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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飞云方才眼看总招待祝纤纤在安排西路总令人员住宿房间的时候,并没安排自己和辛七姑的房间,心中业已料到自己和辛七姑的住处,可能不在这里,但又不好多问,这时束无忌说出回去,想问,但又不敢问,怕问了会露出马脚来。
这回辛七姑问了:“大师哥,我们不住这里吗?”
祝纤纤含笑道:“这里是招待西路总令人马住的地方,我们都住后进,你和四师哥回来了,自然要住到后进去了。”
谷飞云心中暗道:“不知其他东、南、北三个总令的人住在那里?”
淮渎庙覆盖甚广,这时初更已过,夜s如墨,一行人由束无忌走在前面,脚下自然极快,但觉穿行长廊,好像经过了几重屋宇,才到了一处院落。
进入圆d门,就是一个大天井,越过大天井,跨上几级石阶,迎面一个大厅,此时灯火辉煌,如同白昼,束无忌率同张少轩、谷飞云等人走入大厅,厅上已有两个老道和一个青衫少年,两位姑娘先在,这时一起迎了上来。
谷飞云目光一注,这两个老道,一个是羊角道人,另一个中等身材,面貌清瘦,黑须飘胸,年在六旬以上。青衫少年是通天教主门下三弟子秦剑秋,两位姑娘,自己只认识一个,通天门下六弟子白素素。当r以秦剑秋妻子名义,潜伏武当山下秦家堡。另外一个年纪和白素素差不多,敢情也是通天教主门下了。
就在他心中思忖之际,突听耳边响起辛七姑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那两个老道,是跟大师哥的羊角道人和天机子,现在迎上来的是三师哥秦剑秋,他身后是六师姐白素素,八师妹云芸娘。”
秦剑秋迎着束无忌,躬身道:“大师兄回来了。”
束无忌只唔了一声,大步走到上首,才转过身来,在中间站定,依然脸含微笑,叫道:“四师弟。”
谷飞云慌忙站停,应道:“小弟在。”
束无忌道:“愚兄派你前去陇山庄担任庄主,为了不让人家认出你的本来面目,才戴上面具的,如今回到这里,兄弟相聚,你该把面具取下。”
谷飞云躬身应道:“大师兄吩咐,小弟自当遵命。”说着,双手从脸上徐徐揭下一张面具,恢复了他本来清俊的面貌,他当然是丝毫不爽的孟时贤。
束无忌目光如电,一霎不霎的盯在谷飞云脸上,淡淡一笑道:“你真是四师弟吗?”这句话,听到辛七姑耳朵里,宛如焦雷一般,比谷飞云还要感到惊骇。
谷飞云神s丝毫不变,望着束无忌,惶然道:“大师兄,你这话……”
束无忌依然面含笑容,说道:“没什么,因为有人向愚兄告密,四师弟已被人假冒顶替,所以愚兄随便问一声。”
谷飞云面有愤s,说道:“大师兄相信吗?”
束无忌笑道:“愚兄岂是随便相信人言的人吗?”
谷飞云问道:“不知这告密的人是谁?”
“哈哈。”束无忌大笑一声,道:“这个四师弟就不用问了。”
谷飞云道:“为什么他平白造小弟的谣,小弟自然要问问清楚了。”
束无忌冷峻的脸上笑容渐渐收去,说道:“他如是造谣,愚兄自会从严处罚,只是愚兄听说谷飞云精擅易容术,假冒四师弟前来,也未尝没有可能……”
就在此时,谷飞云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极细的女子声音说道:“你快走吧。”声音从右首传来,站在自己右首的正是祝纤纤,他突然想起方才祝纤纤向自己敬酒之际,曾以传音入密说过一句话今晚少喝些酒,看来束无忌早就设计好要对付自己的了。
他脸含微笑,潇洒的稍稍回头,目光朝左右两边扫过,他看到祝纤纤时,四目相投,她的眼光中竟然含有焦虑之s。祝纤纤下首是辛七姑,他在众目之下,嘴皮不好乱动,但已把传音入密的话声传了出去:“记着,待会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都不用管我,不可露出一点形迹来,我不会有事的。”
束无忌看他没有作声,但却背负双手,神s自若,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四师弟在自己面前,决不会如此,也不敢如此,心头暗暗冷笑,一面续道:“但是真是假,立可分晓……”说到这里,目光一抬,喝道:“来呀。”只见一名青衣汉子手中捧着一个铜面盆走入,放到右首一张茶几上,便自退去。
束无忌朝谷飞云冷峻一笑道:“四师弟,面盆中是可以洗去易容剂的碱水、你要证明并不是谷飞云所冒名顶替,就该去洗把脸才好。”
“洗就洗。”谷飞云坦然一笑道:“真金不怕火,小弟自然非洗不可。”他知道乙道长合制的易容药剂,和一般江湖易容药不同之处,就是除了洗容药y,碱水是洗不掉的,因此话声一落,掳掳袖子,转身朝右首茶几走去,双手掬起铜画盆中碱水,往脸上泼去。
他这一下,看得祝纤纤心中暗暗怀疑,辛七姑更是替他耽心。就在谷飞云俯身掬水之际,束无忌就站在他身边,这一瞬间,突然双手疾发,十指连弹,朝他背后十处大x闪电般点落。谷飞云倏地转过身来,双手还在脸上揩拭,张目道:“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束无忌疾退数步,大笑道:“谷飞云,你装作得真像。”
“小弟已经用碱水洗过脸了。”谷飞云双手一摊,惊奇的道:“小弟会是谷飞云,大师兄没有弄错吧?”
辛七姑叫道:“大师兄……”
“你不用多说,他是谷飞云错不了。”束无忌刷的一声掣剑在手,喝道:“谷飞云,你此时束手就缚还来得及。”
谷飞云抬目道:“我不是谷飞云,大师兄要怎么才能相信呢?”
束无忌目s厉芒,凛然道:“你不是谷飞云也要束手就缚,等我验明后再说。”
谷飞云道:“小弟既非谷飞云,何用束手就缚?”
“哈哈,束某面前岂容你一再狡辩?”束无忌长剑向空一振,大声道:“师弟妹们,他不是四师弟,你们只管给我上,若敢顽抗,就当场格杀勿论。”他此话一出,张少轩、秦剑秋、祝纤纤、白素素、云芸娘等六人,不得不一齐掣出长剑,围了上来。
辛七姑是听到谷飞云传音入密说道:“你快拔剑,不可犹豫。”才拔剑的。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谷飞云目光转动,大声说:“看来大师兄早就设下圈套,要把小弟置之死地而后快,小弟真弄不明白那里得罪你了……”
“住口。”束无忌大喝一声:“束某劈了你。”长剑一挥,剑光如虹,朝谷飞云迎面劈去。谷飞云脚下跨出一步,就让开了剑势。
羊角人含笑道:“大公子,割j焉用牛刀,区区小事,由贫道把他拿下就好。”接着跨上一步,说道:“谷飞云,你总看得出来,今晚要想从这里冲出去,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依贫道相劝,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谷飞云双目一瞪,沉喝道:“羊角道人,大师兄身边,就是你这种妖道搬弄是非,才会指鹿为马,残害同门,你给我闭嘴。”
羊角道人被他骂得不禁一呆,几十年来,还没人敢当面骂他妖道的,一时双目盯注着谷飞云,呵呵笑道:“你果然是谷飞云。”笑声未落,左手直竖,轻飘飘朝谷飞云推来。
谷飞云吃过他子午y掌的亏,但如今练成紫气神功,岂会惧你区区外门y功,身子凛立不动,嗔目喝道:“好个妖道,你敢对我出手。”
羊角道人一记子午y掌,不带丝毫风声,悄悄印到,但掌风堪堪涌到谷飞云身前还有三尺来远,他立时察觉不对,那是y寒的掌风突然撞上了一道温煦的无形气体,他这道掌风虽然没有强烈风声,但足有六七尺长,前面一段此时撞上了这堵温煦气体,登时如春风发冻,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明明是遇上了玄门罡气一类神功,正是自己y功的克星,心头蓦地一惊,等他发觉,已经有一半掌风撞了上去。羊角道人数十年修为,子午y掌已到了收发由心之境,此时那里还敢收回,身形急急往横里闪出,这还是谷飞云不想在此时此地伤他,否则那里还有你闪得出去的机会?
束无忌眼看羊角人一掌出手,谷飞云身子连动也没动,羊角人竟然如遇蛇蝎,脸s发白,急急跃退,这一情形,他自然看得出来,羊角道人准是吃了暗亏无疑,心头也暗暗震惊,口中大喝一声,左手挥手一掌,朝谷飞云迎面击去,右手长剑同时闪电劈出。
他左手发掌,声如裂帛。敢情也就是发动的暗号了。这一瞬间,张少轩、秦剑秋、祝纤纤、白素素、辛七姑、云芸娘六只手掌同时紧跟着劈出,六支长剑也同时出手,其中辛七姑当然不会真正使出全力来,但祝纤纤居然也只是虚应故事,没有尽力施为。
谷飞云耳中听到有人娇喝了声:“你还不快走?”这时要走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之间,七道掌风,一经j汇,就旋卷成风,势若雷霆。七道剑光同样在空中结成一片网罟,头当直罩而下。本来他们每个人的功力.并不怎么,但一经汇合,就强烈凌厉,森寒剑风,冷砭肌骨。谷飞云心中暗想:“这一掌、一剑,大概是通天宝笈上最厉害的武学了。”
心念闪电一转,右手已从身边取出紫文剑,随手挥起,一道紫光向四外并发,但听一阵嗤然轻响,如雷掌风,如网剑光,倏然尽收,束无忌等七人手中长剑已经悉被削断,人影纷退。谷飞云早已返剑入匣,朝束无忌抱抱拳道:“小弟既不见容于大师兄,自会去请师傅定夺。”话声一落,转身朝厅外走去。他削断了他们的长剑,还一直以孟时贤自居。
束无忌一下掷去半截断剑,朗笑一声道:“谷飞云,你真行。”身形一晃,直欺过来,右手在这一瞬之间,已经多了一柄摺扇,人还未到,摺扇幻起几点扇影,朝谷飞云身后三处大x飞袭过来。
谷飞云堪堪走近厅门,天机子早已拦在前面,徐徐说:“贫道斗胆,请四公子留步。”
谷飞云肩头一偏,让开束无忌袭来的扇招,脚下一停,冷声道:“道长请让开。”
天机子手持拂尘,当胸一挥,说道:“你是四公子应该留下来,不是四公子,就更应该留下来了。”这几句话的工夫,张少轩等六人又迅快的围了上来,每人手中都多了一把两尺长的铁骨摺扇。羊角道人也一下闪到了天机子的左首。
谷飞云淡淡一笑道:“道长大概也想赐教了?”
束无忌看他肩头一偏就让开自己五点扇影,他居然偷学了师门通天身法,心中更怒,沉笑道:“你居然偷学了咱们的身法。”同样肩头一晃,欺向谷飞云右首,摺扇豁然有声,化作一道白虹,像巨斧开山般朝他肩头劈落。
这一招他怒极而发,只是普通一记直劈,没有招式,但却因含愤出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扇上已经贯注了十成力道,锋利如刀的一道匹练,寒气人,凌厉已极。
谷飞云暗暗一怔,忖道:“束无忌从前和自己只是在伯仲之间,没想他武功内力也精进得极为可观。”便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柄摺扇来,随手划出,但听嗒的一声,已把对方扇势架住。束无忌沉嘿一声,左手一掌迎面劈出。这一掌双方相距极近,在他吐气开声之际,就有一股力可开山的劲道猛撞过来。
谷飞云同样左手一竖,一掌朝前推出,随手发出一股无形潜力,迎着对方掌势推去。围着谷飞云两旁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一记大师兄敢情早有准备,发掌在先,掌风如涛,威势极猛,谷飞云只是及时应战,事前没有准备,故而推出的掌势,没有强劲的风声,比大师兄自然弱了许多。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相距极近,只要伸手一推,就可够到对方身子,此时两只手掌各自推出,才到一半,就很快击上了,但听啪的一声脆响,双掌击实,一明一暗两股潜力也一起涌到。束无忌立时感到不对,只觉自己劈去的掌力,似是被一股无形潜力挡住,再也劈不过去。
不,他被谷飞云玄门真力反弹,脚下不稳,不得不移步后退了三步。张少轩、秦剑秋两人眼看大师兄被谷飞云一掌退,不约而同刷的一声,打开两柄摺扇,正待划出。四位女将因两位师兄已经打开摺扇,她们也随着豁豁连声,一齐打开摺扇,举步上。
束无忌一张瘦削脸上,青气隐现,左手一摆,喝道:“你们退后几步,愚兄今晚要和他放手一搏。”他似已动了真火,非和谷飞云分个高低不可,这和他小诸葛平r为人,大相迳庭。张少轩、秦剑秋看大师兄这么说了,只得退后了几步。
谷飞云潇洒一笑,说道:“看来大师兄真把小弟看作了深仇大敌……”他越是叫束无忌大师兄,束无忌听得越气,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他话头,口中大喝一声:“姓谷的,你再接我几招试试。”喝声中,人已直欺而上,右手扬处,铁骨摺扇划起一片光影,宛如风飘雨势,千点万点,潇潇洒洒,漫天飞舞,朝谷飞云洒来。
通天教主门下弟子,都是英俊少年,甚至连女弟子,行走江湖,也都要改扮成男装,每人都有一把摺扇,随手摇着,藉以增加他翩翩风度。摺扇,当然也是他们随身兵器之一,但大多数一旦和人动手,还是以长剑为主。这回束无忌长剑被谷飞云削断,才使摺扇的,但他这一轮扇招,出手如电,嘶嘶生风,威力之强,不减长剑。不,剑招纵然凌厉,也没有它的瞬息变幻,来得快捷。
谷飞云潇洒一笑,右手一振,摺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他出手并不快,但却打开的正是时候,迎上了束无忌急如骤雨的点点扇影,也好像束无忌这一轮攻势,是他等着他摺扇打开了才攻到的,但听一阵洒洒轻响,谷飞云只是扇面一抬,就把束无忌点到左右前后的一片扇影全接了下来。
束无忌一招出手,自然不会停下手来,右腕连摇,势如骤雨的扇形,一波一波的攻出。谷飞云手中摺扇没有对方使得急骤,他只是把打开的扇面,一翻一覆的使着,他扇面翻过来,正好接下你一波暴雨般的快攻,扇面再翻过去,又正好接住你另一波快攻。
束无忌身形飘飞,千百点扇影,随着他身形呼啸飘洒,现在几乎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形了,所能看到的只是一条青影围着谷飞云四周腾跃打转,扇影划起丝丝呼啸劲风,宛如风雨飘摇,使人不可捉摸。
谷飞云呢,他只是站在一片的飘洒的扇影之中,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手中一把打开的摺扇,只是随手一翻一覆的翻着,看去丝毫不吃力,但要把束无忌一轮接一轮攻势,在扇面一翻一覆之间,悉数接得下来,这份功力,也就非同小可了。
现在大家心里都已有数,看来大师兄纵然全力抢攻,也未必能占得上风?辛七姑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渐渐的放了下来,当然祝纤纤心情也一直在紧张之中,她弄不明白,自己催他快走,他何以迟迟不走呢?
这一阵功夫,束无忌已把三十六式通天扇法,施展到一半,依然只攻到谷飞云身前三尺就再也攻不进去,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左手向上一振,五指勾曲,手臂伸展,朝着虚空连抓几抓,双足随即一顿,飞扑起一丈多高,爪先人后,猛向谷飞云当头扑了过来。
这是通天宝笈中最具威力的天龙爪功,通天教主门下,只有大弟子束无忌一个人练成,据说天龙爪一出,无人可以幸免。辛七姑眼看大师兄突然使出天龙爪来,她一颗心也随着往下直沉,人也几乎摇摇欲倒。
谷飞云并不认识束无忌使的是天龙爪,看他忽然爪先人后,凌空扑来,人还未到,手臂伸屈之间,五道锐利掌风已经笼罩了一丈方圆,就因为他手臂倏忽伸屈,使人不可捉摸,使你感到任何一记招式几乎都无法和他抗衡,心头不觉一怔,暗道:“这是什么手法?”心念闪电一转,左手迅速朝上迎起,虚握的拳头五指一放,推了出去。
他这一记使的是纵鹤擒龙中纵鹤手。纵鹤擒龙,是一放一收两式神功,擒龙手是伸手一招,把龙擒过来,这一招手,五指就成为虚握的拳头。纵鹤手是把虚握的拳头凌空推出去,就像把鹤放出去一般。
这一招上,双方都施展了惊世绝技,天龙爪出之通天宝笈,通天教主就因得了一部通天宝笈,才自称通天教主的。通天宝笈倒也并非旁门左道,而是道家玄门武功,只是偏重练气,不是正宗之学罢了。
天龙爪凝气于指,透指如戟,威力奇猛,一抓之势,可以d金碎石,生裂虎豹,有如雷霆一击,莫之能御。纵鹤擒龙,是昆仑派最著名的道家玄功,纵鹤手只要轻轻一放,即使是千斤巨石,都能应手飞出数丈之外,这一推之力,自然非同小可。
这两种神功,既然同是出之玄门,那就要看谁的修为功深了。但要知谷飞云练的紫气神功,可是玄门中至高无上的紫府神功,谷飞云使的虽是纵鹤手,全身流注的却是紫气神功,扬手之际,不用你运功贯注,自然应掌而生。
这下一个手爪抓落,一个放手上推,一来一往,何等快速?但听一声裂帛大响,大殿上狂风飞卷,无形潜力向四处飞旋,通天门下几个女弟子功力稍差的,几乎站立不住。
束无忌吃亏在身子凌空,无处可以着力,他凌空飞来,也凌空飞出,砰然一声,背脊撞上右首一堵墙壁,落到地上,虽然还能勉强站住,但双目紧阖,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s,胸口起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箭。
谷飞云只被震得后退了几步,他脸上易了容,自然看不到他的脸s,但只要看到他依然手摇摺扇,神态从容,大概没负伤了。辛七姑是知道的,他一身武功极高,但也想不到能够接得下大师兄的一记天龙爪。
祝纤纤更觉惊异,暗道:“他不走原来有恃无恐。”
谷飞云摇着摺扇,潇洒的道:“大师兄,小弟现在可以走了吗?”这时天龙门下几个女弟子慌忙朝大师兄围了过去。
张少轩、秦剑秋却同时抢出,沉喝道:“姓谷的,你还不站住?”
天机子就站大殿门口,森笑道:“他逃不出去的。”话声未落,谷飞云已经欺到他面前,目光陡s,喝道:“你敢挡本公子的去路?”
天机子看他一下欺到自己面前,身法神速已极,心头不由一楞,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白玉拂尘陡地朝前一拂出。这一拂,经他布满真气,一拂出手,千百缕拂丝,化作一蓬白光,像扇面般洒开。羊角道人方才一记子午y掌,差点吃了大亏,他一直站在大殿门口的左侧,静待时机,此时眼看天机子出手,那还待慢,长剑倏然递出,剑尖幻起五点银星,急袭谷飞云身子右侧,五处大x。
张少轩、秦剑秋两柄摺扇同时迅疾无俦朝他身后大x敲落。这四人几乎是同一时候发出的攻势,尤其天机子和羊角道人,都有数十年勤修苦练的功力,出手自然又快又准,凌厉无匹。谷飞云凝立不动,口中大喝一声,左手直竖,一记金刚掌朝天机子迎面劈出,右手朝羊角道人点来的长剑屈指弹去,对身后两人袭来的扇招却浑似不觉,既不封架,也不闪避。
五人出手均极快速,谷飞云这记金刚掌,虽是由左手使出,但金刚掌本是佛门禅功,此刻他又练成了紫气神功,这一掌上,几乎包含了佛道两门神功,一道无形潜力,一下就把机子扇面般洒来的拂丝住。等到天机子发觉不对,一个人已被震得离地飞起,呼的一声,朝阶前天井摔出。
就在这时,谷飞云右手弹剑神功,也铮铮两声,把羊角道人刺到右首的长剑,弹断了两截。只有张少轩、秦剑秋两人纵身掠去,两柄扇子同时袭向谷飞云身后,谷飞云虽然一掌震飞天机子,也弹断了羊角道人的长剑,因他只顾对付眼前两个高手,似是无暇兼顾到身后两人,因此两柄扇头疾落如雨,一下点上谷飞云背后十处x道,心中还在暗暗高兴。
谷飞云震飞天机子,弹断羊角道人长剑,然后回过头来,朝二人潇洒一笑道:“多谢二位师兄扇下留情,小弟实处此,不得不走,告辞了。”张少轩、秦剑秋眼看点了他十处大x,他居然若无其事一般,心头猛然一惊,急忙往后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