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她终究将子弹射偏了之后,他给她的却是那样冷酷无情的背影,希图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耳边甚至回响着冷洛辰那绝情的怒吼声。
汽车飞驰的狂奔在路上,直到今日,希图才忽然明白为什么杀手不能有情,原来当她走入黑暗的时候就注定,这一生不能在拥有感情。
“丫头。”当希图汽车飞快的停在了公寓前,却是欧隽风急切的担忧声响了起来,“丫头,你没事吧。”
“风,我累了。”真的累了,累的无心在去谈感情,累的只愿意做一个单纯的杀手,即使双手血腥,却不再受伤。
“丫头,你后悔吗如果就这样离开冷洛辰,你会后悔吗”一贯总是温和的神色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晦暗和复杂,欧邪风拉过希图的手,视线紧紧的锁住她苍白而疲惫的脸庞。
“风,我已经无力在陪你做最后一次手术了。”回握住欧邪风的手,希图疲惫的脸色渐渐被一贯的清冷所代替,“我已经定了回法国的机票,一个小时后起飞。”
丫头和冷洛辰已经永远都无法走到一起了,看着希图决绝转身走向公寓的身影,欧隽风到口的话又吞了回来,她已经脆弱的经不起任何的伤害了,最终脸色恢复了平静,似乎在希图刚回来之前他不曾接到任何的消息。
离开了欧隽风的视线,当公寓的门关上的瞬间,希图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终究是放手了,在泪水从眼眶里坠落下的瞬间,希图快速的站起身来,她是个杀手,没有软弱的权利。
简单的收拾着行礼,当看见一旁柜子上那只剩下一个的咖啡杯时,希图目光剧烈一痛,宛然又看见当初他那样抢夺她咖啡杯时的顽劣笑容。
啪的一声,清脆声在垃圾桶里响了起来,门轻柔的被关上,希图拎着简单的行礼毅然的走出了公寓,离开雅安市,也将离开那个曾经和她许诺过生死不弃的男人。
机场,人来人往,希图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淡漠而清冷的视线看着人来人往,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四季时的状态。
“丫头,还有二十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大门,欧隽风一手拎着行礼,一手拿着手机,“不来见她最后一面吗”
“照顾好希图”不知道这句话是如何说出口,冷洛辰挂上电话,冷峻的脸上不再有当初的孤傲自负,反而是无法压抑的痛,为什么她那样狠心的开枪。
五年前,他曾放弃了丫头,五年后,他不会再让她孤单一个人离开,即使她的心里装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丫头,这么巧。”温和的笑容染上俊美的脸庞,欧隽风扬起手中的机票坐在了希图身边。
“你疯了,三天后还有手术”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拿着行礼的欧隽风,希图无力的看了过来,他的腿还有最后一次手术,就可以调养,一年之后完全可以恢复。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抓住希图的手,欧隽风温润如水的嗓音却多了份坚定,“丫头,我后悔了五年,而这一次我不再放手了。”
“风,我”
希图刚要开口,可是却被欧隽风制止住,握着希图的手一个用力,将她冰冷的手完全的包裹在手心里,“丫头,这一次我依旧会等着你回头,不管是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会一直等到你愿意接受的,等到你可以放下和冷洛辰之间的感情。”
如果五年前他这样坚定的告诉自己,他们不会分开,可是五年后,她已经累了,累到不能再相信任何人,相信任何一份感情了。
希图的沉默让欧隽风俊脸上闪过一丝疼痛,可是包裹着她的手的双手却没有松开分毫,当初的放弃造成了五年后的分离,隔阂,如今他愿意不惜一切的挽回属于他们之间的感情。
“丫头,相信我,至少让我陪着你。”温和的嗓音里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欧隽风疼惜的看着在痛苦里沉沦的希图。
“我已经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淡淡的开口,希图自嘲的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她一直以为冷洛辰会是她的依靠,他会信守着他们之间的承诺,不离不弃,可是如今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感情。
心一直在痛苦里煎熬,可是当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冷洛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欧隽风的电话挂断后,飞车来到希图曾经住过的公寓。
依旧舍不得,舍不得那个寂寞却坚强的女人,舍不得她冷漠伪装下那柔软的心扉,即使知道是她亲手杀了爷爷,依旧舍不得她这样的离开。
这里将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握紧了拳头,将那刻骨的痛压在了心底,他已经放弃她了,这样也好,让他在没有回头的余地,就这样放手吧,她有欧邪风的陪伴,而他将彻底属于黑暗组织。
“开往法国巴黎的飞机即将起飞,请所有乘客前往第八登机口,谢谢。”
广播里传来空姐甜美而清脆的嗓音,希图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机场外,随后毅然的拿起行礼向着登机口走了去,而身后是紧随的欧邪风。
检票口,看着前面缓缓移动的人群,希图抓着机票的手一紧,压抑的再好,那股不舍还是溢满了心头,那个她想要好好去爱的男人,就这样分开了,再也看不见他冷峻威严的脸庞,看不到他偶然间露出的疲惫,看不到他凝望她时那满满深情的黑眸。
“关希图”就在快要轮到希图检票时,忽然一声愤怒的吼叫声响了起来,一手捧着大肚子,姚敏云愤怒的狂奔而来。
“有事”在希图开口的瞬间,啪的一巴掌清脆的响起,白皙的脸庞瞬间红肿起来,力道之大,让希图的脸甚至被打偏到了一边。
“丫头。”事情太过突然,即使跟在希图身后的欧隽风也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能看着希图被跑过来的姚敏云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如果没事,我要登机了。”懒得去计较什么了,擦过破裂嘴角的血迹,希图随即转身,等待着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