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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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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烟(4)


得到了决策,姜灿要做的就只剩准备在哪里与kh公司的人晚上见面了。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西部城市,天黑得要格外晚些;但六点半才张罗晚餐的邀约,多少露点想上厕所了才挖茅坑的马脚。姜灿是一个办事稳妥的人,觉得说辞上有些为难。拿起电话,却并不知道对方的号码,一时着急起来。


另一方面,阿弥他们吃完罗jr,不禁游兴大发起来。向导司机因势利导,带领他们来到宝瓶口的古堰址观光。都江堰市顺应市场经济的城市经营法则,拿出自己的知名资源,刚刚更名过来。这一股地方行政名称的更改风潮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比如黄山市。这种更改也带来了一些生活上的不便,听说湖北有个广水市。原本叫应山县,在撤县建市的浪潮中,选取自己的最大资源—“广水”。因为该县的广水镇位于京广线上,是一个三等小站,但相较于其他,这个三等小站已算是知名的最大资源,于是应山县更名为广水市。对于老百姓而言困难出现了,搭车时你明明想到广水市,却很可能到了广水镇。这种改头换面的市场经济“大跃进”,能否在改“市”后很快发展了经济呢?都江堰市的名称,在阿弥看来也不如“灌县”古名来得实在。灌者,堰之功用也,现代人不应只看好它的形式,而忘记它的功用;况且,据向导司机介绍,这种功用至今仍是成都平原繁盛的保障!


向导司机说,这个工程的难点在于宝瓶口的开凿,往内江引水;而智慧体现则在飞沙堰的处理。从缆桥上通过,作为游客,可以概览都江堰全貌,你不得不佩服四川人的气魄与能力;虽然当年的蜀守李冰也许是秦国人,但岷江两畔的四川先民肯定是工程的马前卒。四川人的这个工程,奠定了秦国的粮仓富足,从而逐鹿中原、横扫六国。阿弥隐隐觉得外面的人在四川大多建功立业,自己是否也能在这里有所作为?他一面为自己这种胡乱的历史印证论调感到好笑,一面却真切地想到,是不是该给那边联系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究竟是如何走向呢?


天色已近傍晚,阿弥将自己的想法对总经理和客户总监说了出来。客户总监说:“晚上我们约他们喝喝酒吧,约谁合适呢?当初给我们发邀请函的是一个叫文静的女孩,好像就是中午叫吃饭的那个,我这里的邀请函上有她的联系方式。”


上海人总经理说:“他们老总晚上不会出来的,但那个秘书姜灿很关键,哎—阿弥,他跟你聊得来,你负责搞定他!我想想办法还是跟他们老板联系上。”


“那样的话我负责搞定那个文静好啦!”


“你台把子的好色本性漏出来了!”阿弥努力回想那个叫文静的女孩,没有清晰的眉目,可能整个人已经装到台湾人的脑袋里去了。


上海人总经理带着搭通天地线的任务消失,台湾人客户总监与阿弥冲着传说中的文静到一个叫“声雅廊”的地方会面。


“声雅廊”是一个很大的夜总会。阿弥觉得这个地方实在不便谈话,可见人来了也不会有怎样的好局面。正寻思间,“文静”真真切切地走了过来,身后是笑容可掬的姜灿。


文静大方地与阿弥握手,也让客户总监感受了她的友好。姜灿则多叫了些啤酒,四人坐定,工作上的彼此已经消散在台上煽情的节目中。


姜灿客气地说:“我们这里的娱乐不比上海哈,当然更不比你们海外—您是哪里人?”


“我是台湾人,当然,中国人嘛!”


趁姜灿与客户总监寒暄的机会,阿弥与文静接上了头:“人们都说川妹子辣,我觉得你很温柔的嘛—像你的名字。”


“啊,我是成都人!”


“有什么区别吗?”阿弥了解,中国正在进行的城市化运动,带来的一个结果就是城市人的自豪感!但成都并不如四川出名,他以为人们的地方认同感不必这么严谨,比如自己在外地是上海人,在上海就是外地人。


“成都人可是更辣哦!要不然成都怎么那么多老公成了‘耳朵’?—就是北方人叫的‘妻管严’吧。”姜灿调皮地说,意思显然是,辣到极致就是不显山露水,所谓大巧若拙。


“那姜先生也是本地人吧?”


“我是重庆人。”


“哦,重庆,不得了!我有一个在国家安全局工作的朋友,曾经告诉我一件大事:说美国cia向他们发来卫星图片,显示重庆上空有巨大蘑菇云团升腾,而且每天晚上如此。”巴蜀已经分家,阿弥是知道的,而且重庆藉由三峡开发的带动,已经名气在外了;作为谈客户的策略,一般是要对客户的家乡赞扬一番的。


“不会吧,有这样的事?”文静凤眼圆睁,一张粉脸充满对于阿弥下文的期待。阿弥觉得女人的这种反应只会出于两种可能,一是所谓酒精女孩—甲醇(假纯);二是自己可以猎取的女孩—她已经对自己颇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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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烟(5)


“后来,国家安全局查证的结果是:由于重庆人民大规模吃火锅,形成的热气流上升!”


“呵呵—”文静毫无掩饰的脆笑,像一盘抖落的豆子,顷刻间落满四座,引得客户总监也发表了对于重庆的见解。曾是陪都的重庆,是台湾人除东莞、昆山、上海之外最想前往发展的地方。


“阿弥真风趣!大家来听他的段子。”文静捂着嘴,仍旧回味着重庆火锅的故事。20世纪90年代末的中国,手机短信和网络段子并没有蔓延开来,人们基本上以面对面的交流方式传递着各地的经典名段,就凭着这种途径,古老的相声艺术已经面临被搞垮之势。


“再来一段!”四人酒局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那我就再来一段,讲一个上海人的保留段子。”阿弥抽空向文静、姜灿、客户总监走了一回酒。心想,我要讲一个真正的“段子”了。“说一个上海妈妈,带女儿到澡堂洗澡,小女儿一不小心跑到男界去了。回来后,小女儿问妈妈,为什么那边的人都有一条一条的小尾巴,而我没有呢?”显然,这将是一个荤段子,阿弥开始担心讲这个段子的恰当性。姜灿的眼睛转向了酒瓶,只有文静c话道—


“这个故事不是这样讲的。应该是猴子看到男人小便,就笑着对其他猴子说—你们看,他的尾巴长在前面!”台湾人大笑起来,举瓶向文静献酒。阿弥现在悟出所谓成都人更辣的道理了。


“我讲的不一样,不是一个故事。”


“那妈妈怎么答复呀?”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孩子,等你长大了就会有的!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你会有很多条的!”


阿弥预料的满堂喝彩没有出现,文静作个鬼脸顺下眼去,姜灿和台湾人诡异地碰瓶喝酒。阿弥奇怪于这种反应,也许这个段子存在一个伦理问题,如果文静胆敢赞同,也就当面表明她是一个不守贞洁的女人;而姜灿跟台湾人不会旁证这一点,所以选择回避。阿弥感到自己真是该死,得意间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尴尬地看一眼文静,已经羞红的瓜子脸上,越发透着几分娇媚。


好在台上有节目正在演出,四人的注意也就有了去处。下一个节目是方言笑话,一个赵本山模样的农民登台亮相。


“城里好xx大哟!我找个厕所都找不到。哎!有人向我招手,他是叫我过去哇?”那人用四川话绘声绘色地表演着,还做了个伟人招手的姿势,接着是小便的动作,再接着就有一个警察模样的人上前呵斥。那个农民高声说:“我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看看都要不得嗦?”全场就被逗乐了。阿弥并未完全听懂,就凑过去问姜灿。姜灿说,他以为主席像在招呼他过去方便。阿弥想起了中心广场的主席像,四川人联想丰富,编出这种故事,而自己觉得并不可笑,可见不同地方还是有不同的兴趣。


台湾人跟姜灿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这一点说明他尽到了客户总监的本分。由于演出已近高c,音量格外地大,加上酒力发作,使听力好像越发差了起来。这正是“酒后吐真言”的好时候,阿弥举瓶请文静喝酒,以消解早先的唐突。文静大方地应战,并提出将酒瓶吹干,四川话叫“吹筒壳”还是什么的。阿弥卖力地“吹干了”,他知道酒桌上的女人一旦端杯,就会无所畏惧的;这个文静,酒量肯定了得。姜灿忽然跟台湾人换了一个位子,挨阿弥坐下,要跟阿弥传递会议上未尽的好感。一切娱乐场所的音量尽量放大,为的都是给客人的小团体形成高压,让他们受压到只能喝酒;如果要说话,距离就要靠得格外地近。阿弥和姜灿凑得十分地近,以保证彼此可以说话,自然也喝了不少的酒。台湾人和文静当然也靠得格外地近,嘻嘻哈哈带指指点点,其情融洽,好像一场单独约会。台湾人的好色决非浪得虚名—他们总能恰如其分地引导女方进入约会的情绪;下一步就是带去商场,展示囊中万事达卡的美金存量;再下一步就是讲述他们在忠孝东路的房子;再下一步就是……反正离女方投怀送抱已经不远了。阿弥由于对文静的立场太过猜度,反而并没有十分听清楚姜灿的说话,大概记得姜灿作为即将立项的主管,与自己会有很近的合作。阿弥是一个注重现场的人,有关合作项目的问题,虽然在白天是他最关心的,但一旦有了定论,他马上在意起近在眼前的竞争。


阿弥扯淡地对姜灿说:“你们的美女快被台湾同胞勾走了!”


姜灿的反应很让阿弥费解:“哦,这个嘛—”姜灿警惕地斜视着对面的两人,不知道是酒气还是情绪,他像一头激动的豹子。阿弥只愁没有一条长腿从桌底提醒台湾人收敛一点。


好在台湾人客户总监起立请酒,并郑重提议道:“今天谢谢你们的招待,你们明早还要上班,我们也该休息了。明天接洽工作进程的安排,预祝合作愉快,大家彼此交个朋友!”


第一章 烟(6)


由于酒所引起的微妙个人情感,在工作的大前提下,统一为四个人的积极畅想。大家互留个人联系方式,并在谁买单的问题上争执一番,留下许多未尽话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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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火(1)


飘忽,空气像水一样地荡漾。远处,一个女孩在空气里嬉戏,游烟一样地柔媚、游烟一样地虚无;人们争吵着逃向远方,游烟一样的女孩放s出一个个烟圈,飓风一样旋转、闪电一样迅猛;有人倒地尖叫,惊慌中女孩越来越近,俊秀的面孔露出狰狞……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阿弥醒来的早晨,阳光温柔地从窗帘缝里洒了进来。这里是位于成都生活大社区的玉林,一个叫“心族”的旅馆。心族者,虽然不一定有物质世界中唯心主义的超然于世;但在醒来的一刹那,却给了阿弥这样心灵贵族似的归宿。包括那个梦,也来得叫人受用。阿弥其实有着挑床的严重毛病,在陌生的地方落宿,常常不是失眠就是噩梦连连。阿弥断不觉得昨晚的梦跟噩梦有何牵连,因为女人在梦中出现很可能是爱情的到来,而恋爱中的女人常常会凶猛如鬼魅的!


在同一个早晨,如果姜灿有一个同样的梦,他会不会意识到他将面临女人的伤害?或者如阿弥一样,憧憬爱情的降临?但姜灿不是一个意念敏感的人,他早上的第一个想法,是如何计划今天的工作安排,也就是跟kh公司实质性的工作接洽。


kh公司一行三人,在去烟草企业之前开了个简单的碰头会。上海人总经理只字不提他的公关结果,让人觉得他不过是借机去了解某个成都女人的身体结构。台湾人客户总监认为与烟草企业的沟通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不知道他跟文静小姐的沟通进展到了商场还是忠孝东路。阿弥没有发言,如果他发言,难保不是提醒台湾人保持与文静的距离之类。在阿弥看来,项目的重点已经由烟草的问题转变为文静的问题。广告人需要一些更为感性的理由来保持工作积极性,阿弥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就一直在找寻这个感性的理由。


当烟草企业领导集体与kh公司一行人员再次会面于会议室时,现场气氛已今非昔比;更为不同的是文静端坐在会议桌的那边。上海人总经理反客为主地首先发言:“我们经过一天的反思和检讨,对昨天提出的合作方案做了一些补充。首先在工作方式上,我们主张派驻专案组到这里,这个专案组将由我公司创意总监阿弥作为team leader,也就是总负责人……” 阿弥被推到了众人目光的焦点,烟草企业领导表示了对他的赞许。台湾人客户总监眼光游离,这些决定在事前沟通会上总经理并未透露,难道这就是他的公关成果?阿弥大概了解客户重技术人员、轻业务人员的普遍状况,这也是广告公司内部的客户部与创意部交恶的病根—ae乃至ad被客户瞧不起,他们在回到公司时会把气愤、谩骂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创意人员。所以在阿弥主导的烟草专案组里,台湾人客户总监将没有位置。阿弥看看对面的文静,不料跟她眼光撞个正着,赶忙躲开,仔细检索自己的思想,并未发现有利用职务之便去发展什么关系的计划,所以提醒自己大可不必对文静躲躲闪闪。


阿弥被临阵点将,场面要求他应该有一个应景的发言。


“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们的思路是,整合kh公司的全球网络资源,包括海内外的相关优势资源,搭建一个本土气质、国际眼光的工作平台。整合烟草企业内外部的优势资源,编定工作框架和寻找问题突破口。在以上工作的基础上,希望客户也能在沟通体制上有所整合,直接点儿说,解决一个最有效的工作接口问题。”


kh公司总经理紧接着阿弥的话说:“这个项目以及相关的案子将成为kh公司特别重视的事情。在工作的力度上,公司将投入最优秀的人力资源;在资金上也将专项投入,在这边设立分公司级别的办事机构。另外,贵方有什么要求,可以及时反馈。”


老总说:“感谢kh公司的重视,有关我方的接口问题,现在可以明确的是,我们将专门指定秘书姜灿为项目的甲方代表。由姜灿统一协调项目合作的问题,小文做一定的协助。”说完,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两位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在双方合作的过程中,你们要大胆工作。也请kh公司放心,从生意上讲,我们不会亏待任何帮助我们成长和进步的朋友。”


客户总监说:“这个项目在中国的烟草界将是一个令人振奋的事件,我们kh公司的后方人员也会适时跟踪,随时作好预案。”


姜灿觉得台湾人的意思直指阿弥,如果阿弥的工作出现问题,台湾人那里会“作好预案”!广告界的人都是个人英雄主义,远不像我们国有企业这样的一个口径。


姜灿所认为的一个口径,实际上常常是领导的口径。比如在这个会上,也许台湾人和阿弥一心想要文静发言,但她始终微笑着沉默,作壁上观。


总的来讲,这只是一个务虚会议,一切的决定早在饭桌或酒桌上透露。对于姜灿,却等待着与阿弥务实的沟通。阿弥的思路稍稍复杂一点,因为他事先并没有把自己放在项目负责人的位子上,不在其位,所以未谋其事。


第二章 火(2)


广告公司常在客户面前才展现公司的内部决策,体现了一切服务客户的宗旨,不给内部当事人以讨论的余地。如果让一群广告人讨论业务,即是为人称道的“脑震荡”;但如果让一群广告人讨论人事管理,那就是“心绞痛”了。所以一切广告公司,在业务上民主、在管理上专制。看来,昨晚的上海人,是在单独考虑这个问题了!


会议无须作结,思路早取得了高度的一致。kh公司决定暂留阿弥一人保持客户沟通和组建分公司,上海人和台湾人回总部组建人员和信息平台,姜灿、阿弥和文静一起把他们从双流机场送上飞机。


回来的路上是静默的。姜灿开着车,心里的起伏表现在汽车的油门上。车在机场路“光彩大道”上一路飞驰,阿弥也心有所思:就要和他们工作生活在一个城市,这会是一段怎样的经历?广告人的生活常常是由一段段充满传奇色彩的片段构成,你不能决定地点、人物和情节,你能决定的只有自己的心情选择。在这个意义上,广告人是现代社会最“江湖”的一个群体,不同的广告公司是他们不同的“堂口”;不同的客户是他们不同的使命。文静,也许把kh公司当做一扇新气息的窗户,在国有大企业里工作的女人,面临着“小资”生活方式的全面围攻,为了保持与时尚的亲密关系,内心会向往着那么一扇有着新鲜气息的窗户。


“你住在哪里?”文静向阿弥问道。


“心族宾馆,就在人南立交桥那边。”阿弥回过神来。


“接下来一直住那里?”文静问。


“应该都是吧!我又不熟悉怎么租房子。对了,心族有一个印度餐厅,我请你们吃中午饭吧!”阿弥提高音量,好让姜灿也能听到他的盛情邀请。


“怎么好意思?”姜灿说。


“去吧,算我拜会你们两个地头蛇,以后多‘罩’着点—”


青年人之间的约定很快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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