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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1 / 2)

醉道人道:“守山四老其实并不是崆峒派的人,只是曾受过金母恩惠,答应替金母办一件事情,不料金母就要他们替她守山,曾说只要有人能够接得下他们每人五十招,即可自去,试想以金母的威名,有谁敢上山寻衅。何况像虬髯客尉迟律、竹杖翁竺天佑、霸剑祁浩、开天刀陆南屏四个老儿,武林中接得下他们五十招的人,确也屈指可数,因此也们在山上耽了三十年.还是下不了山。”


接着又道:“咱们要避开这四个老儿,主要还是为了避免惊动金母,试想咱们就算胜了四个老儿,岂不打草惊蛇,还能救人吗?”


说到这里,口气微顿,接着道:“这里贫道为了勘察地形,已经来过两次,从这里上去,正好就是金母囚人的幽谷,那是一个大石窟,你父母就被囚在左首两个dx之中,咱们上去之后,由贫道替你把风,你进入岩窟,只须用剑劈开铁栅门,即可把人救出,也只要救出你父母,就可堂堂皇皇的从前山出去,这是金母答应过的,不会再有人留难,那时你们只管下山,不用管贫道了。”


谷飞云道:“道长不和我一起下山吗?”


醉道人缩头笑道:“贫道不能和他们照面,照了面,金母岂肯放过贫道?所以贫道仍须从此处下来,自会在山外等你们,好了,咱们上去吧。”话声一落,人已点足飞起,一道人影直拔而上,在壁立千仞的陡峭绝壁,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连续直线上升。


谷飞云那敢怠慢,缓缓吸了口气,立即施展龙飞九渊身法,凌空飞起,笔直拔起七八丈高,在峭壁上略一点足,再继续往上飞起,一个人就像穿云追月一般,接连向上飞去。他还是第一次施展昆仑绝艺,飞登的又是千丈悬崖,那敢有半点分心,是以一路只是不住的提吸真气,划手点足,自己和醉道人相距有多远?都不敢多看上一眼。


这样足足耗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抵达峰顶,等到翻身而上,目光四顾,却不见醉道人的人影,适时只听他一丝声音传了过来:“小施主还不快去?”


这一瞬间谷飞云也看清了山顶的地形,自己登上之处正当山岭较低的岭脊,敢情经常有人走动,有一条明显的小径,向南是朝较高的山峰去的,那自然是往天池去的了。东北首山势较低,有一道峡谷,自是金母囚人之处了。


他不再迟疑,立即循着岭脊小径纵身飞奔下去。奔行了不过一箭来路,已到山坳尽头,迎面果然有一个黑越越的石窟。谷飞云艺高胆大,连看也不看,就举步走入,进入石窟,就有七八级往下的石级,里面豁然开朗,地方竟然极为宽广,当然也极为黝黑。


他练成紫气神功,目力比从前更强,自可看得清楚,这一瞧,不禁犹豫起来,原来这座d窟,里首呈圆形,还有五六个石d,醉道长曾说你父母就被禁在左首两个dx之中。但这句话却有了问题,左首、是指自己进入石窟的左首?还是指石窟本身的左首?这是因醉道人从前来过,所以认为已经说清楚了,谷飞云第一次来,对着里首横列的五六个dx,就无所适从了。


闲言表过,却说谷飞云目光一掠,心想:“反正只有两边的两个dx,囚禁着爹娘,先看那一个都是一样。”一念及此,立即纵身朝左首那个dx掠了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dx前面,还有一道铁栅门,锁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大铁锁,铁锁上方,还有一方木牌,牌上字迹,依稀可辨,那是:“掌门令牌,任何人不得开启”。


“这就是了。”谷飞云看得心头火起,呛的一声,掣出紫文剑,举剑就朝木牌上劈成碎片,剑锋划落,大铁锁也当的一声,被劈落地上,他竟犹未尽,再次手起剑落,把铁门也一剑劈开。


“哈哈。”d窟中响起一声大笑,同时跨出一个人来。


不,谷飞云连人影还没看清,突觉执剑右腕一紧,已被那人紧紧握住,同时响起一个苍老声音急急问道:“小兄弟,是她叫你来的,她终于想起老夫了。”


谷飞云直到此时,才看清这个白发披肩,白须垂胸的老人,满脸皱纹,面貌极为老丑,但目光炯炯如电,盯着自己,一个俱是喜s。一时不觉一怔,爹不会有这么老,那么他不是爹了,望着他迟疑的道:“你……不是我爹。”


白发老人一脸喜s忽然消失,神s渐黯,说道:“这么说小兄弟是找你爹来的,不是她叫你来的了。”


谷飞云点点头道:“晚辈是来找爹娘的,前辈快请放手。”


白发老人放开手,歉然道:“对不起,老夫弄错了。”


谷飞云道:“前辈既然出来了,那就请快些走吧,晚辈还有事要办。”


“哈哈,区区铁栅,如何囚得住老夫?”白发老人凄凉一笑道:“看来老夫在这里白耽了五十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走,老夫是该走了。小兄弟,老夫还是谢谢你劈开铁门,老夫才能出来。”话声一落,口中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嘹亮摇曳。人已随着啸声,飞出d窟,划空飞逝。


谷飞云大吃一惊,心想光听他啸声,这人一身功力,分明已入化境,他说得不错,区区一道铁栅,确实无法困得住他,但他何以要在这里被幽囚了五十年呢?他无暇多想,一个飞旋,扑身朝石窟左首掠去,不过两个起落,就已掠到dx前面,这个dx,地势略高,约莫有两三级石级,窟前也没有铁栅门。


谷飞云没有拾级而上,只是躬身轻轻一纵,就低头窜了进去,站停身子,凝目看去,d窟里面并不深邃,大概只有两三丈深,便到尽头,跨入四五步,左右两边,各有一窟,斜斜相对,d窟前面,各有一道铁栅门,门上各有一把铁锁,窟内似是有人,但看来并不很清楚。


金母果然恶毒,虽说两个dx,遥遥相对,但被囚禁在里面的人,只能听到声音,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人。谷飞云早已心情激动,口中大声叫道:“爹、娘,孩儿来救二位老人家了。”


口中叫着,长剑已迅疾无俦向左挥出三剑,紧接着跨前一步,又向右挥出三剑,这六剑虽有先后,但快到无以复加,只听一阵嗒嗒轻响,左右两道铁栅门和两把大铁锁,悉被劈断。


两处d窟中人,自然都听到谷飞云这声大叫,而且铁门、铁锁也被砍断了;只听左首响起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他只问谷飞云是什么人,却没有走出来。


谷飞云急忙回过身去,说道:“爹,孩儿是谷飞云,特地来救爹和娘的,你老人家快出来。”他以为和白发老人一样,劈断铁门,爹和娘就可以出来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右首d中一个妇人声音颤声哦道:“是飞云,飞云来救我们了,你爹手脚都被铁链链着,孩子,你快去替你爹把铁链砍断了。”


左首男子声音道:“你是飞云,好孩子,你娘也被铁链链着,你先去替你娘砍断了。”


谷飞云听说爹娘原来还被铁链链住手足,心头气愤填膺。立即一步跨到左首d窟,拉开被砍断了铁栅门,迅速走入,他目能暗视,果然看到里首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蓝袍中年人,须发散乱,几乎连面貌都已看不清楚,双手、双脚,果然被铁链拴着,心头一阵凄楚,中口叫了声:“爹。”剑光连浆,削断了手足上的铁链。


中年人双手搓了搓,急急说道:“你快去给娘把铁链砍了,要快。”


谷飞云道:“孩儿知道。”一转身冲出铁栅,又朝对面石窟走去,拉开铁栅门,叫道:“娘,孩儿来了。”


黑暗中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同样被铁链拴着手足,她看到谷飞云走入,因石窟太以黝黑,看不清面目,急着问道:“孩子,你怎么进来的?”


谷飞云道:“醉道长也来了,就在外面。”两句话没说完,剑光闪处,就已把铁链削断,声道:“娘,我们出去吧。”


中年妇人含着泪光,凄然一笑道:“醉道长也来了,他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mǔ_zǐ 两人跨出铁门,中年妇人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丈夫,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哭道:“清辉,这些年苦了你了。”


中年人张开双手,抱住妇人,凄然道:“素仪,你该高兴才是,现在我们不是出来了吗?孩子也这么大了。”


席素仪听到丈夫说:孩子也这么六了,登时想起边上还站着已有二十年没见的孩子,急忙拭着眼泪,转身朝谷飞云含笑道:“孩子,娘想了你二十年了,快让娘看看,你……你有多高了……”黑暗中,她有些看不清楚,只是摸到了谷飞云壮健的肩膀。


谷飞云垂泪道:“娘,我们快出去了。”


谷清辉道:“飞云,你们不是得到金母允许释放为父两人的?”


谷飞云道:“孩儿跟醉道长是从后山翻山上来的,不过这个不要紧,金母曾经跟醉道长说过,二十年后,只要孩儿学成武功,把爹娘救出来了,她可以任我们离去。”


谷清辉道:“那就快些出去吧。”


三人走出d窟,走下石级。席素仪终究在石窟勤修苦练了二十年内功,方才在d窟里面,实在太黑了,现在黑暗度也稍稍好了些,才看清儿子的面貌,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如此俊逸,潇脱颀长个子,心头又喜又爱,一面底声问道:“孩子,你是跟师公长大的,也是跟师公学的武功了?”


谷飞云道:“是的,孩儿最近才拜在昆仑派岳大先生门下……”话声未落,谷清辉轻嘘一声,说道:“d外有人来了。”


谷飞云道:“一共有三个人。”


席素仪忧怯的道:“那……怎么办?”


谷飞云道:“娘,不用怕,我们出去,总要遇上人的,不用避他们了。”


谷清辉颔首道:“飞云这话说得不错,金母当年答应过的,我们既然出来了,就该堂堂正正的下山去,素仪,我们走。”


谷飞云道:“爹、娘,还是孩儿走在前面领路。”


席素仪叮嘱道:“孩子,不论遇上什么人,说话要婉转些,千万不可和他们动手。”


谷飞云道:“孩儿知道。”


席素仪看他手上还拿着长剑,又道:“你快把剑收起来了。”


谷飞云依言收起长剑,说道:“爹、娘跟孩儿来。”大步朝窟外走去。


窟外三人,一路行来,敢情就是朝石窟来的,这三人是三个身穿青s衣裙的少女,每人腰间都佩着一柄长剑,中间那个年约二十三四,其余两人不到十八九岁,走在前面的一个还提着一盏白纱糊的灯笼,灯光极为明亮。谷飞云当先跨出石窟,对方三人也刚走到离石窟三四丈远。


走在最前面的青衣少女目光抬处,发现从石窟中走出一个青衫少年,不由惊咦了一声叫道:“禁窟中果然有人。”


这三个青衣少女不愧崆峒门下,从第一个人惊咦出声,三人动作如一,只有锵的一声,三人同时掣剑在手,品字形围了过来。年纪较长的长剑一指,叱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崆峒后山禁窟?”


谷飞云抱抱拳道:“在下谷飞云,是遵金母二十年前诺言,救我父母来的。”


在他说话之时,谷清辉也相继从石窟中走出。为首少女看得花容失s,叱道:“你把人救出来了,你们还不束手就缚,听候发落。”


谷飞云依然朝前走去,含笑道:“咱们用不着束手就缚,烦请姑娘去禀报金母一声,在下已经救出父母,就要下山去了。”


为首少女听得脸s一变,叱道:“你敢直呼圣母名号,就是死罪。”手腕抬处,刷的一剑,笔直刺来。她这一剑虽是直截了当的抬腕就刺,但剑尖离谷飞云身前三尺光景,已经化作三点寒星,品字形激s而来。


谷清辉忙道:“姑娘快请住手,听在下一言。”


谷飞云却毫不在意,回头道:“她不肯住手的。”说话之时,左手抬处?食中二指一下夹住了刺来的剑尖,说道:“在下已经和姑娘说过,这是金母亲口答应过的,只要你们去禀报一声就好。”说完,两个指头一松,放开剑尖。


为首少女被谷飞云轻易夹住剑尖,早已胀红了粉脸,闻言冷笑一声道:“不用去禀报,圣母早已有谕,擅入禁窟,格杀勿论。”


谷清辉急忙叫道:“姑娘总该听我解说吧。”


为首少女冷笑道:“我不用听。”长剑迅疾收转,纵腕一振,剑光乍展,朝谷飞云攻来。另外两个青衣少女,也在同时配合她出手,两支长剑j叉攻来。


谷飞云听得不禁心头有气,大笑一声道:“好个狂妄丫头,在下好言相告,要你去禀报一声,你不肯禀报,能作得了主吗?”


他因爹娘被囚禁石窟,还用铁链拴住手脚,心中早已十分愤慨,但因娘一再j代,不可和来人冲突,才强自忍耐下来,这回心头一生气,自然没有好言相对了。他这声狂妄丫头,听到为首少女耳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骂她丫头,怎不火上加油,冷厉的喝道:“你死定了。”三道剑光突然连成一片,从三面席卷而至,寒锋砭骨,煞是凌厉。


谷飞云长剑并未出鞘,只是拿着剑鞘向外扫出。要知他在八个月前,初上天池,也没把四个合攻放在眼里,更何况他现在练成了紫气神功,今非昔比,对方三支精芒飞闪的长剑,电闪云飘,从三面攻到,经他剑鞘这一扫,但听三声清脆的金铁轻响,三位姑娘但觉手腕一震,三支百练金钢长剑已被齐中震断,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


谷飞云举剑一指为首少女,朗笑一声,道:“在下留下她们两个,你可以去禀报了吧?”原来他剑鞘扫出之时,同时也施展蹴石打x,除了为首少女,已把其余两个青衣少女一起制住了。


为首少女花容失s,方自一怔,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说道:“青雯,后山发生了什么事吗?”


叫做青雯的为首少女听到声音,宛如来了救星一般,急忙躬来道:“启禀四师叔,有人擅闯禁窟,把人救出来了。”


“啊。”那娇柔声音惊啊了一声,说道:“我马上就来。”


席素仪吃惊的道:“孩子,你把这两个姑娘怎么了?”


谷飞云道:“孩儿只是制住她们x道,不让她们再出手而已。”


席素仪轻轻叹息一声道:“唉,你不该震断她们长剑的。”


为首少女依然手持半截断剑,目光仇视,站在对面没动。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只见一个苗条人影,飘然从前山行来。其实速度极快,眨眼就已走近.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青衣女子,生得面貌白皙,身材窈窕,长裙曳地,摇曳生姿,风韵极佳,像个大家闺秀。


为首少女赶紧趋上前去,躬身叫了声:“四师叔。”


青衣女子目光一注,看到她手上只剩了半截断剑,不禁问道:“怎么,你长剑被人削断了?”


“是。”为首少女又道:“四师叔,七师妹、九师妹两人还被制住了x道。”


青衣女子脸上飞起一丝怒s,轻哼道:“是什么人胆敢到天池来撒野?”


谷飞云九个月前的元宵晚上,见过青衣女子,这时走上一步,应声道:“是在下。”抬手一招,把两个青衣少女钉在身上的石粒收回,解开了x道。


青衣女子目光一注,不觉哼道:“又是你。”那天晚上她剑尖指着宇文澜咽喉,就是被谷飞云一记怪招捉云手扣住执剑手腕的,是以印象极深。


谷飞云正待开口,席素仪道:“飞云,你退下来。”一面走上两步,朝青衣女子叫道:“四师妹,你还认得我吗?”


青衣女子凝目看去,失声道:“二师姐,是你。”原来金母门下有四个女弟子,大弟子陆碧梧,也是天池的总管。二弟子是席素仪,三弟子是丁令仪,四弟子闻玉音,就是眼前的青衣女子。


那为首少女听四师叔叫囚在禁窟的女子二师姐,心头不禁暗暗吃惊,要知金母门下,门规极严,大家只知道禁窟中囚禁着人,但除了每天送饭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囚禁的是什么人?不应该知道的事,也从没有人敢问。


席素仪点着头,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道:“四师妹,总算你还认得我这苦命的师姐,他是小儿飞云,生下来就由醉道长抱去抚养长大,今晚是特地上山来救我和清辉的。这也是师父她老人家二十年前答应过的,只要他能把愚夫妇救出,就可任由我们下山,四师妹请网开一面,让我们下山去吧。”


闻玉音当年还只有十四五岁,师姐妹中以二师姐为人温婉,是以和二师姐较为亲近,自从二师姐出了事,师父严禁门人前去探望,她心中一直惦念着二师姐,一晃眼就二十年了呀。今晚看到二师姐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子,心头着实不忍,神s黯然,说道:“二师姐,既然师父从前答应过的,那就好了,今晚是小妹负责巡逻后山,这件事小妹只怕作不了主,至少也要让大师姐知道一下。这样吧,二师姐三位先到小妹那里去坐一坐,也好换一件衣衫,梳洗一下,让我和大师姐说一声,不知二师姐意下如何?”


她说得极为恳切,何况她巡山有责,大师姐是山上的总管,自该让她知道的,席素仪看了丈夫一眼,点点头道:“四师妹……”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只听一个冷峻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四师妹,是什么人擅闯后山,把禁窟的人放出来了?”


谷飞云听出这话声正是这里管事陆碧梧的声音,上次上山来,就是她领自己去晋见金母的。哦,师父说,因她被醉道长太乙翻天掌所伤,在金母面前进谗,才把爹娘囚禁在石窟里的,这婆娘可恶。


闻玉音急忙恭声道:“大师姐,是二师姐出来了……”嘶,一道青影快得如同闪电,她话声未落,人已凌空飞落,那是一个四十五六岁,面貌冷峻的青衣妇人,正是金母门下大弟子陆碧梧。


青雯等三人急忙躬下身去,叫了声:“师父。”青雯是故意没把手中断剑丢弃,为的就是要让师父看到,好替自己作主。


席素仪也躬着身,说道:“小妹见过大师姐。”


陆碧梧飞身落地,自然一眼就看到二个门人的长剑都被削断了。她看也没看席素仪一眼,就朝闻玉音冷冷的问道:“是什么人把他们放出来的?”


谷飞云忍不住应声道:“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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