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被挂在树上一晚上,开始还使劲嚎,可惜嚎得嗓子都冒火了都没人现身救他。这一晚上对他来说比前面的三十一年还漫长,从最开始的痛恨到后来的惧怕。
顾老夫人醒来后就听说这件事,问了清舒:“你将沈湛挂在树上做什么?”
她以为是昨日的事,清舒恼怒之下给她出气,若这样就不好了。
清舒说道:“外婆您不是不想见他?这一晚上的折腾,他就不能再跟我们一起走了。”
至于能不能参加顾娴的丧事,就看他的身体强不强建了。
顾老夫人虽然厌恶沈湛,但也不想清舒这么做:“不喜欢他以后别让他在你跟前露面就行,没必要为他坏了自己的名声。”
为这种人损了名声,不划算。
“外婆放心,不会的。”
她昨晚已经让人放了话,说沈湛对已经逝去的顾娴出言不逊这才出手教训他的。有这个理由在,加上沈湛只是受了一些皮肉苦又不是死了,不会有人给他出头的。
顾老夫人看着她神色无异,点点头说道:“你向来就有主意,我也就不多问了。”
用过早饭又继续赶路了,而沈湛已经放下来了。
他看到沈涛,哭着说道:“大哥,林清舒欺人太甚了。大哥,爹呢?爹就看着他这般欺负我不管?”
沈涛也有些不愉,说道:“阿湛,母亲已经没了你为何还要在清舒面前说那些冒犯的话?”
“我没有,林清舒污蔑我。”
沈涛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真没有?”
沈湛又气又急,说道:“当然是真的。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跟你发誓,要有半句假话愿下辈子沦为乞丐。”
其实清舒并不算污蔑他,若是由着他骂母女三人都逃不过。
沈涛半信半疑。
沈湛恨声道:“大哥,我早就说了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偏你不信还一直帮着。现在看清她的真面目?”
见沈涛面露怀疑之色,一直没吭声的官哥儿不由说道:“叔叔,侄子说句不中听的,大姑想要弄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只将你挂在树上吊在树上没打一顿完全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
沈湛若不是全身都疼起不来,他非得抽官哥儿一顿:“那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偏向她?”
“叔叔,我不是偏向她,而是事实。”
沈涛的长随在外说道:“大爷,咱们该走了,老爷已经派人来催了。”
沈湛一听就急了,说道:“什么叫该走了?那我怎么办?”
官哥儿毫不留情地说道:“祖父说让你留下来好好养身体,等养好了追上我们就是。”
扶灵回去走得很慢的,沈湛哪怕是坐马车也能在他们回到太丰县之前赶上的。当然,得看他愿不愿意去。
顾老夫人不愿沈湛参加顾娴的丧礼,同样他也不乐意来这一趟,只是被妻子劝着这才过来。却不想赶了半个月的路,屁股都还坐热就听到说顾娴要葬回太丰县,当时他差点气晕过去。也是心里有气,所以看到清舒时才会出言不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