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荷花怕连累到阿庆没让她送,自己天蒙蒙亮就出了门。背着一大包的东西上了船,因为她改了妆容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得她。等船员将她引到房间才知道,她住的地方不仅是最高层的,而且还是两人间。她正好有两张船票,所以一人一间屋。
船离港以后,元荷花推开窗户看向外面轻轻地说道:“娘,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她娘确实有个远房表姐在天津,只是那家人巴结他爹。若是去投奔他们,保准前脚进他们家门,后门就写信告诉他爹。所以,那般说只是为了宽慰阿庆。她真正的目的地是京城,她想着清舒能当官那儿对女子的束缚肯定要小,到那儿不管做什么总能挣到一口饭吃。
也是在当日晚上,耿妈妈的儿媳收到了一封信。
她儿媳妇捏了下信觉得不对,拆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对荷花银耳坠,她心头一突立即去找了耿妈妈。
元夫人自知道元荷花跳海自尽以后就病了,不过三天就病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耿妈妈正着急上火,她伺候了元夫人十多年主仆情谊很深,看到她这个样子既担心又难过。
看到这对耳坠以后耿妈妈大惊,不过她很稳得住并立即跟元夫人说。当日晚上她让两个贴身丫鬟去休息,她留下守夜。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与压根合不上眼的元夫人说道:“夫人,姑娘没死,她是为了摆脱段海假死的。”
元夫人抓着她的胳膊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夫人,你小点声别让外头的人听见。若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会去将姑娘抓回来了。”
元夫人一脸恨意地说道:“若她敢将荷花抓回来,我就跟他拼了。”
虽这般说,但声音却是低下来了。
元铁现在都不敢过来了,一过来就被元夫人骂。
耿妈妈将藏在袖子里的耳环拿出来,说道:“姑娘出事那日戴的耳环就是这个,夫人,你瞅瞅。”
元夫人看了那对那耳环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说道:“这珍珠耳坠是荷花的,是她的。”
知道元荷花没死她心头的郁气就散了大半。本赖病得都起不了沈来,但现在她能自己坐起来。
她靠在床头,轻轻地说道:“荷花心心念念地想跟那畜牲和离,我得替她将这事办好了。”
耿妈妈说道:“夫人,你打算怎么做?”
主仆两人商议了下,最后选了托梦的行事来了结这段婚姻。第二天一大早元夫人就将元铁叫了过来,她靠在床头寡白着脸说道:“昨日荷花托梦给我,哭着求我,说不要将她葬入段家的祖坟。”
元铁呆了下,说道:“夫人,荷花是段家的儿媳妇,不葬入祖坟你想将她葬在哪里?葬在外头那就是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