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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2 / 2)

季独酌坐他身边,尝一口美酒,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江鄂,嘴里一遍遍念叨着:〃上的厅堂,入得厨房,我好想压倒你啊。。。。。。〃


聂平仲打了个冷颤,鼓起勇气丢下筷子,找了个借口,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江湖上最大消息机构……风雅颂的主楼搬迁,毕竟是一件大事。隔天,陕南分支上上下下六十多人来到主楼朝贺,上午才安顿下这六十多人,下午同是陕南地区的汉y会又来了四十多张嘴。


因为主址搬迁,原本也就暂时只跟过三十三名的下属,一下子面对多出来的一百多口子的客人,不禁纷纷咋舌。


因受无心因字部的姑娘们引着众人住下,聂平仲一挽袖子,拉着心字部的几名姑娘煎炒烹炸,瞬间饭香满山。


那陕南分支的主人姓韩,双名昌平,乃是血性铮铮的一条汉子。因为比邻,他与汉y会的会主安陆颇有几分交情。此刻汉y会能成为江湖上第一个得到消息赶来朝贺的帮派,想来也该是韩昌平所邀了。


江鄂出身的汉江会,与汉中、汉y两会世代较好,三会共同占据了整个汉江流域。此次与汉y会主见面,季独酌捧了酒杯,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对方。在他的小算盘里,怎么说呢,这个也算是见长辈吧?


鬓发花白,满脸沧桑,衣服很俭朴,不爱笑,却是个谈吐可亲的中年人……这是最后季独酌对他的综合评价。


在他打量安陆的时候,安陆也在静静的打量江鄂。季独酌笑了笑,问道:〃安会长,你看的如何了?〃


安陆把目光转过来,沉稳的说:〃俗话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汉江会的江楼月会长培养了一个好手下,安某不禁有点嫉妒了。〃


听到这样称赞的话,季独酌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竟然屈尊降贵一桌桌去劝酒,半分形象也没有。


慢慢的喝了下来,不禁人已半醉,双颊微红,半个人蜷缩在江鄂的怀里。陕南分支的一群部署何曾见过如此阵势,面对着汉y会频繁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纷纷尴尬的别过头去。


江鄂见势,笑了笑,半拖着那人退了席。


夜色微凉,走在回卧室的悬壁上,山风吹来,衣摆半开,季独酌轻轻哆嗦了一下,江鄂自然的脱下外衣,把他整个儿裹进怀里。他却笑,挣脱了,拎着小酒壶,倚靠着松木围栏,抿一口酒,偏着头问:〃人生能得几回醉啊。。。。。。〃


江鄂一怔,突然觉得,这人最近喝酒的次数好像多了起来。以前也是嗜酒,却不像最近这样拎着酒壶不放,也不像今天这样胡言乱语。


有的人一生只清醒一次,有的人一生只醉一次。不论哪一种,都很可悲。


好不容易连哄带劝的押着某人进了屋,苦笑的不得把他扶上了床,他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非要靠在他身上。


好歹也二十岁出头的男人一个,怎么竟做些撒娇粘人的举动来。


季独酌狠狠地抱着他,把头埋在江鄂的肩卧里,却从怀里掏出一只信封塞进他手中。江鄂一愣,才要拆开那信封,手便被按住了。


季独酌抬起头,眼睛晶亮亮,何曾有半分醉意:〃我知道,我待你再好,风雅颂也留不下你的心,我已经吩咐为你准备行程了,过几天你便启程吧。〃


听到他的话,江鄂竟然一时无言。


季独酌把信封从江鄂手中抽出来,塞进他怀里,叹息一样说:〃只是,我虽然放的开手,却不是大度的人,这信封里的东西,等你回到汉江会再看吧。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可以差人来问我,风雅颂的楼主自然会知无不言。〃


他这番话说的没头没脑,甚至有点颠三倒四,江鄂待要张口询问,那人反倒脑袋一歪,软软的栽进他怀里,化成一摊泥一般。


〃喂,你究竟是醉了没有?〃


〃想醉的时候,必然是醉了。。。。。。〃季独酌含糊不清的咕哝着,江鄂把他放倒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他翻了一个身,像是梦话一样轻轻说着,〃等过几日,只要再等过几日。。。。。。〃


〃过几日如何?〃


〃过几日。。。。。。〃季独酌又翻个身,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就不再闹腾了。呼吸一阵均匀,显然已经是睡了过去。


江鄂坐他身边陪了一会儿,确认他确实是睡熟了,便离了床头,走到桌旁,剔亮油灯,自怀里抽出信封。信封很薄,拆开后,淡黄色的宣纸上只有十六个字。


……世外桃源,天陷风陵。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看着这四句,江鄂陷了沉思,这意思显示是说江流水并没死,而是在天陷下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心念念的人爱上了别人,本该是件伤心的事,可不知觉中,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果然是因为这个季独酌太过让人头疼,再分不出心思照看着另外的人么?他笑了笑,眼前浮现起那个小少年赤l着双脚在汉水浅岸一路飞奔,溅起水花点点的样子。


床上的季独酌翻了一个身,含含糊糊的念叨了一句:〃江大侠,江大侠,回到汉江会再看哦。。。。。。〃


〃嗯,〃江鄂应了一声,把信叠好,重新收进怀里,〃你放心,我会回到汉江会再看的。〃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章(2)…(4)


季独酌这一觉睡到五更。天边淡淡的光芒渗进窗棂,窗便有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叫著。洗漱过,套好外袍,正待寻腰带。一旁,江鄂却拎著一条藏青色的腰带子凑过来,伏下身,替他系上。


微微一低头,半明半暗的屋子里,看到他肩头漆黑如瀑的发,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抖。


这一生啊,求得莫不就是这一刻。


二人收拾停当,方要用早饭,便有下人送来消息,说是汉y会要辞行。


〃这麽早?〃季独酌一愣,〃安会长现在人在哪里?〃


〃山腰绝壁的折柳亭。〃


〃这个地方选的可不妙,〃季独酌笑笑,回头看著江鄂,〃你说我能称病不去麽?〃


江鄂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有人相信的话。〃


〃真是一刻都闲不得啊。〃


走出卧室,顺著山脊,一路苍松巍峨,日出天边,云动如海。初冬的水汽打在身上,半湿了烟袖,白色的靴子上沾了几枚枯黄的松针。


不远处有人急匆匆的跑上山来,因为山上雾气重,一时也没分别出是谁来。等到来人跑得近了,才看出来是张老头。


注意到张老头一脸凝重,江鄂退开几步,回避到一边。老张头向他点了点头,径直凑到季独酌耳边,压低声音说:〃楼主,鬼面具不见了。〃


季独酌晃开扇子:〃不急,慢慢的说。〃


〃今天一早我收拾东西发现放面具的匣子空了,若要说鬼面具真正不见的时候,我就说不准了。〃


〃这样啊,你也不必担心。〃季独酌浅笑一声,〃说不准是哪个小孩子拿去吓唬人了。〃


〃楼主。。。。。。〃


季独酌手中的扇子在他嘴上一敲:〃好了,好了,汉y会的安会长要辞行,你去把聂平仲叫过来,送客时主人家不在怎麽成。〃


听到他的话,张老头脸色一变:〃楼主,聂长老不在。〃


〃这一大早去什麽地方了?〃


〃聂长老昨晚接到涉江长老的飞鸽传书,说是回来时要吃酒浸枣子。聂长老昨天便连夜下山去买枣子了。〃


〃真是个多情种子啊,〃季独酌长叹一声,扇骨在老张头肩膀敲了敲,〃既然如此,去把陕南分支的韩昌平叫过来。再请厨房做些美味的点心,著人送上来。〃


〃楼主,我总觉得这事不平常,拜托您正经点。〃


季独酌笑著摇头:〃张老头,我和我那死鬼爹不同,我相信我的部下。〃


眼瞅著张老头形色匆匆的离开,江鄂走回季独酌的身边,看了他一眼。


後者摇开扇子,很神秘的说:〃鬼面具不见了。〃


江鄂看了他一眼,随意〃哦〃了一声,便不再接话。二人也不再交谈,各怀著心思往折柳亭走。


折柳亭建在山腰的一处峭壁上,举目四望,尽是草木枯黄。因为早晨风凉,有的树枝上还挂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绕过一座小院,一棵高大的寒松迎面压来。之前吵个不停的鸟叫声仿佛在一瞬间都停了下来,山腰间静的出奇。


季独酌撇撇嘴角:〃江大侠啊,我总感觉落入别人的罗网中了。〃


江鄂瞄了他一眼,没作声。


季独酌顺势往他身边挨了一步:〃如果有什麽事情,请你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


江鄂叹了口气,从怀里抽出前一夜他递给自己的信笺,放进他手里,沈声说:〃我便知以你的个性定不会甘心让我走。你一时脑热的话,我也不会当真。这东西还了你,我可没精力再陪你演一出烽火戏诸侯。〃


季独酌一愣,看了眼自己手中薄薄的信封,忍不住一笑。〃说得也是,又被你猜中了。〃他说著,将信封重新塞回江鄂的怀里,〃你也不用激我,我虽不比帝王家金口玉言,但好歹也知道说话该算数。你放心,既然我已应了你,便不会再著你陪我发疯了。〃



啊啊,有朋友问为什麽那夜江鄂会拆开信。答案很简单,他需要掌握绝对的主动。这两只都不是单纯的小孩子,所以捏,都会选择在爱护对方的同时,持有自己有利的条件。


这句说得随意,诚意显然是少到极点。季独酌扇子一转,摇摇摆摆的便大步前行。江鄂的在他身後跟了几步。初冬的早晨,寒风凛冽,吹得人脸生疼,树林子一转,他伸手过去,结结实实的把季独酌的上半身按在树上。


季独酌身子扭了扭,见对方没有放开的意思,也就索性非常柔弱的靠住树干。


江鄂眼睛紧紧锁住他那双半点诚意也没的眼睛。


〃你究竟要做什麽?〃


季独酌的眼睛笑成两条缝。


〃骗你啊,骗你为我赴汤蹈火。骗你为我焦头烂额我真的很开心。。。。。。。所以你一定不能相信我。〃


江鄂盯著他看了一阵,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夜路走多了小心遇到鬼。〃说著,便放开了他。


季独酌揉著自己的手腕,瞥了某人一眼,半真半假的嘀咕著:〃已经遇到了,你的话说太得晚了。〃


他二人一人青衣一人黑裳,一前一後的走向折柳亭。风雅颂向来自诩风雅,连一座小小的亭子也建的古朴非常,亭子全身是用几十棵没去皮的松树整个搭成,也不知究竟有了什麽手法,纵使是初冬季节,那些树皮上也长有一层薄薄的青苔。


远远望去,衰草中一点翠绿,格外的可爱。


安陆会长穿了一身薄棉衣坐在亭子里,面前放了一只小酒壶。他一见到季独酌和江鄂便站起身来,拱手为礼。


四周汉y会的众人也急忙施礼。


季独酌微一怔,还了个礼,彼此客套几句,一同坐下。


江鄂替安陆满上一杯酒,又替季独酌倒了一杯,动作干净漂亮。


〃安会长怎麽不多住几天?〃


〃出来这几日也不少了,会里事情多,离不开人。〃安陆不无惆怅的著,〃今年夏天汉江又发了场水,淹了数百亩田地。下游不少难民迁到我会的管辖区,这冬天一到,天寒地冻的,若不好好安排,少不得又是几条人命。〃


下游是汉江会的所在,江鄂听他这样一说,面子上难免有点异色。仔细想来,自他离开汉江会到风雅颂以来已经两年多了,确实还没有回去看过一眼。


〃自古以来,水患最让人头痛,〃季独酌听他说到了难处,放下酒杯,点了点头,〃帝王家要是想坐安稳江山,必然先要治水固堤。〃


说起这些,安会长忍不住喟然:〃现在的皇帝是指望不上了,官府更是形同虚设,也就是我们这些白衣老百姓还年年去修堤。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垂髫孩童,谁也没退缩过。。。。。。我们汉江上有一首歌不知道季楼主听过没有?〃


季独酌笑笑:〃自然是没听过啊。安会长不嫌弃在下孤陋的话,不如唱来给季独酌一听?〃


安陆慢慢的站起来,转过身,将脸对著巍峨的群山,长声吟唱道:〃汉江大水浪涛天,十年倒有九年淹,饿死黄牛打死狗,卖掉闺女好上捐。。。。。。。。。〃


听到自小便耳熟能详的儿歌,江鄂心头一酸,也跟著他接了下去:〃。。。。。。汉江水发浪滔天,十年倒有九年淹,卖掉儿郎把米换,背起包裹走天边。〃


他二人年级相差二十多年,阅历相差太多,内功也自然有高低之分,此时唱来,山间一高一低两道歌声此起彼伏,各有怅惋。季独酌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歌中的苍凉,待到曲尽,他扇子一合,感叹一声:〃兴,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


安陆深深的看了江鄂一眼,举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我也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们江会长了,回头帮我带个话,就说等老安闲下来,就去找他喝酒下棋。〃


江鄂点头:〃多谢安会长记挂了。〃


〃对了,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今日也一并说了吧。〃安陆温和的目光扫了季独酌一眼,继而转向江鄂,〃久闻风雅颂楼主选人眼光之高世所罕有,江少侠能伴季楼主左右,想必自是人中豪杰。老头子自不量力,想和少侠讨教几招。〃


还不及江鄂回话,季独酌先站了起来,笑颜如花的走到安陆身边,不著痕迹的替他推脱:〃安会长真是过誉。江大侠怎麽能和安会长相比呢?〃


江鄂听到这番话,淡淡的瞥了季独酌一眼:〃既然安会长如此伤势,後辈怎可不从?〃後者的手轻微一抖,心中不住苦笑。如此形势下,汉y会四十多人围著他们两个,若是比试之中出了什麽意外,岂能全身而退?他也不知道江鄂究竟把形势看懂几份,难道这自己平日撒的谎太多,他真的把这当成又一场骗局了麽?


季独酌思量著,唤了一声:〃江大侠。。。。。。〃


〃楼主。〃


季独酌眼一转,不远处陕南分支的韩昌平带了他那六十多手下一同走到折柳亭外。两批人彼此照面,各自唏嘘。季独酌注意到这一切,眉头一皱。但人数上已然略占了优势,他也稍稍放了心。


韩昌平大步走过来:〃既然安会长的有此雅兴,说实话,韩某人我也想见识一下汉江三会的威名呢。〃


安陆不动声色的一笑,向江鄂伸手作了个〃请〃的动作,双脚一点,轻飘飘跃出折柳亭。


江鄂待要跟去,季独酌却先动了,他的手一把攥住他的手。江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看向季独酌:〃季公子。。。。。。〃


季楼主沈默了半晌,终究放开了他的手,倏然一笑:〃你猜的没错,我骗你呢。〃


江鄂稍稍一愣,叹了口气:〃你说什麽啊。。。。。。〃


扇子,在他背後一捅,季独酌无所谓的催促著:〃好了,好了。不跟你说笑了,江大侠你也快点过去吧,咱们安会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然而江鄂的脚步只是稍稍移动了一下,便在没有动作了。他抬起头,沈默的注视著季独酌的脸,却在没有在这种笑意盈盈的脸上看出丝毫的动摇或是悲伤。


他是一个完美的戏子。


莫名的,竟然觉得有东西堵在喉头,像是一根鱼刺,即使有千般手段也无法可施,轻微的呼吸便会让这根刺扎的更深。


亭外的安陆细心的注意他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只是摇头,手中长刀一转,便向江鄂劈来。且夹风,且夹雨,江鄂不动声色的一笑,背对著安陆,左手在右手腕上一拍,右手中的长剑出鞘,已轻巧巧挡下这一招。


两个人的招式来往之间,已经跃出长亭。山颠间被二人的斗气鼓动,衰草簌簌而动。这一番来回,试探,琢磨,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远离。剑掣刀接中,若即若离的距离,若即若离撞击,安陆的刀始终稳稳的斩向江鄂的肩膀,而江鄂手中的剑却有条不紊的在刀光中游走。即不肯露出丝毫的破绽,也绝不进犯一丝一毫。


江鄂的剑就像他本人,在最初的磨合中,保持著最安全的距离,从不肯多付出一分。


慢慢的坐下,展开手中的扇子,扇下指尖,分酒作两杯,季独酌与韩昌平各持其一,冷暖自知。


〃楼主,你真的喜欢玩啊。〃


季独酌两只眼睛笑成弧度:〃一板一眼的多麽无聊,人生有时候需要娱乐精神。〃


〃哪怕玩掉了性命?〃韩昌平的眉毛一挑。


〃刺激一点的游戏当然好,〃季独酌把眼光转向亭子外,看著充分享受著比武乐趣的那两个人,〃但是,既然是游戏,凭什麽要我付出性命呢?〃


〃果然不愧是老楼主调教出来的接班人。〃


〃韩昌平,你这句有点深奥啊。〃


韩昌平放下手中的酒杯,顺便按住了季独酌伸向酒壶的手,他向亭外努努嘴:〃看样子安会长和江大侠两个人也差不多了。〃


果然。


那边安陆已经收了动作,江鄂在最後一个纵跃落地後,倒提长剑悬在背後。安陆哎了一声,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身老骨头不忠用了,还需要後辈让著几招啊。〃


出了一身汗,北风一吹几分冷意,江鄂把剑c回剑鞘:〃前辈您宝刀不老,何必要取笑江鄂呢?〃


〃哦?是麽?〃安陆目光一闪,脚下横扫,一招〃关山难越〃,掌中睚眦宝刀突发而至。江鄂已将冷剑水精收在身後,怎料他猛然发难,匆忙中挑剑回当,脚下纵迹任东西的轻功後退三步,即使他变招奇快,头发也难免被削了一缕下来。安陆笑呵呵的声音传来:〃那麽到不如让我领教一下江大侠的实力了。〃


他话音初落,刀锋霸气大涨。他手中宝刀雕有神兽睚眦,其间刀锋到处,似有蛟龙呼吸吐纳,冲破云霄直直的笼罩江鄂身体要害。一进一退,一动一静。刀锋如雪光,黑衣似脱兔。


安陆成名不算早,但他自刀上散发的霸气却让他成功的跻身江湖高手之中。


在很多很多年前,当他的脸被别人的脚踩进泥水里时,就有人用刀指著他的双眼说:〃我讨厌你这双枭雄的眼。〃


这人就是汉y会的前会长。


在第十招的时候,安陆的刀距离江鄂的喉咙有丈余的距离;在第三十招的时,安陆的刀距离江鄂的喉咙只有六尺不足。他的凛冽的刀锋几乎要压得江鄂喘不过气来。


〃你会死。〃


第七十招的时候,汉y会的安会长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瞬间的形势改变,原来,一切都是y谋。


群山之中的y冷的风吹得季独酌透体生寒。他静静的坐在小亭里,缓缓地摇他那把素面折扇,眉梢斜挑著:〃没想到你们也很有娱乐精神麽。〃


此时,一柄望月钩正温柔的抵在他的後心。


韩昌平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只怪你太信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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