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马斯道:“对,努力地忘却!我不敢想,也不去想!因为想得越多,心里就越难受!”
我苦笑道:“我还以为你头壁虎的血比我还冷呢,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沉默了一会儿,奥维马斯走到门口,将帘门拉下,转过身问我道:“下面你打算怎么做?放弃吗?”
“不知道……”
“陛下那边可是不好交待啊!你也知道,血色方案虽然是你我提出来的,但实际上真正的策划者却是那个人!如果此战失利……”
回想起血色方案的制定过程,我和奥维马斯都后悔不已。
龙骑兵计划最大的弱点就是比蒙王将主力固守在要塞不出,如何诱敌主力出战,我和奥维马斯曾想出过不少战术,但奥拉皇帝看了之后都直摇头,见我俩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后,当时他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薄纸递给我俩,纸上的内容就是血色方案的的最初原本。
初见血色方案原本时,我和奥维马斯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血色方案提出来的“战法”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法太过恶毒残忍。帮我们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见我们二人面露惧色,奥拉皇帝当时冷笑道:“按上面说的,你们俩给我谋划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我就不信,十几万张死人的嘴,再加上几万张活人的嘴,就不出比蒙王来?就算他坐得住,兽人王坐得住吗?他的人民坐得住吗?”
那份原本上的字迹,并非奥拉皇帝的笔迹,显然是另有“高人”拟好后交给皇帝的,那个高人是谁。一直是我和奥维马斯心中的谜和刺。后来我们俩根据“原本”上的提议,给合战场具体情况,拟出了最终方案,呈给了皇帝。
“真是好毒的计啊!”
当时我在心中暗骂狗皇帝心思的恶毒,不光是计毒。而是“提示”后我和奥维马斯拟出此毒计的做法毒!如此一来,血色方案就变成了我和奥维马斯所提出,而他自己倒洗得干干净净。
我老实向奥维马斯坦白道:“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计划了!希拉说得对,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我得为他留点余地!”
“以冷血无情出名的死亡天使,居然也会有习慈手软地时候啊!”
话中虽有嘲讽的味道,但奥维马斯脸上却挂满着无可奈何,他跟着叹道:“照你这么说,我好像也得为自己地孩子留点余地了。”
“嗨。这是什么话!记得在苍龙学院时候,我的教官曾对我说过:名将都是没有人性的!现在看来,真是至理名言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次在利比斯,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做杀戮!那些被俘的老弱妇孺,我打算将他们全放了,包括那些孩子!如今拒守不战的比蒙王承受的压力相当地大,我看他撑不了多久!对了,这次在利比斯城,我们俘获了该城的城主,他是兽人王格莱亚的表弟。我想从他身上下功夫!”
无论是人类、魔族还是兽人,向来都不缺少居于高位的蠢货。血色方案能够在利比斯城顺利执行,完全归功于该城城主奥斯托尔。贝蒂斯的愚蠢。当帝国大军跨出所罗门要塞,得到情报的比蒙王迪斯曾数次要求他将全城的军民撤出。退回到受托布鲁克要塞保护的大后方去,却被他一再拒绝。在他看来,他根本就不相信兽人会在死亡大三角以区败给人类,比蒙王的建议是多此一举。
利比斯城沦陷后此君被俘。据他交待,自从利比斯城变成“海中孤岛”后,他多次发信给驻守托布鲁克的比蒙王迪斯,要其出兵相救,但比蒙王却置之不理。提起这事时他不停地咒骂比蒙王见死不救,借刀杀人。
我的主意就落在此人身上,我打算释放他,借他之口向兽人王骂诉发生在利比斯的一切,然后由兽人王施压迫比蒙王出战。
奥维马斯同意我的意见,我们仔细商量后,我命令手下的士兵他奥斯托尔带来,对他在人格和r体上极尽羞辱了一番,然后我亲自动手,砍掉他两只耳朵,简单地包扎治疗后,我们把他连同两万名年老的兽人一起放回托布鲁克要塞。
“大人,计划要改变吗?不是要等到那个以后才放了他们,怎么提前了?”
我和奥维马斯暗地私下改变血色方案的内容,敏感地罗宾马上在第一时间查觉到了异样。面对他的质问,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万一比蒙王不上当,依旧不肯出战,那该怎么办?就算他出战了,这只老狐狸老j巨滑,并不容易中我们设下的圈套,要围歼他也是相当的困难!一旦攻败垂成,陛下要是追究起来,大人你怎么向他交待?”
比起“心软”的我和奥维马斯,罗宾纯以实际出发,接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都是我无法回答的。虽然没有直接劝解我改变主意,但从表情上看得出来,罗宾非常希望我一切从打赢这场战争的角度出发,改变主意。
望着罗宾充满期望的眼神。我仿佛看到数年前水淹加里斯时自己的影子。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他用得比我还好。
我一下子被罗宾问得哑口无言。
罗宾再次规劝我道:“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好在还有三万多俘虏,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大人,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敌国的人民考虑这些东西啊!”
有些话我不好对罗宾说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皇帝给我的巨大压力,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在我看来屠杀战俘和屠杀妇孺幼儿是两回事。屠城已是我黑暗的心灵所能接受的最底线,我无法自己下达专门针对幼儿的屠戮命令,尤其是这种当着其母亲的面杀死幼儿的事。毕竟现在我即将做父亲,也将有自己的骨r。我再也难以做到像数年前那般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就当我正想组织词语回复罗宾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正怒气冲冲地向我这儿走来。
“秀耐达大人在哪?他怎么能下这种丧尽天良地命令!他们都是些孩子啊,孩子有什么罪!”
是娜依秀的声音,听口气她非常地愤怒。
“怎么回事?”
奥维马斯刚刚把门打开想看个究竟。就被气势汹汹闯进来的娜依秀推得差点摔倒在地。美丽的半精灵弓箭手握着腰上的剑柄,手不停地颤抖着。
“是你吗?是你下命令,将那些兽人的小孩子全都杀掉的吗?你真是这么干了?”
我不解道:“怎么了?我还没下命令呢!”
“还在装蒜吗?就在刚才,那个布莱克。杰克,就是那支幽灵军团的兵团长,他刚才把一千多个兽人的小孩子当着他们母亲的面全部杀死!”
我一楞,屠杀兽人的小孩虽然是血色方案里计划好的,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布莱克。杰克?”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布莱克那张爬着刀疤地脸,心中大叫不妙。
我无视娜依秀杀人眼神,再次自辩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没有接到你的指令,那家伙怎么敢私自做出这种事来?”
娜依秀浑身都因气愤颤抖,右手五指过度用力而发白,强忍着没有拔出来向我砍劈。这时我冷静下来,略一思索,随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狗皇帝,你倒是计算得很周详啊!”
蒙受不白之冤,我心中暗暗诅咒着奥拉皇帝,咬牙切齿地为自己辩护道:“在利比斯城我容许下面的人屠城。十几万人都杀过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不过死了千把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而撒谎,那太无聊了!”
罗宾也替我辩护道:“是啊,刚才大人还和我们在为该不该放走这些俘虏而争论呢。我和奥维马斯大人都可以做证,他绝对没有下过这种命令!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门口站岗的那两个小兵,他们的耳朵很尖,应当都听过我们刚才的对话!”
虽然在军中的资历浅,但罗宾在娜依秀面前说话时却底气十足,同时也条理十足。娜依秀瞧瞧他,又看看我,也渐渐地冷静下来。
“不是大人您下的命令,那个布莱克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时娜依秀才意识到自己和我身份官衔上的差距,说话底气马上弱了下来,语气也尊敬了许多。
我冷冷地接过娜依秀的话头道:“他不是胆子大!而是有恃无恐,而且他这次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谁的命令?”
“还猜不出来吗?这里是最前线,在帝国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有这种权力,可以越过我这个北方军团地最高统帅直接给一个兵团长下这种命令?”
屋内的其他人顿时脸色骤变,答案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很明显了。
当我和娜依秀一起到达幽灵军团的驻地时,那儿已经闹翻了天。以波布尔为首的一群帝国军官,带着碧龙、海龙骑士团的官兵将幽灵军团的营地围得水泄不通。双方怒目瞪眼,剑拔弩张,隔着一道薄薄地木栅栏对峙着。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躺满了呻吟不止的帝国士兵。很显然,这儿刚刚发生了一起小规模地“冲突”和罗宾这样“只注重实际,不考虑其他”的新生代军官不同,在波布尔这批所谓的中生代军官身上依旧保持所谓的jūn_rén 传统美德。在他们看来,伤害平民妇孺都是jūn_rén 的耻辱,更不要说为是胜利而特地去屠杀了。
得知幽灵军团公然屠杀幼儿的暴行后,娜依秀和波布尔匆忙赶到,但已经迟了一步,按照奥拉皇帝指令行事的布莱克,当着这些兽人小孩子母亲地面,将她们的孩子一一屠净。在血色方案里。这些亲眼目睹儿女被杀的母亲将会被释放回布鲁克要塞,借她们之口向要塞内地官兵,向整个兽人王国转述人类帝国的暴行。用仇恨之火推动整个兽人王国向比蒙王施压。他将兽人大军带出要塞和北方军团决战。
被杀的幼儿只占被俘兽人幼童总量的四分之一,这样的暴行还将继续下去。按照计划。每天幽灵军团都会杀掉一部分兽人幼童,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像礼物似的送给要塞内的守军。
奥拉皇帝把“画家”布莱克找来干这种事,真是挑对了人选。以他那变态扭曲的人格,此君在杀戮时绝对会采取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以便达到最大可能的刺激兽人的目的。
这就是血色方案的真面目!用这种灭绝人性的手法获得胜利,就是帝国自身也难以接受。在得知血色方案地真相后,娜依秀和波布尔见劝阻无效,曾愤怒地质问我:“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引起兽人拼死的反抗意志吗?即使我们彻底打败了兽人。将来该如何统治他们?”
当时我暗自苦笑,却不好将心里的说出来。类似的质问,我和奥维马斯也曾向奥拉皇帝说过,他的回答却是:“统治?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统治这种野蛮愚蠢的生物!攻下托布鲁克之后,我会一举将兽人这个种族从大陆上彻底抹掉,一一劳永逸地解除这个后患!布鲁斯大陆上,将不会再有一个兽人存在!不要忘记了,几百年前,兽人对待我们人类也是实行种族灭绝政策,如今是一报还一报!”
说出这话时,奥拉狰狞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时我真正地体会到“伴君如伴虎”这话是多么地正确。
当初看到血色方案的具体内容后,波布尔和娜依秀就极力地提出反对意见,虽然最后地结果无法改变。但两人还是做出了努力:那次会后不久他们就曾偷偷地派出信使追赶离去不久的如月,希望能借如月之手阻止即将发生的惨剧。
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做的我故作不知,并没有阻止这种举动,反而放任信使离去,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如月能够及时出现,阻止灭绝人性地血色方案的执行。但是令我意外的是,本该早就收到信件的如月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迟来一步的波布尔和娜依秀,当场就和布莱克翻脸。但是布莱克有奥拉皇帝在背后撑腰,连我这个统帅都不大买帐,又怎么会怕他们两个军团长,结果双方最后就动起手来。
起初只是高级军官间的拔剑相向,但很快又方的手下也加入,变成一场群殴般的混战。所幸军法处的执法队及时赶到制止了争斗的双法,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控制了局面。
一边是奥拉皇帝亲自委派的秘密部队,一边是指挥数万大军的军团长,执法军官碧昂斯两边都得罪不起,最好只好把球踢到我这个前线最高统帅身上来。当他派出来的部下紧急找我时,先走一步的娜依秀已经气冲冲地找到了我大兴问罪之师。
幽灵军团的士兵不光只是重刑的出身,更是经过药物改造的杀人机器。在龙骑兵计划实行前长达一年的准备时间里,贤者学院里的那群变态狎西科学家,由一个叫欧里希里地家伙带头,对这些重刑犯进行“改造”他们开发出一种叫“恐怖天使”的特殊药剂,注s到这些重刑犯体内。
注s了这种药物的重刑犯。最多也只能活上三年,因为恐怖天使是一种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换怪强壮体格的超级兴奋剂。“恐怖天使”注入体内后,这些重刑犯的身体发生异变,体格上变得愈来愈强壮。经过药物改造一年后,这些人的r体强壮程度甚至不下于兽人。除去寿命会缩短之外,这些注s了恐怖天使的人,在性格上也变得冲动暴躁,极难控制。
但就是这么一群“怪物”般的士兵,布莱克却将他们治得服服贴贴。幽灵军团随军参战已经两个多月,除了利比斯城事件和刚刚发生的屠杀妇孺事件外。平时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军营,并没有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能把这伙家伙治得如些服帖,除了布莱克那令人恐怖的刑罚手段外。奥拉皇帝更为他委派一批“来历不明”的高手担当助手,他们只听从布莱克的命令,即使是我也不能调动他们。这些神秘的高手,我怀疑他们和幻象骑士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帝国内与黑鹰骑士团齐名的另一个神秘组织——魔法师联合会训练出来的。
和波布尔对峙的布莱克。杰克,此刻就站在那木栅栏后,双手叉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栅栏外的波布尔,在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戴着铁面具的神秘人。而怒火冲天的波布尔则手握出鞘的长剑。恶狠狠地瞪着他。倒霉的军法官碧昂斯是少数几个知道布莱克真实身份地人,无论是倨傲的布莱克还是愤怒的波布尔,全不是他可以告罪的。在不远处被临时围起来的一个战俘营里,空旷的地面上躺满了孩童的尸体,比起这儿无声的对峙,那里却哭声一片,全是失去孩子母亲的悲鸣。
看到我过来,波布尔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些哭泣的兽人女人问我道:“他说是奉命行事?大人,你下过这样的命令吗?”
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什么?难道在公开场合告诉全体士兵,血色方案其实是皇帝制定的。屠杀妇孺全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我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替狗皇帝背上这个遗臭万年的骂名。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波布尔。凯瑞军团长!”
我只能用冰冷的口气提醒波布尔他正在和谁说话,以此来回避这个问题。
波布尔一愣,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啪地一声立正行礼,整肃了脸上的表情后,他才“庄重”地向我“报告”道:“禀告统领阁下,十分钟前杰克团长带着他的手下在七号战俘营里,当着孩子母亲的面屠杀了一千三百多个兽人幼童!当时海龙骑士团的士兵巡视时恰好经过此地,为了阻止这种灭绝人性的暴行,所以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由于波布尔的眼神我看出来了,在心里他显然已认定是我下的屠杀命令。尽管好些,他还是“故作不知”地哼了一句:“大人,他说是奉命行事?”
“他确实是奉命行事。”
我慢悠悠地回着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布莱克的脸上没有移开,他的左脸颊上有道一指长的伤疤,细细的一道红痕。若是落在别人的脸上,这道伤疤会破相,但在布莱克的脸上,却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线,就像是刻意画上去的“淡妆”让他清秀的面孔显得更有艺术家的风韵。
这个人,就是这么一位年龄不过三十出头,看上去很俊雅文朗的人物,却是黑鹰骑士团内最恐怖的刑讯“天才”我看过他的资料,此人在加入黑鹰骑士团之前竟在黑龙骑士团服过役,参加过数年前的远征魔族的那一役!从斯罗特要塞突围战到突破天之裂痕的战斗,他全部都在参与,是我的老部下!发觉我在看他,布莱克依旧没有放下叉在胸口的双手,反正微仰起头,冷冷地和我对视。
我心里暗哼一声:“好嚣张的家伙!”
就在这时,波布尔又不知死活地追问道:“是大人您下的命令吗?”
“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替狗皇帝背着黑锅,而且是不得不背,我的心情此刻是郁闷到了极点。给了波布尔一个硬钉子后,我沉着脸走到栅栏前,来到距布莱克不到两臂远的位置。
先是和他沉默地对视了数秒后,接着我突然发威,一记轰天拳打碎面前的栅栏,在所有人过来之前,我的手已扼着布莱克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
我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加到手掌,咬牙切齿地道:“不要忘记了,在这里我仍然是最高统帅!在这里仍然是我做主!下次在我面前要是再这么无礼,小心你的脑袋!”
就在布莱克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我手臂一扬,将他抛到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四肢朝天脸朝下地跌了个狗吃屎。
我看也不看布莱克一眼,下命令道:“波布尔,从现在起,那些俘虏就由海龙骑士团看管,没有我地命令,谁也不准动他们!”
下达完命令,心情极度恶劣的我转身就想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夜枭般刺耳难听的笑声。我转身望去,是布莱克。他双手撑着地面,极费劲想要爬起来。我刚才那一下出手很重,他摔破了嘴唇,边笑别咳嗽还边咳着血。
我喝问道:“你笑什么?”
“笑?我不是在笑,我是在哭啊!”
我方才注意到,布莱克确实是在哭,眼睛里全是泪水。刑讯官从来都是变态,更何况是“天才”刑讯官,对于布莱克古怪的举止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癫狂的表演。
坐在地上哭了一阵后。布莱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