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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部分(2 / 2)

秦剑秋也在此时倏地睁开眼睛来,看到妻子蹲在身边,只是睁着眼睛凝视着自己,惊喜的道:“你醒过来了。”


秦剑秋翻身坐起,说道:“我中了吕氏毒针,好像已经毒发昏迷,你那来的解药?”


白素素玉手扬了扬,嫣然笑道:“我看吕长素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企图把它毁去,给我抢下来的,哦,你快运气试试,体内是否余毒未清?”


秦剑秋依言闭目运气,检查了一遍,睁眼道:“没什么了。”随着站起身来,问道:“吕长素夫妇怎么了?”


白素素举手掠掠散乱的秀发,就把刚才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秦剑秋含笑道:“多亏贤妻相救,不然,我会被吕长素活活扼死呢。”白素素粉脸一红,口中轻啐了一声。


秦剑秋回头看去,吕长素业已醒转,他右手削断,双足被刖,痛得双目尽赤,一脸狞厉,已不像人形,只是张口喘息,不觉咦道:“他还没死。”


白素素哼道:“这种人作恶多端,临死前,就该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生不能的滋味,我们不用理他。”


这时和至成大师动手的天机子已经离去,归二先生擒下项中豪、白衣堂长老率同十六名弟子,迎战冲上来十几名附从通天教的武林人士,当场格毙三个,五人身负重伤,另外制住了九人,一场激战也告结束。只有双环无敌秦大钧和一个使一柄九环金刀的红脸老者依然相持不下。


这老者身材高大,还留着一把苍髯,正是北六省名动武林的九环金刀镇八方霍元庆。他和白面霸王项继楚(项中豪、项中英之父)是八拜之j,这次就是应项继楚之邀,来参加大会的。


此老人本正派,只是在北六省名头大了,难免刚愎自大。两人相遇之时,还各自说了些仰慕的话;但一个是九环金刀镇八方,一个是双环无敌,这就有了问题。那是因为两人的外号上都有一个环字,引起了争执。


霍元庆秦因秦大钧年龄比自己小了十来岁,居然就称双环无敌,心中微感不快,手掀苍须,斜睨着秦大钧,笑道:“老哥号称双环无敌,就凭双环,可以天下无敌吗?”


这句话听到秦大钧耳里,存有轻视之心,自然也大为不快,微微一笑道:“兄弟这外号,是武林朋友相戏之言,兄弟万万不敢当,至于一个人毕生精研武学,到了炉火纯清之境,一环都可以无敌于天下,又何在乎多?”何在乎多,就是隐指他九环而言。


这话霍元庆那会听不出来,双目精芒暴s,沉笑道:“秦老哥在双环上一定精研已久,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老夫也正好讨教一番。”


本来双方迎上了就该动手,秦大钧因对方出言托大,心中不禁有气,也沉笑一声道:“兄弟正想瞧瞧老哥这九环金刀镇八方,不知如何镇法?”


霍元庆哼道:“你马上可以看到了。”手腕一振,金刀上九个金环发出当当大响,喝道:“秦老哥请。”


秦大钧双环一分,也说了声:“霍老哥请。”


就立时动上了手。秦大钧是武当名宿,手上一对钢环,取法太极两仪,也叫太极圈,又称r月环,是武当派历代相传的两种兵刃之一。因为钢环比长剑更难使,如果内功不到相当火侯,是使不好双环的,因此武当派的人,差不多都使用长剑,很少有人以双环作为兵刃的,但双环却是武当派上乘的镇山绝艺。秦大钧这一展开双环,银光流动,漫天都是一圈圈的环影,令人目为之迷。


霍元庆也确实不愧是金刀镇八方,一柄九环金刀光电闪闪缭绕全身,进退如风,宛如金甲神一般,气势威猛。两人这一j上手,瞬息之间,就已打了十几个回合,双方势均力敌,难分轩轾。霍元庆一面挥刀,一面说道:“秦老哥使的,就是贵派双环绝艺了。”


因为双方分不出高下,他这句话就含有轻视武当派之意了,也就等于说:武当派的双环绝艺也不过如此,只能和我区区霍某打成平手。


秦大钧是武当派俗家领袖,为人一向正直无私,并不是气量狭小之人;但霍元庆一再语带讥刺,也不觉气往上冲,怒笑道:“敝派双环绝艺,博大精深,兄弟穷数十年之力,也不过学到十分之一二而已,倒是霍老哥这一路使的只是刀法而已,似和九环无关,不知九环是否还另有奇招。”


两人心头都怀了几分怒意,刀环也自然加紧施为。只是武功一道,强胜弱败,有其一定的尺度,两人功力相等,就是有求胜之心,也无法幸致,这回各出奇招,全力施为,打出三百余招,依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这一区城的战事,已经次第结束,归二先生、秦剑秋、白素素三人同时朝斗场走来。二十四名俗家子弟,有五人负了伤,也已包扎妥当,一齐围了上来。


秦大钧及时道:“霍老哥,咱们似乎也该住手了。”


霍元庆大怒道:“你以为人多势众,老夫就怕了吗?你叫他们一起上来,老夫决不含糊。”


秦剑秋道:“爹,你老人家还是让孩儿来对付他。”


秦大钧大笑道:“不用,咱们今天就是打上一千招,也非分出个胜负来不可。”霍元庆和他打出三百招,一直攻守兼施,谁都无暇缓过手来,此时眼看秦大钧在说话之时,有一丝空隙,那肯错过机会,口中猛地大喝一声,振臂一刀,直劈过去,一道匹练般金光疾卷而出的同时,刀上九枚金环也随着发出当当之声,九圈金影突然脱出刀背,急如飞矢,朝秦大钧激s过去。九环金刀,果然另有绝活。


秦剑秋叫道:“爹,小心。”秦大钧早就料到他刀上九枚金环,不会徒作饰物而已,因此双方激战之中,也一直留意于此,此时果见他乘自己说话之际,稍微分心,就九环同发,急袭而来,不觉大笑道:“你终于出手了。”


右手钢环一记r轮经天,朝金刀上全力磕去,左手向空连挥,较小的钢环飞旋而起,登时幻起一连串的环影。不,在一声金铁j鸣的大震声中,秦大钧往后退下一步,也同时响起一连串九声叮叮清响,左手锏环在激s而来的九枚金环上都磕了一下。


不,他藉着这一步后退,左手钢环每一记都磕在金环的缺口上。九枚金环每一枚都有一处小小缺口,霍元庆全力一震,金环从缺口脱出s向敌人。就这样一磕,正好一个接一个套入他小钢环之中,这一着当然要有敏锐的目力,和迅捷准确的手法才能办得到。


霍元庆这一记刀招,为了要施展九环齐发,自然用上了十成力道,因此在刀环j击之中,也被震得后退了一步。这一着被震得各自后退一步,原是早在他意想中的事,因为自己这一刀,对方也必须全力迎击,才能接得下来,只要对方全力迎击,那就会着了自己的道。


因为你要全力迎战,就无暇闪避九枚金环,等到两人各自被震后退之际,也是九枚金环袭上身的时候。他怎知秦大钧也早有准备,也要藉着后退来收取他的金环,因为退后一步,就可拉开自已和金环之间的距离,左手钢环就可以从容使为。这是两人在各自震退一步之前,所作的预估。其实这一段话,只是一声重大的金铁j鸣之后,接连又响起密如连球的九声当当清响,前后不过一瞬间事。


秦大钧朗笑一声,拱拱手道:“多谢霍老哥了。”


霍元庆眼看九枚飞环依然没伤以对方,只当刚才九声当当连响,已全被他磕飞出去了,闻言哼道:“你说什么?”


秦大钧左手抬处,摇动钢环,发出当当之声,一面笑道:“承蒙霍老哥惠赐九枚金环,兄弟不该谢吗?”


霍元庆早已从他左手钢环发出的当当声中,气得一张胀红了脸,怒哼一声道:“很好,姓秦的,你给我记着,老夫终有一r会向你加倍取还金环的。”说完,气匆匆转身就走。


秦剑秋剑眉一挑,喝道:“姓霍的,你给我站住。”


霍元庆霍地回身来,沉声道:“年轻人,你有什么事?”


秦剑秋俊目含光,朗声道:“你附和通天教,与各大门派为敌,家父因你平r尚无大恶,才不想使你太过难堪,只收下你九枚金环.以示薄儆,你不知悔改,居然还有寻仇之意,秦剑秋说不得只好把你留下来了。”


霍元庆听得怒笑道:“年轻人,你留得下老夫吗?”


秦大钧叫道:“剑秋,让他去吧。”


秦剑秋道:“爹,这老匹夫自承落败,自可让他离去,但他尚有要向秦家庄寻仇之心,孩儿就得把他留下。”一面吆喝道:“只要你在我剑下走得十招,就让你离去,走不出十招,我要你留下一条右臂再走。”


霍元度气极而笑,点头道:“好,如果走不出十招,你要老夫留下项上人头,亦无可。”


秦剑秋呛的一声击出长剑,抬目道:“那就开始了,这是第一招。”身形飘动,抬手发剑,一片剑光,错落飞出。


霍元庆倒也不敢大意,金刀疾发,朝前撩去。他自恃功力深厚,何况厚背金刀势道沉重,长剑只是轻兵器而已,一上手就准备和秦剑秋硬打硬磕,你小子年纪轻轻,内力自然比自己差得远了。


那知金刀撩出,眼前一片错落剑光,竟然全是虚招,一记也没有撩着,心头猛吃一惊,急忙撤刀左闪,总算见机得快,一支森寒的长剑,从他右肩擦衣刺过,虽然避开,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过身去。只见秦剑秋站在那里,并未再发第二剑,只是冷冷道:“这一剑若要伤你,右肩早已为我长剑刺穿了。”


霍元庆九环金刀镇八方在北六省是响当当的人物,几曾听过如此刺耳之言,何况说话的又是一个弱冠孺子,口中大喝一声,身形一晃而前,金刀横胸推出。这一刀他在盛怒中发出,盛势极猛,一道金光,宛如横澜般席卷过去。


“第二招。”秦剑秋的声音刚出,人已飞纵而起,一下跃起三丈多高,凌空发剑,一片错落剑光起自高空,像缨络下垂,朝霍元庆当头罩落。霍元庆沉嘿一声,朝前横推而出的刀势,突然带转,朝上劈去。


这一记总算给他磕上了,错落长剑落到刀光之上,接连响起了九声金铁j鸣,前面八声,只是噹噹连响,快速如同连珠,但第九声却悠长而刚劲锵当,噹声入耳,人影倏分。自恃功力深厚,刀势沉重的霍元庆但觉从对方长剑上传来一股极大的震力,脚下浮动,再也站不住椿,被震得住后连退了两步。


“第三招了。”霍元庆刚退出一步之际,就听到秦剑秋的喝声,等退到第二步,还未站稳,眼前微风飒然,人影闪动,一缕银芒已如闪电般s到咽喉。同时,但听秦大钧的声音急急喝道:“剑秋……”


银芒倏杳,只感右肩一凉,当的一声大响,那是厚背金刀坠地之声,霍元庆几乎连瞧都没有瞧清,急忙低头看去,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和一柄自己最熟悉的厚背金刀.都已落到了地上。他几乎不敢相信地上的这条手臂会是自己的,一时间连脸上肌r都扭曲了起来,骇然道:“你……果然削断了老夫右臂。”


秦剑秋早已返剑入鞘,冷然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霍元庆依然喃喃的道:“年轻人,你第三招就削断了老夫手臂,难道老夫练了几十年的刀法,都白练了。”金刀弃地,手臂委地,他连看也不再看第二眼,嘶哑的大声道:“你们听着,从此江湖上没有我九环金刀这个人了,老夫直到今天才知道,我练了几十年的九环夺命刀法.只是骗人的玩意,它居然骗了我几十年……”脚下踉跄,连说带走,往外奔去。


这一阵工夫,被武当太极剑阵困在第二队六十名天龙武士,也经凌云子、寒云子联手施展真武指一一加以制住。


这一区(少林、武当二派)继中间一区(衡山、离火、排教、泰山、东海龙王、落花岛主),和上首一区(终南、华山、紫柏、岐山、白石山),差不多时间,就次第把冲杀过来的通天教徒众(一队男女迎宾,两队天龙武士)以及不少附和通天教的武林人士,已先后予以制住,一场凶悍无比的激战,也随着平息下来。


现在整个大会场上,形势已经全面改观,只有三处战圈,战事还在延续之中,尚未结束。第一对是谷飞云和束无忌。


谷飞云纵然已尽得昆仑派真传,但束无忌是通天教的首徒,武功自然胜过同门甚多。谷飞云展开乾坤八剑,和束无忌使出来的通天剑法,几乎功力悉敌,并无多让。谷飞云会使紫府迷踪身法,束无忌也会灵飞身法,虽然灵飞身法不如紫府迷踪深奥精妙,但也只是起步稍慢,变化较少而已,身法还是相当轻灵的。


因此两人这一战,束无忌打得要比谷飞云吃力,但谷飞云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上风。原因是谷飞云发现眼前的束无忌,是真正的束无忌,并非通天教主所乔装,他必须擒活的,才会和对方纠缠了这么许多时候。


束无忌心里当然明白,如论谷飞云的武功,应该高过自己,他和自己缠斗到现在,目的可想而知是要生擒了。因此这一战,束无忌自然要步步为营,不能有一丝破绽,为对方所乘,打得不但吃力,也愈打愈惊。


十师妹姬红棉率领的六十名迎宾,其实乃自己的师弟妹,武功都是由师尊一手调教的,却最先遭到覆灭,左右两翼两队天龙武士,乃是教中的精锐杀手,不料也相继全军尽墨。可见今r之局,各大门派有备而来,本教已是彻底失败了,此时再不设法脱身,就脱不了身了。一念及此,口中大喝一声:“谷飞云,我和你拼了。”喝声甫出,手中长剑陡然一紧,剑演通天彻地一片剑光盘空匝地,朝谷飞云攻来。


这一招,才是通天剑法中最凌厉最强烈的一招,在他全力施为之下,当真有天地混浊,r月无光之概。剑势甫出,束无忌身形一长,矫若天龙,一下腾身飞起三丈来高,身形一屈再伸,左手五指如钩,在一片剑光中朝谷飞云当头扑攫而下。剑法和天龙爪同时施为,几乎是拼命打法。


谷飞云一直只以乾坤八剑应敌,就是为了等候机会。要擒活的,此时眼看束无忌真的要和自己拼命,剑光漫天澈地而来,倒也不敢大意,右手长剑一振, 只好使出一直不肯施展的乾坤四剑中的震兑一剑,耀自银芒,闪电划出。双方剑光乍接,呛然有声,不知双方谁破了谁的剑法,两道奇亮耀目的剑光同时倏然而灭。


束无忌发剑之初,就已料到自己剑法一定会被谷飞云破去,因此早就腾身凌空跃起三丈高处,双方剑光由奇亮耀目到倏然隐没,就有一瞬间的工夫,是视觉最不适应的时间,他就算定了在这一瞬间用天龙爪朝谷飞云当头抓落。


谷飞云早已看到束无忌剑势甫发,人就凌空跃起,就已存了戒心,剑光乍接,一下就破去对方剑法,更显得束无忌这招剑法使得虎头蛇尾,虚张声势,此时看他扑攫而下,左手抬处,使了一记纵鹤手,朝上推出。


束无忌在这记天龙爪上倒是用了全力,一个下扑,一个上推,两股力道自然很快就接触上了,但听半中响起蓬然一声大震,束无忌身形一弓,双脚一蹬,一个人宛如离弦之箭,划空飞s出去。


原来束无忌早就计算到自己这一记天龙爪,谷飞云一定会使昆仑绝技纵鹤擒龙中纵鹤手朝上推来,也只有这一机会,自己才能借他巨大的推力,脱离现场。他果然不愧小诸葛这个外号,算无遗策,现在他就这样由谷飞云把他送了回去。


谷飞云心头不觉大怒,猛喝一声:“束无忌,你往那里走?”正待纵身追去。


“哈哈,小施主不用追了。”一道人影及时泻落在谷飞云的身前。


谷飞云听出来人声音,喜道:“是醉道长,他……”


醉道人笑嘻嘻的说道:“今天这一场大战,总得有个人赶回去报讯才行。”


谷飞云听得一怔说道:“道长是说,让束无忌赶回去报讯?他向什么人去报讯呢?”在他想来,通天教主已在这里,束无忌还要向谁去报讯呢?


醉道人笑了笑道:“贫道一时也说不上来,这是家师千里传音说,要小施主不用追了。”


谷飞云喜道:“老人家也来了?”


醉道人道:“家师去了望仙观,小施主还不知道呢,贫道的望仙观,这些r子,也被通天教的人整个借去了,观中道友们已有一个多月无家可归,刚才才搬回去,正好家师也是赶来了。”


现在,大局已经定了,只有两处最主要的战场,依然搏战方酣,而且愈演愈烈。先说金鸾圣母以一支三尺长剑独斗玉杖彭祖恽南天六尺长的白玉杖,不但在兵刃上比对方短了三尺,人家可以记记不离你左右,你却无法够得上人家,尤其功力方面,玉杖彭祖也胜过金鸾圣母甚多,因此除了躲闪,根本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砸,只有偶而乘隙进招,攻上一二剑而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趋避杖势。


玉杖彭祖却把一支玉杖舞得如玉龙翻海盘空飞舞,一丈方圆尽是滚滚杖影,晶莹宝光。玉杖彭祖得意的大笑道:“崆峒飞凤剑法,看来不过如此,你能在老夫杖下,走出十招,已经不容易了,但未必走得出二十招……”


话声未已,突听有人冷哼了一声:“那也未必。”声音入耳,场中已多了一个身穿青缎道装,手持拂尘的老妇人,她和持剑凝立的金鸾圣母,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好像刹那之间,金鸾圣母由一变成了两个。她,正是西路总令主崆峒金母,金鸾圣母的孪生姐姐。


玉杖彭祖呵呵笑道:“你就是崆峒金凤了?”


金母脸s一沉,哼道:“你就是大言不惭的恽南天?”


玉杖彭祖望重武林,就算同辈中人,谁不尊他一声恽南老,但同辈的人,如今已经屈指可数,一般人都会恭而敬之的称他一声老前辈,至少也有六七十年没有人当面直呼他姓名了,金母直呼他恽南天,而且还加上大言不惭四个字,听到他耳中,自然倍觉刺耳,闻言沉笑一声道:“六十年来,还没有人当着老夫直呼贱名的,你真是六十年来第一个人。”


金母哼道:“四十年来,江湖武林,也从没有人敢直呼老身名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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