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后来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其他人,尽管我其实……该怎么说……”
“弥生,你在不安什么?”他握住了我的手腕,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我看到他正认真地注视着我,稀疏阳光遁入他的斗篷中,被他蓝色眸子里温柔的光芒所融化,那些柔软的光未曾掩饰不可言述的一切情感。当我注视着他的时候,周围似乎只剩下了春风拂过我和他衣裳的声音,还有我自己逐渐凌乱的呼吸声。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不该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我害怕你会对我失望。”我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说出这句话来,“放到外面的世界,我只是个平凡甚至平庸的普通人……只不过恰好是个女的。”
“弥生。”他又叫了我的名字,他好像要说什么,但是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先去找三日月了,你先回去吧。”我的声音有些生硬,“顺便把光忠给我叫来。”
山姥切国广看了我几秒,他此时的目光让我坐立不安,接着他低下头,行礼,说道,“好的,主上。”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渗出的汗水。
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没有把他当成手下或者是同伴来看的。
我在树下一个人站了好一会儿后,烛台切光忠才姗姗来迟。
“你来的好慢。”我抱怨了一句。
“因为饭做了一半,所以我应急处理了一下。”他回答道。
他这话让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刚想说一句抱歉来着,他就继续说道,“说吧,发生什么了?山姥切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什么。”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不好了,“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个。”
烛台切光忠端详着我的神色,他左手的拇指摩擦着他的腕部,此时他没有带黑色的手套,我也难得看到他手的本体(?)。是修长的手指,挺好看的。
见我被他的手吸引了注意力后,他耸了下肩说道,“好吧,那是和三日月殿有关的事吗?”
“是的,有些话我对切国说不出口。”我很耿直地说道,“但我还有着很多疑惑,我希望你能为我解答。”
“我不擅长解答,我只擅长给你泼冷水。”他说这话时尔眉间浅掠过讥诮的讽意,然后他慢悠悠地合拢五指切断了我的视线,随后略微扬起了唇角。
“但我觉得你说的挺好的,让我犹如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各种灌顶总之……是我的错觉吗?光忠你怎么看起来在卖弄风骚?”
“我想我将您总是在想着奇怪之事的大脑切割下来,您会在地狱里明白,这是不是错觉了。”
“……对不起。”
我低头忏悔,然后说道,“我是不是今天杀了人?”
“您是说前任审神者吗?”他问道。
“是的。我知道压切长谷部会对她做可怕的事,但我依旧那么做了。”我说道,“我觉得我做的不对。”
“既然您觉得您做得不对,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您可以来问我。”
“真的吗?”
“假的。如果连这样的事您都需要问我了,您这个审神者当得实在没有价值了。”
“……好、好吧。”我颇为沮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