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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西垂,星子不知何时藏进云里。
天色将。
苏懿:“我们去哪儿?”
越辞归:“澜安城。”
苏懿就不说话了,澜安城在哪他根本就不知道,先到了再说吧。
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先睡一会儿,到了地方叫我。”
竹林里再次恢复寂静,只余一道浅浅的脚步声。
“嘿,你们看那个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长得可真俊。”
“瞧这打扮应该是江湖中人吧?”
“我倒是觉得他背上的美人更好看些,莫不是他的娘子?”
越辞归脚下一顿。
“你眼瘸吗?那分明是个男人。”
“不说了不说了,那人在看我们。”
“走走走。”
苏懿便是在这些一点都不小声的议论、以及街道两边小商贩的叫卖声中醒来的。
揉了揉眼睛,拍着男人的肩膀,“放我下来。”
现在天色都亮透了,也不知道越辞归背着他走了多久,这男人是感觉不到累吗?
“越辞归。”
这是苏懿第一次叫对方的名字,话一出口,两人心中都有些微妙之感。
“我让你放我下来。”
越辞归却并未停下脚步,走到一家绸庄才将人放下。
面无表情,指着活动手脚的苏懿对战战兢兢的店铺伙计说,“衣服,鞋。”
苏懿知道对方什么想法,不就是想着一次性解决省的他再作妖吗?
仔细将店里打量一遍,鞋还行,衣服设计太丑了,他看不上眼。
他挑鞋,越辞归付钱,出了绸庄,苏懿问,“不是让你到了地方叫我?为何不叫。”
越辞归:“并未到澜安城。”
苏懿:......这人真的不是噎他?
接下来又一连看了好几家店铺,苏懿赌气似的,不是看不上就是嫌面料没有他皮毛化作的外袍舒服。
见男人还有继续的意向,抬手抓住对方胳膊,袖口下滑,露出一小节皓腕,“就这样罢。”
越辞归盯着他略略敞开的衣襟,“衣衫不整,有碍观瞻。”
苏懿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他嫌弃可以,别人嫌弃就不行,眼睛危险地眯起,“哦?我倒是认为他们占了便宜。”
世上美到他这种程度的人可不多。
眉梢一挑,冲着一个路人笑问,“你说是吗?”
路人脸色爆红,脚一歪摔到旁人身上,嘴里喃喃,“美、美人。”
越辞归:......再不提衣服的事。
而将人怼得哑口无言的苏懿却是心情颇佳,“此地距离澜安城还有多远?”
越辞归:“三天脚程。”
“你竟是打算让我走三天过去么?”