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的人闻言,都起身退了出去。
太长公主还让心腹守在门口不让人靠近,显然她说的话不想被人知道,就连封家的人也不行。
封翔的老婆冯氏有些着急,压低声音道:“大姐,祖母有什么要紧事连你都不能听?”
小瑜正伤心着了,听到这话很不耐烦地说道:“祖母这般做自有她的道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她对冯氏口气不好,是因为这女人在太长公主病重以后就惦记她的私房,小瑜知道以后又气又恼对她态度也不好起来。
冯氏见老夫人神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赶紧低下了头。
屋内,太长公主看着清舒道:“清舒,你还记得陆子帧吗?”
清舒先是一愣,等回想起这个人时脸色大变,半响后道:“太长公主是什么时候知道陆子帧的?”
易安想了许久,才回想起这么个人来。只是她不明白,太长公主为何突然提这么个人。
太长公主说道:“从他投机取巧从未失过手,就派人暗中盯着他了。”
易安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她没出言打断太长公主的话。
清舒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太、太长公主……”
这是不是也表明太长公主其实一早就开始注意到她了,而她的那些反常也都被看在眼里了。
太长公主看到她脸上的惊惧,笑了下说道:“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你性子沉稳心地纯善,所以才将你调去一班与易安跟小瑜同班。
清舒在平洲以及金陵的时候,时不时让人送米面肉等物资去慈幼院看望那些孤儿,也不留名。许多官家夫人太太施粥或者送东西到慈幼院,其实并不是真的有爱心而是为了得个善名。可清舒不是,太长公主知道她是真的希望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能好。
易安看不得清舒这样,不等清舒开口她先问道:“姑祖母,有话还请直说。”
太长公主转过头,看着她说道:“你知道吗?陆子帧说你在战场受重伤瘫痪在床,后受不了成为废人的打击自尽了。为了保住你的名声对外说你因为重伤不治而亡。在你死后的第三年你大哥战亡,在你死后的第八年老国公也战亡了。”
在陆子帧口述之中,桐城的战事非常残酷,付出惨重的代价也只是将后金蛮子拦在关外。不像现在,这些蛮子被大明朝赶到了草原深处。
清舒暗吸一口气。当年她也关注过陆子帧,知道对方失踪以后还提心吊胆了许久。过了几年都没他的消息这才放心。
易安很冷静地说道:“太长公主,疯子的话你怎么也相信。”
太长公主说道:“不是疯子,而是她有预知的能力。也正是借助这种预知他敛了大笔的财富,然后暗中投靠了端王,因为最后是端王登顶皇位。除此之外他还想与符景烯交好,因为他知道符景烯将会成为飞鱼卫统领。”
易安很冷静地说道:“可事实证明他说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可见他这些都是疯言疯语。”
太长公主而是问道:“你当初知道自己成为废人要在床上躺一辈子时,有想过了结自己?”
易安默然。她当时确实有轻生的念头,不仅是因为疼痛难忍要一辈子躺床上靠别人而活,还因为她受不得哥嫂跟侄子怜悯同情的目光。还是回了京城以后,在祖母与清舒的宽慰之下平复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