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脱了鞋,轻轻躺到他身边,从后面抱住他。
少年的身体瞬间僵硬,在她怀里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转身,黑暗中,一双眼睛通红,哑着嗓子问:“我爸到底怎么了?”
他的第一个问题,也是他最在乎的问题。
和念念与谢峋可能有暧昧关系相比,他更关心的显然是父亲的身体。
念念笑了一下,果然,她就知道谢繁不是那种因为吃醋就能将父亲置之不理的人。
她把谢峋的身体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谢繁得知父亲只有不到九个月的生命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他茫然的想了很久,计算九个月到底是多久,最后终于得出,他大一上学期还没结束,九个月就过去了。
“为什么……我爸身体一直很好,他怎么会……”
谢繁有些茫然的问。
黑暗中,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塞到他手里,谢繁摸了一下,想起这是什么,是那天父亲送给念念的子弹。
念念拉着他的手指,摸到子弹屁股上,“还记得吗,这上面刻的有三个字母。”
谢繁记得,嗓音颤抖,说:“记得。xyz,空间坐标。”
“不是空间坐标,是人名的缩写,夏雨正,你的亲生父亲。”
谢繁:“……”
念念把谢峋病情的来历也告诉了谢繁。
谢繁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自己不是谢峋亲生的,这个消息此刻竟然不曾在他心里产生任何涟漪,和之前的两个相比,轻飘飘得不值一提。
他突然回报住念念,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用力到念念疼得无法呼吸。
但是她这次竟然没有娇滴滴的叫疼,伸出手轻轻的回抱他。
少年有些单薄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他的下巴搁在自己肩窝,很快,念念就感觉到肩膀处的衣服湿透了。
维持着这个姿势,两人一夜未眠,一直到凌晨,再过一个小时就要起床上学了,谢繁才僵硬的放开她,下床,悄悄去冰箱里拿了冰袋出来。
打开灯,把冰袋裹上毛巾,压到眼眶上。
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眼睛一定肿得不成样子。
念念也下床,看了看谢繁,小声道:“我也回屋了。”
“……”
谢繁没出声。
念念也没再说话,打开门悄悄走了。
过了一会儿,谢繁把毛巾换了一面,露出被打湿的一面。
五点半,两人一起从卧室出来,谢峋已经在刷牙了。
谢繁过去,叫了一声爸,谢峋没回头,淡淡的应了一声,含糊道:“我今天要出国,估计你去夏令营之前赶不回来,你到了之后……”
“爸。”
谢繁又叫了一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谢峋,他眼睛还是有些肿,不过看不大出来了,能用没睡好解释。
他道:“我不去夏令营了。”
谢峋刷牙的手顿了一下,问:“怎么突然不去了?”
谢繁:“没意思,也没必要浪那一个月的时间。”
谢峋:“什么意思?”
谢繁:“我看过夏令营最后的试题,我能做满分。去夏令营是要提前培养人脉,我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