材料,也并不意味着之前的材料毫无用处,判定郝昊的罪行也不能不还算是一份有力的证据,只是死无对证郝昊的那些新的胡言乱语了,也不是不可以减轻他的量刑的。但他失去了自由,也就没有了杀人时间,就连最起码的杀人可能性,也不复存在啦。


那么只有郝嫣然了。该是她最有作案动机和时间的吧?只要她还要脸面,只要她是女儿,只要她还想要出国留学读博士。杨惠案件,就是她的最大障碍!毕竟,作为政审,只要直系亲属里有人被判刑,那么他的直系亲属就完全有可能走不出国门的。


如果不是自杀,那么郝嫣然必定就是最大犯罪嫌疑人。她会是一个蝎心狼狠的女人吗?她能下得了那样残忍的手吗?


肖芃然迟疑啦。她决定:要在私下里,正面去会会这个可疑的美女。


一·17·追觅嫌疑人1


决意一下,肖芃然就寻寻觅觅地来到郝嫣然的家门口。


一敲门,她果真在家。说是正在准备读博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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