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慈问:“不是说她远嫁省城去了吗”
老师说,她现在是明玉轩的副总经理,是特意回来参加这个聚会的,而且大多的费用都是她出的。沈卉怡旁若无人地从她们身边走过,飘过一阵浓郁的香水味。还有她尖利的笑声。人群拥着她过去,连那老师也尾随而去了。
苏念慈这才看见对面靠墙一排椅子上,坐着两个昔日的死党,化着浓妆,衣服也很花哨,悄悄地端着盘子吃东西。还有一些人则端着盘子徜徉着吃,大都衣着随便,神情漠然,显见得是一些不发达那么起眼又是碌碌无作为的人,与什么都不相干的样子。
人渐渐聚集到草坪上的长桌。由于天黑了,露天里的灯变得明亮起来。沈卉怡也在了那里,又形成一个中心。这边的角落里只剩下那几个老师,还有苏念慈。穿白制服的招待便随便起来,说笑着在泳池边上滑步,盘子端斜了,放在冰盘上的三文鱼片滑落到地上,重又抬回到盘子里。
组织者通过话筒召唤着同学们都聚集过去,她手里握着一杯红色的葡萄酒,站在布满吃食的长餐桌边,等待着聚会的仪式开始。
人们三三两两站着,说着,也有像她这样单个的,谁也不注意谁。此时,苏念慈体验到一种失落的心情。组织者讲了话了,当年的班主任也讲了话,同学的代表讲话竟是沈卉怡。
组织者看见了她。过来与她说话,问她现在怎样了忙些什么的。苏念慈开始是机械地回答问题,渐渐地就有了兴致,也反问他一些问题,那组织者很礼貌地做答,然后建议去那边喝香槟,香槟台就设在那里。等他将她置入人群之中,便告辞离去,她明白他是照应她不受冷落。这就是组织者圆滑的手段。他在人群中穿梭着,也是忙着这些。
苏念慈的情绪被挑起来了,心里轻松了一些,便找人说话。原本性情活泼的她,不一会儿便成了活跃人物。甚至连沈卉怡都注意地看了她几眼。场面慢慢地变得轻松明快了起来,大家喝着红酒、饮料,或是到长餐桌那儿拣些自己喜欢的食物。
一边吃一边就有出节目的:唱歌,讲故事,说笑话,变戏法,还有出洋相,聚会就到了高潮,大家开始跳舞,还有到泳池边去聊天的。聊着聊着,就见落地窗里,一队人肩搭肩地扭了出来,将聊天的人围起,绕着转圈。沈卉怡排在最后一个,就有排头的那个去揪她的尾巴。
树枝上的彩灯摇动起来,花园里的暗影变得恍惚不定,队伍终于有点乱,互相踩了脚,最后谁被椅子绊倒在地,才算结束,纷纷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这时候苏念慈的身边自然地也能聚起一群人了,有些与那沈卉怡分庭抗礼的意思。
而且,她不必像她那样声嘶力竭地表现,她体态窈窕容貌出众况且打扮不俗,而且她又不是客居它乡,毕竟苏家在京城也是名门望族,近水楼台似的给了他们一些痴心妄想,自然地把那些男同学们招惹得团团乱转,很有号召力。
开始时,苏念慈能感觉到沈卉怡敌意的眼光,还有加倍努力的夸张声势。心中不由暗喜,知道这是冲着她来的,说明她占了些优势。
再接着,沈卉怡就来向她套近乎了。一见面苏念慈就显得很熟络似的,上前夸奖她的裙子,还有耳环。她自然就很友好,问了她一些在省城的情况,至于明玉轩就是梁儒康的侄儿梁亚东的公司,苏念慈却闭口不谈。转眼间,她们两人就成了好朋友,肩挨肩地站着,然后再分头各自去应付自己的一伙。有几次两人交臂而过,就很会心地笑。
第1224章 梁儒康心理变态
聚会行将结束,沈卉怡走过她身边,笑眯眯地问:“快活吗”
苏念慈回答:“很快活,卉怡。”
陆续地有人向她道别离开了,而她还是觉得其实还早,意犹未尽。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沈卉怡便向她发出邀请,再找个地方喝酒聊天。
苏念慈爽快地应了,并开玩笑地反问她:“要不要找个男生一起。”
沈卉怡大笑着:“就那些大腹便便的家伙”
她们一齐哈哈大笑。
酒吧在洒店的七楼,看着宽敞开阔,富丽堂皇,加上似梦似幻的灯光设计,让人完全不觉置身何处日夜不分,这里不仅气派非凡,而且消费不菲,每一处细节无不精心打造。是那些名人贵宾经常光顾的地方,一时这里名士荟萃,美女如云。
跟沈卉怡走进这里,她觉得自己一下被淹没在锦绣繁华之中,没有人注意她,甚至多看她一眼。
沈卉怡帮她叫了一杯鸡尾酒,穿制服的侍者戴着白手套,一只手放在背后,一只手训练有素地举着布满高脚杯的托盘,杯中是微黄的,晃动不安的高脚酒杯。
她们随意地攀谈起来,无非是一些客气的寒暄,沈卉怡说:“念慈,其实我这次回来京城,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我又不是帅哥”
苏念慈说,沈卉怡笑得暖昧,一脸的妩媚,她开起玩笑:“不要说你这些年改变了性趣向。”
苏念慈说:“我知道,这些年过得并不怎样。”
“我过得挺好的。”
沈卉怡说。
苏念慈说:“你的情况我大慨了解的,不要嘴硬。”
说着,她便说起了自己。她的老公是享誉大江南北的传媒大享地产大亨,光是他们在炎都市月光湖一处高尚的住宅区,就是天文数字的利润。
沈卉怡说:“跟你们比,我自然不敢言好了。”
“要不,跟我到炎都市玩几天”
苏念慈说。
沈卉怡问道:“你就邀请我一人吗”
“当然。”
苏念慈回得很干脆利落。
沈卉怡心里特想,嘴上却说:“让我好好考虑。”
“不用考虑了,今天同学聚会完了,明天就跟我到那边散散心。”
等到把一切都安排得周到圆满,自告奋勇地送她们到机场的是聚会的组织者。
他一直纳闷为何苏念慈只邀请沈卉怡一人而不是他,直到达了机场他还为这事耿耿于怀满嘴冒酸。
机场候机大厅锃亮的大理石映出两个丰韵少妇的身影,高的是她穿着简单的直筒裙,露出两截雪白的大腿,苏念慈则穿着长裤背心,她们都戴着墨镜,看着像是旅行归来的游客。
远处的落地玻璃一架波音飞机呼啸而过,它猛地一抬头冲出了跑道,那种瞬间腾空而起的姿态非常优美,像是银色大鸟。摘掉眼镜安检登机,那些武警对着她们的身份证一面的疑虑,好像证件上那个年龄的女人不像跟前的她们这样面目姣好明媚动人。
飞机在云层里穿越,她靠到了窗口一端俯瞰地面蚂蚁一般的人。苏念慈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话,她责怪沈卉怡穿得单薄,说如果去炎都山的话,山上的天气正在转凉。空中小姐送饮料和点心来,在放小搁板的时候,飞机遇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气流,抖动得非常厉害,她手里的可乐不小心泼到了膝盖上,猛地抖起裙裾泼弄,不小心春光窄泄,露出了狭小的蕾丝内裤。
苏念慈看着笑了起来,她说:“卉怡,住到我家里可不能穿这么性感的玩艺到处逛荡,我们家可养着两头饿狼。”
“那就得看那两头饿狼是不是对我的口胃。”
“老的无所谓,小的可不行,他才不到二十岁。”
苏念慈半真半假的样子,倒惹起了沈卉怡的好奇心来,她问:“你有那么大的儿子了”
“那倒不是,天龙是儒康前妻的儿子,不过,我们感情很好,他叫我小妈,我也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
苏念慈说:“想想那时,真的难过,还没领略恋爱的滋味,就匆匆地把自己打发出去。”
“天龙我早该想到的,梁儒康是梁宏宇的弟弟,林天龙是梁亚东的堂弟。”
沈卉怡这才恍然大悟。
很短暂的旅程,飞机平稳地降落到了炎都市机场,她们身后拖着旅行箱,步出机场。苏念慈的老公梁儒康和儿子天龙到机场迎接,梁儒康温文尔雅,很正式的着装,西服、领带,笔挺的裤子配锃亮的皮鞋,苏念慈向他介绍说:“这是卉怡。”
梁儒康转过脸正面对着沈卉怡,他的眼圈微微发黑,眼睛却特别有神,看上去儒雅又柔美,不像是身拥巨大资产的传媒老板,倒更像是和谒可亲的那位邻家大哥。
他们都瞪着眼睛彼此看了一会儿,梁儒康微笑着说:“你就是沈卉怡。”
向她张开手臂。
“卉怡阿姨,几天不见,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更没想到你居然是我小妈的老同学闺蜜呀欢迎你来到炎都市”
天龙阳光灿烂的微笑着,他上来接过沈卉怡手里的行李箱,她看见他一手拖动着箱子一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上身红色的圆领体恤已经洗得泛白,头发蓬松向后,不长不短,一切都那么随意,那么舒服。
“曹操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念慈有你这么一个年少有为英俊潇洒的好儿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