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相大白,还是让我觉得有点始料未及。
“他坏毛病虽然多,但总得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谢博又笑了笑,意有所指。
我苦笑,
道:“怎麽你和小文,都觉得我会欺负他?”
谢博也点尴尬,道:“你真要欺负他我也是没意见的。二十多年了,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个这麽拐扭的人,好兄弟也没个真心话。如果你帮我把我从他那吃的苦全都讨回来,我会感激你的。”
我知道谢博是在讲笑话,只好应景的“呵呵”笑了两声。
沈默了一会,
觉得心有不甘,正色道:“纪平这边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他四十多岁的人了,什麽没经历过?
什麽不懂?
我还真能拿他怎麽样?
就像小文,自以为了解他,
但是她了解的也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他。
这麽多年过去了,
如果他还真是当初那个痴恋我的人,
一点也没走出来,
那他这辈子也白活了。坦白说,我觉得就算我对他不好,我也未必能伤他。”
谢博愣了愣,
半晌才道:“洛庄,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麽消极的人。”
我笑了笑。
我这样又算得了什麽消极呢?
我反而觉得自己比以前豁达多了。
人到中年,如果还陷在年轻时候你侬我侬的恋爱想象里,那才叫消极吧。
我并不是不相信爱情,我只是已经体会到所有爱情都有保质期,而生活里,有很多东西远比爱情来得重要。
谢博终於也没有再说什麽,喝完了那一罐啤酒,就走身告辞。
我没有挽留,只提醒他道:“晓晓那头,你们悠著点,
别一下折得他太厉害。有什麽需要的,告诉我一声。”
谢博笑了笑,点点头。
目送他出门,我坐在沙发上,
又喝了一口啤酒。
谢晓要去英国了,长大的幼鸟终於要飞走了。
我呢?
能适应这种空巢感吗?
我苦笑了一下。
既然是去英国,那估计他们全家一起移民过去也不一定。
小文可以转到那边的大学去教书,
而谢博,反正是一个生意人,
业务满全球,待在哪都无所谓。
看来,我这下,是要彻彻底底的被抛弃了。
我又笑了笑,不过,
他们对我也不坏。
临走前,还找个人来陪我。
纪平是个好人,小文他们又是好意,我怎麽好意思不领情呢?
我被酒呛得直咳嗽,咳得眼泪得出来了。
我放下啤酒,
躺在沙发上,
笑了笑,
抹掉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